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清平微笑。「你們的同夥之前來過,當知我東方府不是一般府邸,臥虎藏龍的能人不少,不是你們幾十個人就能應付的了。」


    對方蔑笑。「咱們之前吃過虧,損失了一票人後,自是知曉你東方府的厲害,尤其知道你東方清平就是名震天下的默君,咱們當然有備而來!」


    眾人聞言大驚,東方清平就是赫赫有名的默君?!


    「啊,水酒裏有蒙汗藥——」眾人驚惑之際,忽然有人大喊這話之後隨即倒下。


    不多時,滿堂的人倒得僅剩東方清平身邊的幾個人。


    黑衣人得意地瞧著滿地的人。「東方清平,想必你們幾個也撐不了多久就會倒地了。」


    「放你的屁,也不瞧瞧這倒下的都是一般不會武的賓客,至於咱們幾個早知道你們會下藥,一口水也沒喝,就等你們自投羅網,要將你們一網打盡!」二虎撇著嘴上前。


    那群黑衣人聽了這話後一驚。「你們早知咱們會來2」


    「廢話?!公主受人恥笑,犧牲名譽假裝下嫁東方公子,就是為了要引你們出來!」瓊芳說。


    「假裝下嫁?義明日不是為了嫁東方清平,將人參與寶馬商權給了他嗎?」來人顯然很錯愕。


    「人參與寶馬是我射日國寶,我義明日再喜歡一個男人,也不會拿國寶開玩笑,而你們,應該說背後的主使者,幾度暗害我圖的不就是我手上的這兩樣寶貝?可惜之前殺我不成,如今又聽聞我為求下嫁東方清平拿這兩樣東西去換,哪裏還忍得住,不先殺過來毀去喜堂,再殺了東方清平和我,哪能罷休!」義明日扯下紅蓋頭,將話全給挑白了。


    「既然你們都知咱們意圖,那還不乖乖納命來!」所圖之事被當眾說破,來人略感驚慌。


    「納命?這大話你們還說得出,咱們就等著你們來,該納命的是你們!」武雄怒道。


    得知這是陷阱後,黑衣人更加心驚膽顫。「盡管東方清平武功再高,你們幾個能打能殺,但咱們也不是省油的燈,要等打殺過後才知鹿死誰手!」這群人不肯示弱。


    「那好,便拚上一拚!」武雄先殺了上去,不久二虎和陳標以及府裏的人與對方動起手來,就連程光冬都手癢的下去舒展筋骨了。


    東方清平、義明日與程湘姬在一旁觀戰,他們這次得抓下這群人,逼出主謀者,才能永除後患。


    東方府裏的人全是東方清平由江湖帶進來的人物,這些人身手都十分了得,三兩下就將幾十個殺手撂倒。


    武雄押著其中一人問:「說,你們上頭的人是誰?」


    那人死活不肯說,張口似就想自盡,武雄看穿他的意圖,馬上扼住他的下顎不讓他咬破口裏的劇毒。「有了上迴的經驗,老子還會粗心的讓你自殺嗎?這迴別想死,說,是誰主使你們的!」武雄喝問。


    那人白著臉,死不搭話,武雄更怒,又要動手。


    「武雄,別打了,這群人有必死決心,哪有這麽容易逼出話來。」東方清平離開義明日身邊,親自走上前去,袖子一掃,但目標不是武雄押著的人,而是其他被俘的殺手,這一掃,登時讓所有人口吐鮮血。


    「你……你……」那人見狀瞠目結舌。


    他們這群人不怕死,但東方清平這一掃卻讓幾十人的五髒六腑全錯了位,這可是比死還要痛苦百倍的事,想不到他的武功境界竟到了能隔空傷人肺腑的程度。


    東方清平迴過身,麵帶笑容的瞧向那人,「如何,能否告知了?」


    「我……」這人驚恐萬分,雙唇抖得無法說話。


    東方清平眯眼斜睨。「嗯?」


    「這……這人是……是……」


    「住口!」忽然一把飛刀自窗外射進這人的喉嚨裏,讓他當場封喉身亡。


    下一刻,一人飛身入內,身穿青衣,臉上蒙了塊布,教人瞧不出他的麵容,他二話不說先殺了所有殺手,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探手向義明日攻去,東方清平臉色一變,沒料到主謀動作會這般快狠準,此刻他離義明日甚遠,無法及時護她,所幸站離她最近的程湘姬出手相助。


    程湘姬出掌格開這人的爪,蒙麵人心知自己得在東方清平措手不及下才有機會殺死義明日,否則難以得手,偏這大好機會讓程湘姬阻攔了,讓他惱怒至極,大爪索性改扼住她的咽喉,而另一手再去絞義明日的頸,一時間兩個女人都教他擒住了!


    眼看東方清平的袖子即將掃至,蒙麵人無暇就地殺人,幹脆帶著兩個女人破頂而上,但這動作仍不及東方清平的袖子快,後背還是教他的袖氣抽傷,這人五髒受損,口中噴出鮮血,盡管如此,蒙麵人腳下仍不敢停,擒著義明日與程湘姬躍上屋簷不見蹤跡。


    轉眼義明日與程湘姬都被帶走,眾人全驚呆了,東方清平更是寒下臉來,兩管衣袖沙沙作響,無風鼓動,寒氣逼人。


    黑暗中,義明日與程湘姬抵背相靠,被關在一座地牢中。


    也許那人身受重傷,必須先自我療傷,遂將她們先關在此地。


    「是我連累你,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被擒。」暗無天日中,義明日表達歉意,感激危急時程湘姬出手相助。


    「無所謂,反正默君哥哥很快就能找來。」程湘姬語氣輕鬆,一點也沒有被囚的驚懼。


    她心頭一刺。「你就這麽相信東方清平能找得到咱們,並且救咱們出去?」


    「當然,我信他。」她迴答得不假思索。


    「為什麽,因為你與他是夫妻?」義明日心頭麻痛的問。


    「當然不是,我與他未拜堂,還不是夫妻,我信他是因為與他相識多年,信他的能力,也信他定會來救你。」


    「你為何……不說他是來救你的?」


    「他當然也要救我,但他救我是基於兄妹情誼,救你則是男女之愛。」


    義明日聞言怔然。「你是他即將拜堂的妻子,怎會如此不在意的說出這些話?你不難過嗎?不介意他愛我嗎?」


    黑暗中她看不見程湘姬的表情,可聽得見她的歎息聲。「其實是我對不起你,默君哥哥早對我說過找到所愛,可我仍要他幫忙。」


    「幫忙,幫什麽忙?」義明日驀然心跳加快,有預感程湘姬即將要說的話能將她由地獄解放出來。


    「先前我本來猶豫著要不要當眾說出,但仍舊有顧忌,而今我可以大方的告訴你了,事實上我另有愛人,但恕我不能說出是誰,我真正想嫁的人是他,他卻偏偏隻聽我娘的,非依照娘的臨終吩咐將我交給默君哥哥,我不想違背他,隻要他希望我做的,我都會盡力去達成。


    「就像這個武林盟主,其實我也沒興趣接,但他盼我當我便去當,我總聽他的,可不幸的是,他總聽我娘的……」程湘姬說到後來,聲音越小,隱約聽見了哽咽聲。


    義明日聽她這麽說,腦中忽地閃出一個人影。「你愛的人是程光冬?」


    她背脊一僵。「你怎麽知道?!」


    「能在你身邊,伴你出嫁又不好承認的對象,除了他似乎沒有別人。」義明日曾留意到她看程光冬的目光總帶了份小心翼翼,且當時程光冬在場,才令程湘姬無法暢言方才那番話,態度因而變得欲言又止。


    程湘姬咬咬唇,傳出泣聲。「對,就是他,可他粗人一個,永遠不懂我的心意,他心裏隻有我娘,隻當我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從沒想過我是個女人了!」她氣憤的說。


    義明日十分吃驚。「可他……他是你叔叔不是嗎?你如何能愛他?他又如何能愛你娘?這……這不是亂……」


    「你要說亂倫是嗎?並非如此,他不是我親叔叔,同姓程也隻是巧合,許多事要從當年說起,娘生下我那年,爹爭奪武林盟主之位時不幸喪命於對手劍下,遺下我與娘相依,不久程叔出現,他小娘八歲,大我十五歲,對娘一見鍾情,但娘心中隻有爹,自始至終沒有接受他,可他卻甘於守著娘直到她過世,之後又繼續照顧我,可我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不再視他為長輩,隻將他當成男人來愛慕。」


    「可……」義明日對這事還是覺得吃驚。「他年紀與你相差甚多,且性格與你更是南轅北轍,比較起來,東方清平更適合你不是嗎?」她忍不住問。


    「娘也是這麽認為,才會要默君哥哥娶我,可喜歡一個人哪有道理可言,我就愛程叔的傻氣和大嗓門,至於年紀,興許是爹去世的早,我少了父親關愛,對他反而有種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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