路秀秀一睜眼睛就看見自己在一處棉榻上,周圍坐的都是與她一樣感染瘟疫的百姓,隨即坐了起來,縮了縮身子,將棉被往身上攏了攏,生怕與災民接觸,看棉被是髒的,厭惡得一把扯下了。


    梨落剛剛熬好藥端過來,將碗一個個擺放好,盛了一碗遞給旁邊的災民,順便詢問了一下他們的身體狀況。


    “你先給我啊,我的都病還沒好。”


    梨落知道她的品性,也不搭理她,將湯藥用碗盛著逐一遞給災民,反而是一位災民好心地將自己的碗遞給路秀秀。路秀秀不但不接,還用懷疑的眼光看了看災民和盛藥的碗。


    “這碗不幹淨,會沾染上病毒的。”


    聽出了話語裏的嫌棄,災民低下了頭,失落地將伸出去的手收迴來。


    梨落正在給一位災民診脈,聽她這麽著她這麽刁鑽嬌氣地說話,也聽不過去了。


    “姑娘,從你染病開始,這些災民就讓我先照顧你,藥也是你先用,你現在的態度是不是不太好。”


    自己的命還要靠梨落保住,路秀秀自然不敢開罪梨落,悻悻地翻了個白眼,又看了一會藥碗,還是怕死地喝了下去。


    “路姑娘”


    “路姑娘”


    路遙遠給災民們帶來了飯,雖然隻是野菜湯和一點點糙米,自從路遙遠上次的百蟲宴受到了楚辭趙子亦等人的抵製,便放棄了用這個給災民加餐的計劃。


    路遙遠將裝著食物的桶提進來,災民紛紛來了精神,笑著給路遙遠打招唿。路遙遠微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直接無視了坐在棉被上的路秀秀。


    路秀秀也是餓了好久了,看見吃的眼睛都發綠光,就恨不得上去搶,所以在路遙遠給災民分發食物時,就跑過去搶了災民手上的東西狼吞虎咽吃起來。


    路遙遠看著路秀秀那張自私的臉,怒火中燒,本想上來一腳踢上去,被旁邊的災民攔下來。


    “路姑娘,這位姑娘餓了好久了,咱們少吃點沒事。”


    大家看見路秀秀跟路遙遠一起的,以為是路遙遠同伴,災民們覺得欠了路遙遠天大的恩情,所以在路秀秀感染上瘟疫的時候,都自發地將自己幹淨的棉被,物品拿出來給路秀秀使用,就是她多自私多驕橫也讓著她。


    路遙遠看著吃得像個餓死鬼的路秀秀,真的不知道怎麽形容她,這些天他們也沒吃,都讓給災民,總覺得讓路秀秀吃就是在浪費糧食。


    “梨落,這個災民的病情怎麽樣了?”


    路遙遠暫時平複了一下心情,關心起災民的病情來,反正像路秀秀這麽奇葩的人生多少迴氣都不夠。


    梨落把完最後一位病人的脈,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笑顏漸漸舒展開。


    “都好的差不多了,大家喝完今天的藥就可以迴家跟一前一樣生活了。”


    “好了好了!”


    “終於不用死了!”


    聽到這句話,大夥如解開了枷鎖一樣,身體都如羽毛一般輕鬆起來,有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災民,控製不住情緒,喜極而泣。


    路遙遠站在原地重重地唿出一口氣,如釋重負,臉上的笑意漸深。這麽長時間跟閻王爺搶人,總算沒有白費。


    待眾人平靜下來,都站起來,紛紛跪在路遙遠麵前。


    “路姑娘的救命之恩,渝州城的百姓無以為報,若是路遙遠日後有難,我們一定鞍前馬後,報此大恩!”


    為首的是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小夥子,雖然身上的衣服都髒了,還是掩蓋不住他的統領氣質。其餘的百姓都莊嚴地跪在他身後,重重地給路遙遠嗑了三個頭。


    路遙遠看著眾人,她不會說什麽客套話,讓他們迴去好好生活,若有什麽困難,找她路遙遠,她一定傾力相助。


    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災民們慢慢散去,現在都沒有吃的,他們在一日,路遙遠就一天不會吃飽,不如自己去找吃的,他們已經欠了路遙遠這麽大恩情,不能再讓她操心了。隻有為首的小夥子在原地躊躇了許久,看著好像要走,卻不知要往哪走。


    “怎麽,還不快迴去跟家人團聚?”


    小夥子略微遲疑了一下,明亮的眸子暗了暗,隨即衝路遙遠靦腆一笑。


    “我家人都在瘟疫中病死了,就剩我一個人了。”


    戳中了別人的傷心事,路遙遠有點尷尬,隻能岔開話題。


    “那你準備去哪?”


    “占山為王啊”


    小夥子轉過頭,衝她調皮一笑,雖然是強支撐著情緒,路遙遠也可以輕易看出他眼裏的憂愁和痛苦。這種能把痛苦藏在心底裏的,路遙遠覺得這個小夥子日後必然不是普通人。


    小夥子走後,路遙遠撇了一眼路秀秀,看見她還在恬不知恥地吃著災民碗裏的食物,就很氣惱。


    “你若是病已經好了,就自己找路去吧,我救你一命,就讓把那點恩情還了。”


    “怎麽,現在想要丟下我?我告訴你路遙遠,你要是敢丟下我我就告訴那些百姓,說你路遙遠就是這種言而無信之人。”


    “請便。”


    路遙遠覺得跟她說話真的好累,還從未見過又蠢又嬌氣又不自量力的人,路秀秀還真是讓她開了眼界。


    路遙遠還沒離開,就聽見外麵的馬蹄聲,人數眾多。立馬出去查看,梨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跟著,跑了出去。


    為首的是楚歌,看見路遙遠後眼裏有久別重逢的溫情,但也是轉瞬即逝,因為這時候楚辭趙子亦他們聽到動靜趕過來了。


    楚辭以為楚歌此行的目的是殺他和路遙遠,很自然地伸手將路遙遠攬在身後。


    楚歌看見路遙遠和楚辭親昵的樣子就有一種讓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是很好受,但又不知道怎麽發泄,隻有洋裝著不在意,然後找楚辭的茬。


    “皇兄,別來無恙啊。”


    “要打便打,不打就滾。”


    楚辭站在路遙遠麵前,眼神裏依然冷得如冰渣。


    “皇兄可是誤會我了,是皇兄給宮裏傳信說渝州突發瘟疫,求朝廷撥款賑災的,這不是就給你送過來了嗎。”


    楚歌指了指後麵的糧,路遙遠大致看了一下,楚歌沒有帶多少人,除了負責運輸糧草的,其餘的就幾個親兵,看來,他此行另有所圖。


    “來人將糧食分發給各門各戶。”


    楚歌一揮手,就有幾個士兵將糧草抬往百姓的住宅區。待楚歌轉身時,看見了站在一旁的梨落,不由的眼裏透出一抹玩味,梨落也不躲避,一雙好看的杏眼裏滿滿都是仇恨,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為她父皇母後報仇。


    “薑梨落,舊樓蘭公主,樓蘭皇帝的嫡女。真真是掩藏地深呐。”


    庭院裏的路秀秀聽到是楚歌的聲音,高興得近乎癲狂,趕緊將嘴裏的東西吐掉,隨即摸了摸嘴角的食物殘渣,衣服都沒整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就衝了出來。


    “二殿下,二殿下是我啊!”


    路秀秀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自己的臉從淩亂不堪的頭發裏麵抹出來,滿眼希冀,希望楚歌能認出她。


    “永安縣令府的女人?”


    楚歌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路秀秀,終於從自己腦海裏認識的萬千女人中找到一絲記憶。


    “是的是的,小女子名叫路秀秀,此番進京,就是準備去追隨二殿下的。”


    也姓路?


    楚歌開始戒備,這路秀秀雖然是縣令府的女人,現在卻和楚辭他們站在一處,連薑梨落都是細作,難防這個路秀秀不是他們搞出來的花樣來設計接近他的,況且,他閱女無數,對這些投懷送抱的女人絲毫沒興趣。


    “那我還真是辜負了姑娘的心了。”


    楚歌雖然對路秀秀說著這樣的話,可絲毫沒看出他愧疚,臉上全是戲謔。旁邊的士兵捂著嘴在嗤笑,弄得路秀秀尷尬至極。


    “路姑娘,離別之久,可曾想起你的未婚夫?”


    路遙遠微微一愣,馬上就反應過來他是在說上次自己被威脅著與他成親之事,清秀的臉上頓時布滿了烏雲,幾乎從牙縫裏麵擠出幾個字。


    “厚顏無恥!”


    楚歌看見她動怒了,心情大好。生氣也好,罵人也好,他就是不喜歡路遙遠對他永遠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仿佛是他這輩子都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讓他掙紮在想得與不可得之間。


    這件事也是楚辭不僅路遙遠難以釋懷,也是楚辭心中的一根刺,自己心愛的女人險些與敵人成親,現在還被人拿來調戲,任憑哪個男人都不會這麽容易就讓它過去,楚歌說這句話,楚辭雖然默不作聲,可心裏早已暗火湧動。


    “給你五秒鍾讓你消失,否則,死。”


    楚歌當然知道他觸怒了楚辭,這也是他目的的其中之一,不過,現在還不是和楚辭動手的好時機,要真動起手來,這裏的人給楚辭熱身都不夠。


    先走為上,楚歌現在也不敢真逼楚辭動手。


    “那我就不叨擾幾位了。”


    說完楚歌拉起韁繩調頭,雙腳夾緊馬肚子,揚長而去。


    路秀秀見楚歌將她留在這裏急了,連忙追上去。


    “二殿下,你帶我走啊二殿下!”


    還沒追幾步,早已不見楚歌的馬早已早已跑遠,追出去的路秀秀勾著腰如牛一樣氣喘籲籲,整個人就像瘋婆子。


    是夜,渝州城外的某處官邸。


    楚歌把所有的士兵都遣走,自己一個人把酒沉思。一邊是深不可測的父皇,一邊是會皇位勁敵楚辭。他知道皇帝心機深不可測,自己隻能被人當槍使,但是他就是說服不了自己幫楚辭。傳國玉璽是楚辭的,路遙遠是楚辭的,什麽都是他的,自己為何什麽都不如楚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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