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細,在漆黑的雨夜顯得極其微弱,甚至沒有雨滴滴落的聲音大,但阿斯旺卻感到十分熟悉,似乎很久以前自己就將這聲音印在了腦海中,循著聲音的方向,阿斯旺看到了一排破敗的木製板房,雖然在目前這個科技進步是時代,處於社會底層的人仍然生活的十分窘迫,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是很常見的,就在這排板房的中間,有一個十分蒼老的老人,滿身的汙垢,衣服猶如破抹布一樣披在幹瘦如柴的軀體上,佝僂著腰,顯得異常羸弱,但就在他的眼中卻有一絲清明,那雙眼睛正看向自己的方向,在他的旁邊就是撿來的成堆的垃圾,老人手中正拖拽著一塊防雨布,在看到阿斯旺後,老人的雙手竟停在了雨中,還不停地顫抖著。


    阿斯旺知道他是一個拾荒者,很小的時候就聽說是來自一個遙遠的星球,經過艱辛的旅程才流落到這裏,那是一個幾乎沒人知道的破敗星球,充斥著大量的拾荒者,他們努力地想離開,但卻很少有人能夠成功,因為負擔不起星際旅行的各種昂貴的費用,還有一些令人疑惑的門檻,那是一個幾乎被人類遺棄的世界,周圍星域的垃圾幾乎都被傾倒在那裏,因此星球上有很多處理垃圾的工廠,很多人都是靠著這微薄的利潤生活著,他們的存在就像是垃圾,甚至被公認為人類世界的垃圾。


    阿斯旺眼前的這個老人在這裏也有二十多年了,他清楚地記得,那是在自己五歲左右的時候,老人才來到這裏的,自己當時還是記點事,那時的自己整天總是蹦蹦跳跳的,老人曾經給過自己糖吃,那一幕永遠被印在了阿斯旺的腦海中,似乎永遠的被定格在哪裏,但自從那次以後,阿斯旺再也沒有見過老人和自己說話,也很少看到老人出現。


    那是在一個陽光很好的下午,自己和小夥伴到處亂跑,卻誤打誤撞進了老人破舊的板房,這裏很黑,因為根本沒有窗戶,一絲陽光在這間屋子裏出現都算是奢侈,四周的牆壁十分潮濕,很重的黴味從牆壁中散發出來,這種環境讓身邊的小夥伴嚇了一跳,他們驚慌失措的迴頭就跑,一溜煙的功夫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但奇怪的是自己的第一反應卻不是逃跑,而是呆呆地站在了原地,現在迴想起來,阿斯旺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可能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好奇,為什麽自己會感到好奇,阿斯旺至今也沒有想明白,感覺與老人似乎總有那麽一絲聯係,這點聯係阿斯旺也說不出具體是什麽感覺,但它很奇怪,當時這種感覺竟充斥了自己整個頭腦,阿斯旺慢慢地向前挪動著腳步,他能看到老人在黑漆漆的屋子中的輪廓,老人正坐在床邊,因為沒有光線,老人身上的衣服顯得很黑,但頭發卻梳理的很整齊,“那是什麽?”阿斯旺驚訝地問自己,那頭發不是男人的頭發,而是女人的頭發,“老人不是男的而是女人!”這是阿斯旺真正第一次感到震驚的地方,他一直以為老人是個男人,但現在看起來這不是真的,老人竟是一個女人,是一個老太太,這讓阿斯旺實在是難以接受,因為不僅是阿斯旺,就連他的小夥伴,甚至父母都沒有否認過老人是男人的印象,但這種認知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被顛覆了,眼前正坐著一位穿戴整齊,頭發被仔細梳理好的老太太,這是阿斯旺一時難以承認的事實,老人慢慢移動手指,從胸前的懷中慢慢拿出一個小布包,在微弱的光線中,布包顯出大紅的顏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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