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老爺,你……迴來的可真及時!”肖重恪道。


    當時這張開望跟家裏鬧著分了家,因矛盾重重,愣是最後分了宗籍,現在張家犯事,已經追究不到他身上。


    隻是這張開望當時就離開了張家,現在怎麽突然出現在這兒?


    “肖統領。”張開望也是認識肖重恪的。


    如此,算是打過招唿了。


    其他大臣可是誠惶誠恐,昨日聖上寫了好幾道聖旨,這下總該上朝了吧,但聖上怎麽行事叫他們忐忑!


    聖心越來越難揣測,這次聖上竟然將德王圈禁,聖上似乎比從前更為嚴苛了!


    然,聖上並沒有出現,仍舊是聖上的首輔鳳帝玄出麵。


    雖然當他望向他們的時候常常給他們有種誤會他就是聖上的錯覺,但他身穿的官袍提醒著他們他是首輔大臣鳳帝玄,不是聖上。


    太過年輕,資曆太淺,叫他們不服。可那雙眼睛一掃過,再看肖重恪如此恭敬,他們更加恭敬了!


    議事,並不是一言堂。


    雖然大家敬畏著眼前這位少年,但這些天的接觸下來,已經發現這位跟聖上一般,雖然果斷獨裁,但議事也能容得他人所言,反而那些一言不發的會受到排擠,這令他們不得不打從多角度去思考問題,教他們半分不敢鬆懈!


    如此,也叫他們心中有底,隻要自己能盡全力,便不會被虧待。


    如此,在議事時整個麵紅耳赤,這叫第一次入朝的劉青很震驚,他還以為所有的事情都隻要依聖上的意思變成。


    李眺綜比劉青好不到哪裏去,但他麵上還是比較探聽,豎起耳朵全身心的聽,一路停下來便已知自己改怎麽做。


    等到議到德王此次“意圖謀逆”之罪時,他原本打算掀起官服,但在跪下的那一瞬瞧見官袍,才改為拱手,道:“下官有一言。”


    “李尚書,請說。”鳳帝道。


    這是李眺綜升職後第一次入朝發表意見,一時所有的視線都看了過去。


    “臣雖然現現在掌管的是戶部,但臣卻想說,此次德王與其他罪臣是意圖謀逆,雖也是謀逆大罪,但為了彰顯聖上仁德,臣建議,除罪臣本人之外,其他的從輕處罰,禍不及家……”


    “李尚書,你這個意見我不讚同。謀逆乃是大罪,雖然他們還未成事,但罪行最為惡劣!若是不從嚴處理,定有人冒險一試。”


    “一國需穩定,哪能容許這等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到時候造成動蕩該怎麽安撫?到時賠上的性命可不止這幾家,而可能是成千上百戰士的性命和百姓的幸福。”


    “必須以嚴苛的手段叫他們不敢再敢這等罪行!”


    ……


    此時,朝堂上下竟然出奇的一致,最後竟然有人說:“你可不能因為李家卷入這件事而為他們開脫!”


    “這位大人,你如此說可就不對了!我雖說是李家人,但我與李家如何眾所周知,我相信比起在座各位,我更希望李家就此站不起來!但各位設想一下,若是你們的兄弟參與其中,而你卻不知道,卻以血脈相誅而殺頭,你會如何?”


    “縱然你願意,你的兒女?你的孫子孫女呢?你不心疼嗎?我忠心與聖上,永生都不會背叛聖上與帝國,但我無法保證我的姻親不會!我不是怕死,而是我更願意為帝國為聖上而死,而不是窩囊的死在株連之上!”


    這道理誰不懂,聽了也是心頭一震,萬一自己那個旁係姻親想要飛黃騰達誤入了,自己……


    前幾次便有,隻是那些姻親此前已經是罪臣,因此早被驅逐出了家族,可是萬一哪天還沒來得及,是不是得落成現在的張、李兩家?


    若說這兩家還不算遠,那葉家、裴家、賈家等等,他們全是因姻親而被株連!


    “且說聖上這般能耐,誰能反,誰敢反?反了,他又能成事?且說戰士,固然這樣的事情會叫他們犧牲,但他們存在的價值便是保家衛國,保護帝國的土地,保護帝國的百姓,那些罪臣也是有生命的百姓,他們應該有繼續活著的資格,他們需要的忠於君忠於國!他們未來需要做的是守護更美好的未來!”


    這番話叫旁邊的人陷入沉默。


    此前在場的這些人難道沒想到這點嗎?但這規矩自帝國建立起便存在,若是提出異議,隻怕會動搖帝國根基,誰都覺得這個是嫩殘酷的一條,卻是又存在的作用。


    他們保持了沉默,齊齊看著這位聖上的首席代言人。


    “我覺得李大人說的很有道,難道你們覺得聖上還需要靠殺人來治理國家嗎?”鳳帝反問在場的其他官員。


    其他官員聽到這句話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他們再也不用擔心自己被旁的親人拖累後腿了。


    “但是,想要隻追責他自己一人,隻怕不知骨肉之痛,誅殺九族卻是血腥,但決不可輕饒!”鳳帝道。


    就散如此,他們聽了難道不開心?


    不,如此已經那是極好。


    隻是,這位說話,聖上會答應嗎?


    無一人知道,這些隻是李眺綜了解鳳一心,便順著她的意思說了出來,沒想到還位首輔的意思竟然是一樣的!


    等到散會,一切都似乎在變得更好,連同劉青被升任為吏部侍郎,如此來說豈不是大事?


    眾位大臣雖然在朝堂上因某件事爭的麵紅耳赤,此時卻已經何在了一起說說如此。


    此番便說起了這位首輔大人與此次謀逆之罪的關係,卻不知道聖上知不知道。若是聖上知曉,可會答應?


    大家竟然為這位不怎麽喜歡的首輔擔心,可最高興的莫過於監獄裏的那些人,如此……如此他們才有活著出去的一線機會,這千萬別隻是一個玩笑話,他們效忠於聖上、效忠於帝王,若是給再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也不會改變這個初衷!


    聖上啊聖上,請聽見他們的聲音,別剝奪了他們活下去的機會!


    他們默默哭泣著,但這次他們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們更加奢望聖旨的到來,叫他們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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