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孜緊盯著布鈺被打腫的臉頰,布鈺拿開他那愛撫的手,隻是當作沒事一樣,依舊塗著藥酒。


    時孜一手拿過布鈺的藥酒,說道:“這輩子,你真的打算不和我說話?”。時孜一臉認真地看著布鈺,時孜有意想要和布鈺和好,布鈺冷笑,別過那冷眼,說:“等你什麽時候相信我了,我就什麽時候和你說話”


    “你覺得是我不相信你?”時孜開始蹙眉


    布鈺又是一個冷笑,“你的意思說,是我不相信你?”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和我說話?”時孜一臉哀傷的情緒


    “那你要我怎麽做?做你們時家溫柔端莊的兒媳,表麵上大家和和諧諧,背道裏還不是……”


    “夠了”時孜是真的生氣了


    時孜奪門而出,布鈺沒有迴頭,聽著那一陣很烈的門聲,她很累,他也很累,大家靜靜也好,布鈺心中覺得,自己和時孜現在的關係挺好的。


    醫院


    布梵一手別過布鈺手上的錢,布梵一心不需要布鈺的幫助,當初選擇離開,現在就沒有必要接受她的施舍。


    布鈺一手強勢拉過布梵,“我不管你怎麽想,這錢,我給的不是你,是你剛出生的孩子,收不收,隨便你”


    布鈺轉身就要走,布梵就抓住布鈺的手,在這個醫院大廳裏,大吵大嚷的,布鈺有些不耐煩,當初是她選擇為了一個人男人和家裏斷了關係,自己母親死的那天,她來分遺產,拿著遺產就走,似乎從來都沒有自己母親一樣,布鈺狠甩布梵的手,暴怒布梵:“你鬧夠了沒有”


    布鈺仍然緊抓布梵那隻不安分的手,帶著警告性的話


    “你要是敢去找布僑,你就不要怪我不念及姐妹之情”


    輕哼一聲,就轉身離去,隻是這一離去,背後的時孜就怔住了,那個向來溫柔可人的布鈺去哪兒了?以前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提及布梵多麽愛自己,疼自己,怎麽現在反過來看,什麽都不是了,仿佛間,時孜記起了,布鈺和自己結婚那日,沒有邀請布梵。


    “你沒事吧”時孜扶起布梵


    布梵一抬眼,隻見一臉帥氣的時孜,搖過頭。


    間隙間,看過裏麵正在翻找東西的布鈺,時孜怎麽會不明白?布鈺要找的,正是自己手上的結婚證。背靠著牆麵,輕聲哀歎,自己還是不想就這麽和她離婚,隻要想到那從初中到高中走過來的日子,自己的心裏真的很懷念。時孜也問過自己,難道布鈺和李非墨的哪一件事情,自己真的就要這樣揪著不放?給自己痛苦,也給布鈺痛苦?可是,自己已經明白了,自己有意和布鈺和好,但是布鈺已經不想了,從布鈺口中說出來的話,總是能輕易讓自己受傷,自己真的好累,好累。


    可是,自己怎麽會忘記呢?曾經答應過,哪天她要走了,他一定會放手的……門還是被打開了,時孜舉著紅色本子,沒有任何表情看布鈺,隻是很輕聲地說了一句:“不用找了”


    “三年的同窗,是不是永遠都抵不過你心中的那個人的位置?”


    時孜問布鈺,是的,時孜和布鈺是大學同桌,在大二兩人決定在一起,畢業那時,兩人各奔東西,又在一年後,兩人又相遇,這次相遇,是時孜安排的,還記得,那時是在傅歆煙的幫助下,故意讓布鈺撞到自己……


    時孜看著布鈺始終沒有看自己的眼睛,他又記得,她母親過世那晚,她哭的不成人樣,愣是很傻的罵著自己是多麽的可怕,既然連自己母親過世,始終都沒有說出哪句原諒的話,那晚他陪著她哭了一晚上,守了她一晚上,連困了都不敢睡,深怕她一個人醒來,偷偷在流淚水。


    時孜又問:“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和李非墨是發小的關係?”


    “阿墨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時孜放下本子的手,有些顫抖,雖然很受傷,但是,他還是會堅持,會在她的麵前裝出一副沒有事的樣子。


    “那後來,為什麽要接受我的表白,又……和我同居?”時孜此刻正深刻的盯著她,深怕,真的和盤托出後,什麽都沒有了


    布鈺猶豫了一會兒,隻聽見時孜的冷笑,和那一聲偽裝的梗咽聲,正在作祟他的心裏


    “結婚剛好滿一年,我和你,就像那盤象棋的布局,永遠都是楚河漢界,是嗎?”


    時孜又傷心地問布鈺:“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嗎?”


    時孜眼睛裏,那一閃爍的淚光,掛在了他的眼眶裏,也同時,掛在了布鈺的眼睛裏。


    “你問”


    “為什麽要把第一次給我?”


    時孜就像瘋狗一樣,狠狠地緊抓著她不放,順勢將布鈺狠甩在床上,一個可笑的笑聲就蕩漾在房間裏頭,這是一個說不出來的痛苦笑聲,也是自己明白過來,可憐自己的笑聲。


    “因為我的笑,很像李非墨,對不對?”時孜居高臨下,掉下淚水,融入布鈺的心裏,時孜別過那狼狽地臉頰,閉上眼,鬆開那手,從布鈺的身子上退了出來。


    “你到底愛沒愛過我?”


    時孜還是想聽她欺騙自己一句,愛。


    隻是,布鈺反而這麽說,“怎麽想,是你的事情,我反正不想再做時家溫順的兒媳了”


    “布鈺”時孜大聲叫喚


    布鈺一冷笑,就在今晚吧,把一切都告訴他吧!


    “我還是那句話,我和阿墨是清白了,我當初選擇和你在一起,的確是因為你的笑容很像他,但是,我始終沒有告訴過你,我真正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是什麽。”布鈺看著已經很痛苦的時孜


    “是因為我從小嫉妒我的姐妹們,都深受我父母的疼愛,而我做什麽都沒有得到過認可,當我知道你喜歡布僑的哪一刻,我就決心要把你搶過來,要讓你喜歡我,甚至娶我,這也是我為什麽不顧別人的眼光,把第一次給了你,就是讓你對我負責,可是,我很明白,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所以,很多事情,解釋就是多餘的,你的不相信反而讓我明白了我的立場……”布鈺依舊看著這充滿淚水的臉頰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唯一的,就是畢業,你和傅歆煙引我出現的那次,我撞到你,那時,你的笑容又一次打醒我,我尋找多年的溫暖,就是你這般的笑容,所以……”


    啪,時孜狠狠地一巴掌,布鈺就倒地,時孜怒斥布鈺


    “瘋子,瘋子……”


    布鈺輕嗬,是啊,她是瘋子,是瘋子,那他呢,從來都沒有說過他喜歡她,愛她,除了同居,除了第一次,他和她早就在畢業那時就散了。


    指甲滲透自己的手心,眼神堅定而冷化,有些站不穩地起身,堅持把自己的話說完


    “對,我是瘋子,所以你和傅歆煙才演了那麽一出好戲啊,出軌?嗬,就算你要給我下馬威,我也不會絲毫為你傷心的”最後的一句咬的很重


    時孜看著她堅持不讓流下的淚水,她為什麽要撐著?哭出來,哭出來,不要忍著,感覺自己的心裏就要爆發了。


    “我告訴你,就算沒有傅歆煙,我和你遲早都會離的,就算沒有阿墨,我和你,也會的”布鈺冷笑


    原來,這才是她安排的,時孜閉上眼,那打了她的手,始終還在顫抖,剛才是下了多重的手啊,才會升起這麽強烈的顫抖。


    可是,自己真的喜歡上她了,怎麽辦?時孜真的很想笑,可是真的笑不出來了,得知這樣的一個安排,原來到底,還是自己看錯了人。


    “嫉妒,真的好嗎?”


    時孜給布鈺的話,然後,時孜又說了一句自己最害怕的話


    “明天,民政局見,我不需要這麽有心機的女人過一輩子”


    “好”布鈺迴答的很幹脆


    等到關門的聲音響起,布鈺才自我痛哭,錯了,亂了,這是她欠他的,曾經自己靠著心思得到了他,將自己最美好的也給了他,自己以為這是報複布家,到後來時孜讓自己和布家和好,才明白,自己是小人,是個整天嫉妒人的小人。


    看著時孜那時對布僑的好,自己也是嫉妒成性,自我不能,硬是厚著臉皮成功吸引著時孜的關注,到後來,自己也發現,原來不是李非墨的替身,不是誰的替身,他就是他,就是那個讓自己不知什麽時候愛上的他。


    毛毯上,被流出來的血,深深地印章著,布鈺痛苦地卷縮著,他終於還是不要自己了,原來,是自己賭錯了,選擇今晚把一切和他脫出,她以為他會諒解的。


    布鈺哭的不像人樣,頭發淩亂,指甲間還有那血漬,猛然,頭痛欲裂,她從床上倒下,痛苦地翻找著藥箱……


    一路狂奔,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些,為什麽?他問的不過是李非墨,幹嘛要告訴他。想不通,車子隻是在行駛著。


    原來,布鈺早就知道時孜和傅歆煙沒有什麽事情,也知道時孜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自己的在意,隻是布鈺也很想告訴時孜,和李非墨那件事,她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的不相信,讓她寒了心,帶著那一顆失望的心和時孜過了一年夫妻。


    布鈺隻想讓時孜明白,當初自己的做法和現在的區別,可是,她怎麽會想到,竟然會讓事情發生到這種地步,他第一次甩自己巴掌,而這一巴掌,打出來的血,正是她心寒的血啊。


    【一個人過去到底做了什麽,到現在固然是重要的,但是,重要的是過去和現在的區別,這是不能否定一個人的】


    布鈺喝下藥,手抓不住東西,眼睛裏魂散,頭暈腦漲,一下去,就是黑暗的世界……


    林致大學二年三班


    一身校服,一臉英俊的臉蛋,正朝著自己身側的女生望著,女生一手不看的,就深深地打在男生的頭


    “認真寫字”


    時孜笑的合不攏嘴,這是他和布鈺交往的第一個月,總是很幸福,布鈺是很認真很善良的女孩,成績也是班上最好的,既然還是擔任班長的職務。


    “布鈺,我能不能問你這個問題啊”時孜拿著書本舉給布鈺看


    布鈺這時顯然不搭理他,時孜就大聲一點兒,還以為是布鈺聽不懂自己說什麽,誰想過,這時,時孜的頭被扔過來的粉筆砸中……


    “去,到外麵站著”班主任兇著


    時孜無辜地出去,又迴頭看了看布鈺,還做出一個鬼臉……


    布鈺在掙紮著,那被套上的口罩和那放在鼻子上的氧氣管,似乎讓她很難受一樣,突然,心率下降……


    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就這樣看著布鈺緊閉的眼,多年不見,真的瘦了好多,人也變得不快樂了。


    “吳主任?”護士叫著


    “準備300心率電擊…………”


    門外站著的時樾,著急的隻有拍著手,來迴走著,要不是自己今晚送東西,發現布鈺,真的想象不出後果是什麽。


    半夜,時孜打開房門,看著房間裏的淩亂,看著倒翻的藥箱,走近床邊,忽然,是血?哪來的血?


    在家裏叫著布鈺,始終沒有人應聲,走下樓來,看著客廳裏擺著的禮物,難道有人來過?時孜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自己的大哥,這一拿出手機,才發現,時樾既然打了十幾個電話,自己都沒有察覺。


    時孜臉上掛滿著擔心和自責,時樾的話還在耳邊繞著:你怎麽迴事,打電話也不接,布鈺在動手術……


    才爭吵多久?才過多久,就……


    “哥,哥,怎麽樣?”


    時樾看著自己弟弟擔心的臉,時樾一手拿開時孜的手,狠狠的給了時孜一拳


    “你怎麽迴事,啊?要不是我,她早就……”時樾不敢往下想


    “她割了手腕……”


    時樾的話,比刀插進自己的胸脯,還要痛,時孜臉麵抽搐,眼睛泛光,嘴上顫抖地,抓著時樾


    “割……手腕?”時孜閉眼痛哭,這聲音就像失去至愛的悲痛,無助的音,口中隻是淡出一個梗咽的“啊”,輕輕的,淡淡的,憂傷的,都表不出來他的痛。


    門開,已經摘下口罩的吳灝贏,看著那哭的很狼狽地時孜,為什麽,這時看的時孜有些不同?當初,她選擇和時孜在一起,自己就明白,已經輸給了時孜,隻是,這時的時孜,早就沒有了那時大學裏的稚氣,多了男人的成熟。


    他不知道時孜和布鈺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明白,布鈺割腕,一定和時孜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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