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名單上的人員,大多數身居要職,也有無聞的小卡拉米,但無關緊要,隻要能被宇文家利用,便是有價值的。


    “月神教真是大手筆啊,是想把四方會議變成自己的玩物嗎?”宇文徒低語道。


    雖然沒瀏覽完全部的名單,但至少他心中有數,不免對月神的布局產生濃厚的興趣。


    這名單上的人員除四個大家族外,連地方宗門也被安插了棋子。


    四方會議沒有涉及到長老層麵,但不少長老的助理卻是月神教的棋子,這讓雙方的博弈盤根錯雜。


    然而,月神隕落後,月神教便遭到肅清。


    “四方會議真正怕的,不是月神,而是他手上的天書,天書上的能量,足以讓官方感到害怕。


    “但很可惜啊,當初月神沒能把握住機會,沒有好好利用天書上的資源,最終讓月神教走向沒落。


    “不過幸好被我拿到,像我這樣聰明人,一定會利用好天書上的能量。嗬嗬,明月你這死丫頭,至少跪在我胯下唱征服!”


    一旦開始腦補不得了的畫麵,就根本停不下來,宇文徒不自覺地勾起嘴角,是走上人生巔峰的美景。


    就連大佛寺的糟心事,也在此刻煙消雲散。


    但眼下不是幻想此事的時候。


    於是宇文徒當即收束思緒,將天書放入靈器以後,順手就帶走了青花瓷,然後便匆忙奔出房間。


    就在他合上房門轉身之際,卻正好在門口撞見玉女。


    這時的玉女端著一壺靈茶,抬起烏溜溜的眼眸,好奇地詢問道:


    “誒?您和閣主已經聊完了嗎?我正準備給閣主端著靈茶她品嚐一下。”


    宇文徒頓時心一緊,卻故作鎮定地點頭:“啊、嗯,工作匯報完畢了,我也急該離開了。”


    同時,腦中泛起抹殺玉女的念頭,但道具凝聚出來的靈體,不毀掉道具的話,靈體根本無法消散


    最終采用忽悠策略,他有模有樣地正經道:“對了,我出來的時候,閣主說要靜心打坐,讓你別打擾到她,送我到停車場就行了。”


    玉女從不拒絕,她的使命是助人為樂,道:“哦哦,好的,那你等我會,我放下茶壺就帶你出去。”


    “嗯,我在這裏等你。”


    當玉女消失在庭院的拱門外時,宇文徒的臉色瞬間陰沉起來,滿臉的陰冷:“真是浪費時間,就應該打散你的。”


    打散玉女也是其中的辦法,但玉女和金童都是道具的靈體,玉女被打散的話,會被金童感知到。


    打草驚蛇,引來靈音閣的人,就很不劃算了。


    但耽誤太多時間,等閣主從虛無的空間出來,遲早會被她追上,然後一劍刺死。


    “哼,我得抓緊時間了。”


    宇文徒冷哼一聲,便化身一道虛影,快速奔跑於靈音閣。


    當他奔跑於幽靈的河塘邊時,卻被一道身影攔住,此人一身牛仔套裝。


    宇文徒被迫停下腳步,同時也認出此人,他的目光頓時陰沉起來:“是你?你怎麽出現在靈音閣?”


    “啊,我的好朋友,許久不見了,我很是思念你,所以千山萬水來到靈音閣,就是為了見你一麵。”


    來的人正是山河永存,他滿臉笑意地娓娓道來。


    但宇文徒對此人恨得咬牙切齒,直接怒懟道:“誰是你好朋友,大佛寺的和尚是群禿驢,而你就是個大騙子,他們根本不會出麵站台。”


    事情的起因還得從京城說起,當時月神隕落的消息滿天飛,山河永存便趁機找到宇文徒,說你們的大長老想爭取四方會議的席位,可以嚐試著拉攏中立勢力的大佛寺,他們最喜歡投資年輕有為的靈者。


    這麽一說,宇文徒頓時來了興趣,他太需要證明自己,在家族中發光發熱。


    山河永存便道:大佛寺的方丈,和散修半畝花田交情很深,後者有位貌美如花的徒弟,如果你能和她的徒弟結為夫妻,她便能幫你搭上大佛寺方丈的線。


    但實際操作以後,宇文徒才發現,即便和花田半畝的徒弟聯姻,也無法說服大佛寺的方丈,因為半畝花田直接將他曬在一邊。


    這讓宇文徒在家族中失了顏麵。


    山河永存看著滿目猙獰的他,卻是戲謔道:


    “我的好朋友啊,是你誤會了,雖然大佛寺的和尚們確實是群禿驢,但他們也是有很重的私心。據我了解,他們隻是不願意投資一個,毫無價值的人。”


    “你說我廢物?你什麽意思?”宇文徒眉頭緊皺。


    山河永存無奈地攤了攤手,笑道:“因為占卜你命運的卦象,天煞孤星不可為,英年早逝太可惜,你注定要被時代拋棄。”


    “你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麽?”宇文徒的臉色愈發難看。


    但也不能怪他,因為半畝花田占卜的結果,並沒有告訴他。


    半畝花田覺得他是將死之人,而占卜道具的規則是,七日內不能明說占卜的結果。


    於是,她選擇緘口莫言。


    宇文徒卻以為是默認兩人的婚事,便一邊上躥下跳布告親朋好友,一邊到潛城市尋找舒婷的現實家長。


    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去找半畝花田,結果吃了個閉門羹,他才意識到上當受騙。


    “唉,我的好朋友,這件事說來也慚愧,但都要怨你,怨你不該多此一舉,才會錯失這個金玉良緣。”


    山河永存痛心疾首道。


    但宇文徒不願聽他鬼話,冷哼道:“哼,就閉上你的臭嘴吧,我沒功夫和你扯淡!”


    山河永存攔路道:“誒誒,我的好朋友,宇文大兄弟啊,我說的都是實話,當初你派人說媒,是不是拿了你的生辰八字?”


    宇文徒道:“是又如何?”


    山河永存:“糊塗啊,半畝花田她老人家,有件占卜算卦的道具,就因為你拿來八字,她起了算卦的好奇心,結果算出你是個短命鬼。”


    “你才是短命鬼!”


    聞言,宇文徒氣急敗壞,被人說成短命鬼,不就是咒人早死嗎?


    但宇文徒是個聰明的人,他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對勁,於是鐵青著臉質問道:


    “你在拖延時間?你為什麽知道我們的計劃?”


    他對山河永存出現在靈音閣很困惑,但此人是個滑頭不著邊際,沒有任何信賴可言。


    山河永存卻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了,不過要說我為什麽知道你們的計劃,當然是你們的同夥告訴我的呀!”


    “李煥真?”


    這人是月神教的人,對天書垂涎三尺,全盤的計劃是他想出來的,連“芥子須彌”的道具也是他提供的,但宇文徒對他始終沒有信任感。


    宇文倩卻對他十分信任。


    “嗬,你覺得拙劣的離間計,就能讓我衝昏頭腦嗎?你也鬧夠了,若繼續不知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宇文徒冷聲警告道。


    同樣都是三階的等級,職業刀客勝於陣師。


    山河永存依舊不急不躁,雙手抱於後腦勺,悠哉地說道:


    “不不不,你又誤會了,我隻是受人所托,來取走你的天書,當然這也是你們計劃中的一環。”


    “當真是李煥真?”


    “難道有假嗎?”


    當山河永存的話音一落時,他猛然抬起右手一揮,無數的土錐拔地而起,如雨後春筍般瘋狂生長。


    這些土錐全部湧向宇文徒。


    “你可真是個爛人!”


    宇文徒低聲罵道,便當即拿出長刀,砍斷近身的土錐後,他縱身一躍,同時凝聚靈氣,斬出一道磅礴的刀氣。


    “砰!”


    刀氣卻被驟然出現的土牆擋住。


    “你在騙我,李煥真不可能委托你,他就是計劃的主腦,我們宇文家和他的利益一致,他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


    宇文徒落地後,怒聲罵道。


    先手發動攻擊的山河永存,卻沒有再次出手,而是老神在在地說:“好朋友啊,我呐,沒那麽多壞心思,就單純地拖延你時間,然後……”


    話音未落,兩道人影掠過,她們如畫中的仙女,美得不可方物。


    靈音閣的成員就沒有醜女。


    接著,山河永存當即喊道:“姐姐們,這人企圖謀害閣主,用道具將閣主困住了,趕緊捉拿他啊!”


    宇文徒猝不及防。


    兩位靈音閣的仙女,麵麵相覷一下,一時間也不知所措。


    其中身穿黑裙的仙女,迴頭看向不遠處的宇文徒,詢問道:“宇文公子,您用道具困住了我們的閣主?”


    宇文徒這才反應過來,山河永存這家夥,是真在拖延時間,拖到靈音閣的人趕來,拖到閣主從虛無的空間出來。


    他不免有些惱怒,就應該幹脆一點,直接斬殺山河永存,或許這樣還能節省時間。


    隨即,宇文徒忍著怒火,滿臉笑容地說道:“這怎麽可能?閣主六階的等級,我才三階的等級,即便道具再怎麽厲害,也困不住她的。”


    而這個答案,很符合靈音閣兩位仙女的預期,除非是相同等級的靈者降臨,不然沒人能用道具困住閣主。


    她們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兩位姐姐,他的話不可信,你們到閣主的房間瞧瞧,看她老人家在不在房間裏?”


    山河永存像個狗皮膏藥,哪怕一點點插嘴的機會,他都要勇往直前。


    宇文徒咬牙切齒,但麵上一團和氣:“閣主姐姐就在房間裏打坐!”


    沒有過多的解釋,因為解釋太多,容易引起懷疑。


    但好在計劃很成功,襲擊中心醫院的棋,讓靈音閣缺少高階靈者,眼前的兩位靈音閣成員,堪堪隻有二階的等級。


    唯一麻煩的人是陣師山河永存,這人的土係防禦陣法太硬,很難突破他的陣法,近身殺掉他。


    但也不能繼續再耽擱下去。


    這時,黑裙姑娘狐疑地看著兩人,看不懂他們兩人在搞什麽鬼,隨即收迴目光對著同伴,小聲說道:


    “阿紫,你去看看閣主的狀況。”


    耳朵向來靈敏的山河永存,雖然和黑裙仙女相隔兩米,但他聽得是一清二楚,連忙插嘴道:


    “仙女姐姐,你不用這麽麻煩的,給閣主打個電話,便知道她的情況了。”


    被稱為阿紫的姑娘,被人叫作仙女姐姐,不免赤紅耳麵,嗔他一眼,道:


    “閣主的房間就在前麵,我一分鍾就能迴來了。”


    閣主喜靜,不喜歡被鈴聲打擾,她們這樣的普通成員,一般有事都到她房間匯報,很少使用電話聯係閣主。


    山河永存倒無所謂,隻要能拖住宇文徒,什麽辦法都可以的。


    他笑嗬嗬說道:“嘻嘻嘻,那隨便了,你們按自己喜歡方式就行。”


    “哼!”


    阿紫懶得理會,冷哼一聲,便如流光般消失不見。


    山河永存是大佛寺的人,來靈音閣也算是貴客,而宇文徒是靈者家族的人,同樣也是靈音閣的貴客。


    “你們兩個在搞什麽名堂?”黑裙姑娘不禁向兩人詢問情況。


    但宇文徒沒有搭理她,而是目光陰狠地看向山河永存,冷聲說道:


    “山河永存,我在等我的人過來,你在等什麽?等靈音閣的人?還是等閣主出來?你就是個笑話!


    “嗬嗬,李健,如山,給我殺了他們!”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兩道黑影忽然降臨,他們分工明確,一人持劍衝向山河永存,另一人提刀奔向黑裙姑娘。


    ……


    “砰!”


    一聲驚雷的巨響,將睡夢中的林以安驚醒,他揉捏著惺忪的睡眼,看向桌邊驚慌失措的金童:


    “發生什麽事了?”


    “閣、閣主不見了……”


    金童迴頭,顫抖著黑紐扣般的眼眸說道。


    “不見了是什麽意思?”林以安一頭霧水。


    “剛剛玉女告訴我的,她說閣主的房間裏沒人,金灣河那邊發生了衝動,說是宇文家的人用道具,把閣主困在虛無的空間裏了。”


    金童慌張道。


    林以安卻是眼前一亮,睡意全然消散,連忙從沙發上起身,說道:


    “這怎麽可能呢?閣主是六階的等級,即便道具再厲害,也無法困住閣主的,除非是相同等級的人過來。”


    真有六階靈者降臨靈音閣,而且閣主還被困在虛無的空間,那麽靈音閣將遭受滅頂之災,他們這群小卡拉米也無濟於事。


    “但、但閣主確實不在房間裏,也聯係不上她了。”金童驚慌失措。


    林以安皺了皺眉頭:“宇文家的人?來的是宇文徒還是宇文倩?”


    “我、我不知道,玉女沒告訴我名字。”


    金童和玉女都是同一個道具凝聚出來的靈體,雖然有著各自的意識,但簡單地隔空交流是沒有任何障礙的。


    林以安不自覺地頭腦風暴起來,宇文家的人為何和靈音閣起衝突?他們不應該在找下半卷天書嗎?怎麽跑來靈音閣鬧事了?


    想不出答案的他,隨口說道:“孫姐姐還沒迴來嗎?哦,忘了,童姐不是在閣中嗎?讓她出麵處理一下嘛。”


    想象中的衝突,不過是扯皮拉筋的小事。


    金童卻道:“孫姐姐還沒迴來,童姐去了中心醫院,早上的時候,有人襲擊了醫院,指名道姓要見童姐姐,她就過去了。”


    林以安頓時發現槽點,問:“咱們閣中還有其他四階靈者吧?”


    金童搖頭道:“四階靈者已經很厲害了,閣中隻有孫姐姐和童姐姐是四階等級,至於其他四階等級的成員在別的城市。”


    靈音閣管轄的城市很多,但作為大本營的潛城市,配置高一點很正常,而作為一方強者的四階靈者,放任在其他城市便是隊長級別的人物,管理一座城市的秩序。


    當然,如果遇見刺手難以解決的事,可以向閣主請求支援,直到閣主親自出馬為止。


    轟……林以安如被雷劈,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滿臉的震驚表情:


    “不會吧?這……不應該是巧合!”


    “誒?什麽巧合呀?”金童睜著烏溜溜的眼眸問道。


    林以安卻沒有迴答,而是低著頭沉思:


    “山河永存讓我今天來靈音閣,卻不跟我說來的目的,難道他提前知道,宇文家的人會和靈音閣起衝突?


    “但宇文家是官方的家族,靈音閣也是官方的宗門,兩者根本沒必要起衝突啊,即便是表麵上有摩擦,也不會真到這一步。


    “一個不小心,還會連累他們宇文家。除非有什麽利益,值得他們冒險,難道是天書嗎?


    “另外,最巧合的事,是襲擊中心醫院,很明顯是為引走童姐,讓靈音閣內的戰力出現斷層……”


    忽然想到什麽一樣,林以安急忙問道:“金童,沒有四階的人,三階的人總有吧?”


    兩人相隔半米,但他急躁的模樣,讓金童稍微受驚,後者不禁怯生生地迴答道:


    “沒、沒有了,最近潛城市不太平,成員都在外麵巡邏,因為人手不夠,還從其他城市借了人員,然後中心醫院被襲擊後,好多成員都去了現場。”


    果然如此……林以安當即來到金童麵前:“金灣河在哪裏?帶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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