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玻璃門,走進店鋪內,看著簡陋的陳列,以及見店內無半個人影,林以安疑惑地喊了一聲:


    “喂,請問有人在嗎?”


    “你瞎呀,看不到人就坐在這裏嗎?”忽然,辦公桌後麵傳來稚嫩的聲音。


    林以安急忙尋聲望去,卻見黑色的大屏電腦顯示器,遮住了全部的視線。


    隨即,他挪步向左側微微傾斜,才看到辦公室後麵的老板椅子上,坐著位神似玉女的小姑娘。


    “玉女?”


    這是林以安的第一反應,以為見到了盜版的小玉女。


    那小姑娘臉頰圓潤,眼眸似星辰明亮,紅潤的嘴唇和彎彎的柳眉,雙馬尾的她看起來尤為小巧玲瓏。


    “我才不是玉女,我的名字叫王玲玲,你直接叫我玲玲就行了。”小姑娘嘟著嘴巴說道,語氣中充滿著不悅。


    說實話,辦公桌的電腦顯示器確實很大,以及小姑娘的個頭小巧玲瓏,看不到她的身影實屬正常……林以安哭笑不得,太像玉女了,小小的一隻。


    隨即,林以安禮貌性地說道:“哦哦,你好,我的名字叫林以安,是靈音閣派來協助你的人。”


    玲玲靠在老板椅上,斜著腦袋凝眸打量。


    麵前的這位青衫長袍青年,雖有著淡淡的飄飄欲仙的氣質,但清澈的眼眸,和幹淨清爽的臉頰,總給人一種初入社會的大學生的感覺。


    畢竟靈音閣絕大部分都是女性靈者,忽然派來一個男性靈者,玲玲隻覺有點不適應,便問:


    “你的職業是什麽?等級多少?”


    “職業劍修,等級一階,才成為靈者不久。”林以安誠實地迴答道。


    這次的任務隻是單純地調查鎮長兒子的失蹤,雖說金熊鎮的村民稱附近常有野獸出沒,恐怕和鎮長兒子的失蹤有關,但如果其中有靈者參與的話,靈音閣也就可以順利介入。


    如果隻是個普通的失蹤案,沒有牽扯到靈者所為,一階的劍修足以應對。


    玲玲還是不太滿意男性靈者,冷哼著說道:“哼哼,希望你到時候有點用,別拖我的後腿就行!”


    嗯哼?應該是你不拖我的後腿吧?林以安無語,詢問道:


    “玲玲,我們什麽時候開始調查?現在就去金熊鎮嗎?”


    “不著急,我先把資料整理完畢,再去金熊鎮調查……”說著,玲玲認真地敲著鍵盤,但似乎是想起什麽事一樣,她又問:


    “對了,你會開車嗎?”


    “呃……科目二過了,算嗎?”林以安小心翼翼地問道,雖然暑假就報了駕校,但兩個月下來堪堪科目二。


    “哼,如果你不怕被關進去的話,那我們可以試一試!”玲玲露出嫌棄的表情,說話時的語氣毫不客氣。


    “……”


    大概半個小時的等待,林以安就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觀察著小姑娘的一舉一動。


    她的模樣看起來很年幼,就像懵懂無知的小學生,全神專注於電腦上的資料時,又透著一股成熟穩重的氣質,時而緊緊皺眉陷入沉思,時而劈裏啪啦敲擊鍵盤。


    心無旁騖。


    臨近末尾,她打印了一份資料,裝在牛皮袋中,然後向沙發上發呆的林以安,揮手說道:


    “你,去門口攔輛出租車,我們現在就出發去金熊鎮!”


    “好。”


    林以安爽快地答應,坐在這裏實在無聊,早就想做點事情打發時間。


    但是,當他起身看向玻璃門外冷清的街道,不免疑惑道:“這條街應該沒有出租車路過吧?”


    “那你不會走出中英街,到師範路口那邊攔車嗎?”玲玲氣鼓鼓說道,她總覺得這個名叫林以安的男性靈者,不太靈光。


    這小姑娘也太會指揮人了吧?


    林以安無奈地聳了聳肩,走出中英街來到師範路口,好不容易才攔了輛出租車,又在出租車裏等了五分鍾。


    小姑娘姍姍來遲。


    沒了電腦屏幕的遮擋,粉色係的少女一覽無遺,粉白相間的短袖,黑色褶皺的短裙,白色的長襪和粉色的板鞋,單肩的白色兔子背包掛在腰間,兩隻兔耳朵如流蘇般垂吊。


    她像放學時的小朋友一樣歡快,從街道的對麵蹦蹦跳跳而來,精準地找到停靠的出租車,隨即小巧玲瓏的身軀,一頭紮入後排座位上。


    “師傅,金熊鎮。”


    “好勒!”出租車司機爽快地應答,啟動車子以後朝著目的地出發。


    隨即,小姑娘將手中的牛皮袋,扔給同樣坐在後排的林以安,道:“資料都在裏麵,你先熟悉一下,等到了金熊鎮,你跟著我別說話,讓你做幹嘛就幹嘛!”


    原來打印出來的資料是給我的呀?林以安接過資料問道:“玲玲,你之前去金熊鎮做過調查吧?”


    “嗯,昨天就去過,隻是了解了大概,具體失蹤的原因,很蹊蹺!”玲玲迴答道,畢竟失蹤的原因很詭異,不像普通人可以辦到的事。


    整個事情的經過很簡單,三天前的上午九點十分,金熊鎮長與兒子商量婚事的問題,但兒子因為女方提出來的苛刻要求,而與自己的鎮長父親大吵一架。


    吵完架以後,鎮長的兒子氣衝衝地迴到房間。


    下午三點,鎮長想好好勸勸兒子,畢竟是市長的千金,提點過分的要求很正常。


    但當他來到兒子房間時,卻發現電腦桌上放著一封信件,是給鎮長父親的一封信。


    信的大致內容是:


    “鎮長的兒子認為自家條件已經很優越,即便是找個普通的女孩結婚,生活也能幸福美滿,完全沒必要為了父親的權力和地位,犧牲自己的幸福去當市長家的上門女婿。


    他不想成為政治聯係的犧牲品。”


    鎮長看完信件後,勃然大怒,想訓斥兒子,卻不見人影;打電話處於關機中,問他朋友也不知音訊,後知後覺才發現兒子失蹤了。


    隨後調取家裏的監控,發現兒子壓根就沒出過門,這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失蹤。


    “該不會是靈者所為吧?”正在看資料的林以安,發表了自己的疑問。


    出租車行駛在下鄉的道路上。


    “不確定,如果利用監控的死角離開,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失蹤。”玲玲解釋道,她昨天勘查過現場,鎮長的家是獨棟別墅帶前院,一共有三處監控。


    第一個監控在別墅大門口的正前方,相隔一條馬路的電線杆上,所以任何人的出入都會被監控,但恰恰鎮長兒子失蹤的當天,這個監控莫名其妙地暫停工作。


    大概持續了一個小時,時間在下午一點多鍾。


    第二個監控在前院的大門上,正好對準前院和三層樓的獨棟,但此處的監控有死角,如果貼著圍牆繞到前院的大門口,完全可以避開監控的範圍。


    但同時有個問題出現,鎮長的兒子如果通過死角到達大門口,那他從獨棟出來時必然會被監控拍下來。


    第三處的監控在二樓的走廊,而鎮長兒子的房間在三樓,所以這處的監控毫無用處。


    “會不會是我們思路有問題,他壓根就沒有離開過房間?”看完資料的林以安,重新發表自己的意見。


    但玲玲卻從兔子背包中,拿出粉色的小熊眼罩,將其戴在眼睛上以後,忙道:“不要說話,我要睡覺了,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的問題,我現在很困誒!”


    說罷,小腦袋一仰,雙手交叉,貼在小肚子上,然後默默地進入沉思中。


    她比較喜歡睡覺時想問題,這時的頭腦比平時更清晰。


    ……


    迴到莊園的孫慧麗,正好在門口碰見童沁檸,一身白裙的童姐如蓮花,臉膩香薰似有情,世間何物比輕盈。


    很美!


    她就站在鐵欄門前,像望夫的雕像般,開著車緩緩駛來的孫慧麗,忽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膽顫地向她打招唿:


    “嗨,童姐,你站這裏幹嘛?該不會在等我吧?”


    崗亭內的金童,見到熟悉的白色寶馬車,以及車窗中如魔鬼的孫姐姐,當即按下遙控打開了鐵欄門。


    看著麵露尷尬之色的孫慧麗,童沁檸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是你讓他去調查金熊鎮鎮長兒子失蹤的案子?”


    孫慧麗已經預料到她會問此事,便連忙解釋道:“是閣主讓他去的,我隻負責帶他去見玲玲,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呀!”


    童沁檸沉聲道:“若不是你跟閣主提了一嘴,閣主是不會讓他去調查金熊鎮的案子。”


    “哎呀,童姐,你分明是冤枉我呀……”孫慧麗極力狡辯著,但隨即臉色一沉,肅然道:


    “但話說迴來,你這樣護著他會不會杞人憂天?他可是繼承了月神靈器的人,終將經曆我們無法預料的危險,就像他明明才成為靈者一星期,便已經和宇文徒的人幹了兩次仗!”


    說護著隻是一種委婉的說法,童沁檸沒有時時刻刻盯著林以安,她也有自己的任務和事情要做,但她卻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照顧他。


    比如星期四替他引路。


    再比如怒懟孫慧麗,讓她收起小心思。


    “哼,若不是當時你瀆職,沒能迴收月神的靈器,他就不會經曆這麽多!”


    童沁檸冷哼一聲,她太清楚靈者這條路的艱難,尤其是月神靈器的命運。


    但她無法阻止龔寶成的選擇,以及剝奪林以安成為靈者的資格,所以才讓孫慧麗去迴收靈器。


    隻是命運的齒輪依舊轉動,她的猶豫也是命運中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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