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穿羊是槍使靈者在秘境中的id名,他也確實是東派煙雨樓的成員,他同師弟一起悄然潛入的潛城市。


    隻是這個“悄然潛入”僅對他們而言。


    北派靈音閣的眼目遍布整個潛城,在兩人一踏入潛城市之際,便已經發現他們的行蹤,但靈音閣並未將此消息報給煙雨樓。


    接著沒過半天時間,潛城市內的散修也知道了此事。


    而韓三兵之所以一眼將他認出,及篤定他是煙雨樓的百步穿羊,便是前兩天聽群友討論過此事。


    具體經過如下:


    就在三天前的一個晚上,月黑風高之際,百步穿羊及其師弟忽然發瘋,將同樓的一名師兄弟殺害後,進入寶物庫中盜走四件道具,便叛逃至潛城市。


    據說他們叛逃至潛城市,是想尋一件月神教遺失的道具,而具體是什麽道具,群友眾說紛紛。


    但東派煙雨樓對倆人發出了懸賞令——無論死活,獎勵兩件稀有的道具和一件上等武器。


    於是,群友們便將兩人的職業等級,及外貌特征分享在群內,發動群眾力量尋找兩人。


    其中百步穿羊的資料最為詳細。


    此人為三階的槍使,因為專精一把熱武器的槍,使得近距離戰鬥成為他的短板,相比於同階的靈者,單打獨鬥的能力要弱上許多。


    韓三兵對煙雨樓懸賞的獎勵無感,卻對他們叛逃的理由興趣濃厚,於是在一路的追逐過程中,他嚐試著與對方溝通:


    “東派煙雨樓,三階槍使,百步穿羊……”


    “你們為什麽要叛逃煙雨樓?你們來潛城市又是在找什麽?”


    如果將這兩個問題弄清楚,那他又有在群裏吹牛的資本了。


    “砰!砰!砰!”


    百步穿羊又連開數槍,但都被韓三兵輕易躲過,這完全是一種頂級的預判,他遠程的攻擊拿對方沒一點辦法。


    就好像遇見天敵一樣,一身的本領毫無用處。


    那種預判到底是道具還是功法呢?


    如果是前者的話,必然受到時效的限製,時間一到自然便成槍下亡魂;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受靈氣的影響,使用功法時必然會消耗靈氣。


    見對方流溢的靈氣波動,大概是等級為二階的劍修,隻要拖下去待靈氣耗光,便是一槍的事。


    然而,前幾次開槍的聲響,早就引人注目,恐怕再過不久,靈音閣的人就要趕來。


    時間很緊迫。


    百步穿羊微微皺眉,平靜的臉頰下是急迫的心情,他無法前去支援師弟。


    ……


    花式三劍,第二劍。


    這一劍與風衣男子打了個平手,甚至可以說在力道上稍遜半籌,拉開距離後,林以安隻覺右臂如電擊般酥麻。


    同時,林以安終於摸清花式三劍的用法。


    這三劍的每一次出劍,都會將移動速度提升一大截,如同衝刺斬擊一樣炫酷——先高速移動位置,然後猛然一劍。


    所以,第三劍便是決出勝負的一劍。


    林以安內心的激動難以抹滅,看著手中光澤內斂的斬青劍,淺笑著豪言壯語道:“那我就最後問你一遍吧?這天書到底是什麽玩意?”


    戴著口罩的風衣男子麵色陰沉,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長刀,又抬頭死死地盯著林以安,仿佛是深仇大恨一樣,深邃又通紅的眼眸盡是嗔怒。


    “天書是什麽?不應該要問你自己嗎?”他嘶啞著聲音說道。


    “是那份信件?”林以安略微一怔。


    “在哪?”風衣男子目光如炬。


    “原來你是真在找信件的位置啊?”林以安恍然,隨後悠然道:“我可以給你個提示,特長!”


    “特長?”風衣男子茫然。


    林以安頷首道:“對,特長,信件的具體位置,就在特長的地方。不過,話又說迴來,你的職業既然是刀客,有必要進劍道遺跡的秘境嗎?”


    “劍道遺跡?”風衣男子頓時臉色微頓,隨即變得扭曲起來:“你在耍我嗎?天書怎麽可能藏在秘境中?”


    牛頭不對馬嘴的兩人。


    “嗯?難道不是找信件?”林以安愕然。


    隨即便意識到對方要找的東西,還真不是劍道遺跡裏的信件,可自己也沒聽說過天書啊,這人到底想要幹嘛?


    而冷靜下來以後的風衣男子,知道普通的手段無法讓對方說實話,隻有心狠手辣才能逼其就範。


    這是一條沒有迴頭路的選擇。


    風衣男子略微低下頭,冷哼一聲後,陰惻惻地說道:“既然你非要受皮肉之苦,那我隻能斬了你的四肢,逼你如實說來……”


    “一階劍修對吧?使用一次功法後,是不是感到靈氣稀薄?嗬,靈者之間的戰鬥,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似乎是被人看穿一樣,林以安的臉色黯淡。


    在使用一次花式三劍後,體內的靈氣明顯少了一半,他沒有餘力再使用一次。


    但好在還有最後一劍沒有斬出,就用此一劍決出勝負。


    “你不用嚇唬,我是一階劍修沒錯,但我剛剛斬了你兩劍,以你防我兩劍的表現來看,你也不過是一階的刀客。”


    隨即,林以安又從靈器中,悄然摸出兩張劍符。


    “嗬,果然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一階靈者。”風衣男子聞言,不免冷笑起來。


    雖然應對林以安花式三劍時,風衣男子表現得很吃力,那是因為他不曾有過功法,且從未將一階的林以安放在眼裏。


    但實際上,他是貨真價實的二階刀客。


    既是東派煙雨樓的人,自然便有過人之處。


    風衣男子的傳統刀法很強。


    強到僅憑此刀法,便從上千名的散修靈者中,入選為東派煙雨樓的人。


    “就來看看吧,看你擋不擋得住這一劍。”林以安低吼道。


    隨後,便如雷電般勢如破竹,隻需眨眼間便到風衣男子的麵前。


    而麵對驟然出現在麵前的敵人,風衣男子不慌不忙地吐出招式的名稱:“落雁!”


    這是他數十年自創的刀法招式。


    頓時,便見他右腿稍微後撤一小步,而左腿向左側微微展開,然後極力地壓低上半身。


    而當林以安順勢揮動長劍時,他猛然一蹬右腿,便如魅影般繞到林以安的身後。


    隨即,趁著林以安左手要扔出劍符時,他的長刀筆直地刺向那捏著劍符的手背。


    “媽呀,這是什麽玩意的功法?”


    林以安頓時被嚇了一跳,在舊疾副作用的感知下,他清晰地感知到背後的風衣男子,正雙手握刀準備刺向自己的左手。


    不行,如果我把劍符扔出去的話,我的左手一定會被他刺穿……


    0.01秒的遲疑,林以安的左手停頓,沒有半分猶豫,快速轉身反擊,他反手持劍揮向身後的風衣男子。


    而這一劍便是花式三劍的最後一劍。


    看著林以安左手微頓,風衣男子不禁勾起嘴角:“慢了!”


    不管那些劍符會不會被扔出來,他都已經提前收刀應對右側的攻擊。


    “當~”


    一瞬間,斬青劍被震飛出去。


    林以安也沒有意識到,風衣男子的反應如此迅速,他明明都已經瞄準自己的左手,而自己在察覺到對方的攻擊軌跡後,便立馬改變進攻方向,從右側的空檔處揮劍。


    但依舊被對方察覺。


    對於風衣男子來說,這是完美的預判,沒有任何道具或功法的加持,他完美地預判了林以安的動作。


    這亦是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靈者的預判。


    他知道林以安捏著劍符是想夾擊,所以他以鬼魅的步伐繞到其身後,將刀尖對準林以安捏著劍符的左手。


    然後,在震懾到林以安後,快速收刀向林以安右手的劍,他更知道林以安會以功法來決勝負。


    沒有多餘的廢話,風衣男子在震飛林以安手中的劍後,便接著抬腳猛然踹了上去,直接一腳直接踹中林以安的後背。


    然後他陰笑道:“還覺得我隻有一階的等級嗎?”


    林以安後背正中一腳後,腰子像被踢斷一樣,難以言喻的疼痛遍布全身:“嘶~”


    而兩次使用舊疾的能力,靈魂被撕裂的痛感再次襲來,兩種疼痛疊加在一起,讓他感覺痛不欲生。


    “秘境贈予的功法確實很強,但打鐵還需自身硬,你太依靠功法了,根本沒什麽戰鬥經驗。”


    “我雖然在秘境中不曾獲得功法,但我自創的刀法不輸任何人,而且……”


    風衣男子緩緩地走到林以安身邊,看著林以安如毛毛蟲般蜷曲著身軀,他便冷笑著繼續說:“我是二階的刀客。”


    像是勝者一樣,他居高臨下俯視,眼中充滿了不屑。


    隨即,抬腳踩在林以安的背上,一用力便將其壓在地上,沉聲問道:“告訴我,天書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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