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錢包完好的迴歸,方一帆破例請大夥吃了趟食堂,仿佛迴到了大鍋飯年代似的,大家平均了方一帆的飯卡。


    看著飯卡那可憐的零頭,那杯盤狼藉的飯桌,這些惡鬼豺狼,一點都不憐惜我的飯卡,方一帆心裏隱隱作疼,而大家卻看做是應盡的義務。


    晚上方一帆無聊地陪著那些無聊的室友,左逛逛,右逛逛,像無頭蒼蠅樣,飛到商店,嘰嘰喳喳,討價還價,然後摸摸口袋迴寢室,又是兩手空空,瞎跑。


    “各位兄台,有意思麽,你們撐的夠飽的,還要去喝西北風。”方一帆說。


    “其實不然,你想想,那些店主連我都受得了,那應對其他顧客不是黃花小菜,這樣不僅提高了服務,還有利於促進消費,我們是為國家經濟增長略盡綿薄之力呀。”萬張超臉皮夠厚。


    張超、周磊、姚剛和方一帆一個寢室,符陽是對麵寢室的,經常來方一帆寢室,還經常和其一起睡,也算方一帆寢室的半個人。寢室人常開玩笑:“你兩是不是心裏有點扭曲?”


    “怎麽,是你們有壞心思吧?”方一帆說道。


    “那你們的床怎會地動山搖?”


    人呀思想就是複雜,雖然身正不怕影子歪,但睡姿不行就難說了,這世道……


    張超是俗人一個,是他父親喜歡看三國,想讓他跟三國中馬超一般英勇,因此取名為張超,按照他父親的說法,雖然差了一個,但是你有馬超一半的本事我就知足了。


    周磊,名字不怪,人也不怪,可捉弄卻是大師級人物。


    至於姚剛,因為大學入校那天,在寢室裏,大家說一起就是四年,也是緣分,雖然現在不興拜把子,但是怎麽也得有個大小不是,後來決定拿出4張紙牌,a、2、3、4抽簽,抽到a就是老大,依次類推,運氣好得爆棚的姚剛拿到了a,作為寢室的老大,一直表現得比較深沉,具體怎麽樣,大家有目共睹,裝那啥太深沉……


    符陽則是英俊帥氣,經常的口頭禪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自詡為美女殺手。


    “誒,張超,你說漢語寫作老師叫我們寫擬物句,真是太低估我們智商了吧。”周磊有些無語,這根本是小學生才做的作業嘛。


    “你可別小看著擬物句,要寫有深度的句子可是很難的,周磊,說說你寫的,就知道老師有沒有低估你的智商。”


    “給,看看本人的傑作。”周磊將自己的作業遞給張超。


    “他們在交配,厲害,厲害,看來老師更低估了你敗壞的思想。”


    “嘿嘿,那可是原創。”周磊自豪的道。


    “那個姚剛,說說你寫的”周磊拍了下前桌的姚剛。


    “她胡蘿卜地走著,很好看。”


    “姚剛,看來你的審美達到了凡人不能及的境界了。”


    “老師來了,上課了。”班長話說完,鈴聲就響了


    “大家安靜下,上禮拜叫你們寫的擬物句都寫好了吧。”她憂鬱的眼神掃了全班各個角落。


    “你說,老師也就20多歲,怎麽眼神那麽憂鬱,是不是我們欠她錢呀。”周磊低聲對旁邊的張超說。


    “是你欠她錢吧,你可是借錢不還的。”


    “不就欠你兩毛錢嗎,何必詆毀我呢?”


    “實話實說而已。”


    “作業都交上來吧,我看下你們寫的如何。”


    最後節課姍姍來遲,老師:“姚剛,請問有想胡蘿卜走著的人嗎?”


    “老師,有,而且我們學校還很多,有些女生的腿像蘿卜嘛,我為了使句子更為流暢,就寫她胡蘿卜地走著了。”


    “你坐下,周磊,你怎麽寫出他們在交配這樣低俗的句子來,別說你也看過。”


    “老師,我確實沒看過,是我想象的。”


    “你,還有姚剛,看看方一帆的句子多好,她笑起來如百合花的綻放,讓人神怡。”


    “還有符陽的,那小女孩如飛舞的蝴蝶,無憂無慮。”


    放學後,學生食堂


    “方一帆,你那百合般的女孩介紹認識認識,讓兄弟們也神怡下。”周磊又在開玩笑。


    “是啊,一人神怡不如眾人神怡。”姚剛也難得的插了句。


    “別地道戰了,那不是委屈了百合。”


    “去去去,你兩還是忙著去交配吧,還有你符陽,連小女孩也不放過,真是衣冠禽|獸。”


    然後眾人在食堂繼續互相攻擊著,笑聲不斷,飯也沒少噴,白學了《鋤禾》。


    星期六,一天沒課且雨轉陰,天公作美。五條懶蟲在被窩一睡就睡到中午。


    方一帆早早醒來,躺在被窩,勾勒起人物像,那短短的劉海,那淺淺的眉毛……


    今天晚上該怎麽說些什麽呢?要怎麽說才不落俗套呢?是不是要多些創意才顯得有才。方一帆心裏盤算著。


    下午,有點風。


    “你去接她時,帶個小禮品,行到意達。”張超支招。


    “你平時不是很能說的,遇到美女就不知道說什麽了,不要緊張,放鬆的去。”周磊也大氣道。


    “要不你直接拉她的手,狂奔華萊士。”


    “打的過去,顯示你短距離的浪漫。”


    “讓她過你這,來招欲擒故縱。”


    “還是別去了,免得哆嗦。”


    ……


    原來男人也有這麽嘰歪的時候,方一帆真的很想一巴掌踢死他們,點子不少,沒一個是正經的。


    晚上,七點,街上人很多。


    ——我來接你吧?


    拇指活動著,像是征求。


    ——不用了,我馬上過來,你就在華萊士那兒等我。


    ——哦,好的。


    心中有點失望。


    方一帆在華萊士門前站著,心想:我還有當門衛的潛質。


    “喂,喂....”後麵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怎麽從大門來呀,我還以為你從側門過來。”看著那張嬌俏的臉蛋,方一帆心中有些悸動。


    “你呀,當門衛還挺專注的。”


    “喲,你看過這麽酷的門衛嗎?”


    “臭美,還不請我進去。”


    “是,是,是,李大嬸裏麵請。”


    “大爺,你也一把年紀了,說話怎麽那麽不中聽呀。”原來人到華萊士,話就多。


    “坐這邊吧?”李思反客為主。我兩找了個較偏僻的角落坐下來。


    “你知道嗎,從那天你還我錢包起,你就成了我寢室的傳說了。”


    “是嗎,看來你們寢室的都是小說家。”


    “那當然了,他們個個都很有才,能把活的說成死的,把死的也說成死的。”


    李思嬌笑,顯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嘻嘻,死了不說也是死的。”


    “你理解錯了,我意思是,他們先把死的說活,然後在把他說死。”


    “你說話還真有一套,看你就知道他們是怎樣的厲害羅。”


    “過獎過獎,你不就更厲害,一下把我們都誇上了。”


    看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還真不假。


    “嗬嗬,你還不去催,你想讓我餓扁呀。”


    “小生這就去。”幸好今天有佳人在,否則服務員又要翻白眼了。


    方一帆從服務台小跑迴來:“他說,馬上就好了。”


    “你是什麽專業的,哪人?”胖子早告訴方一帆這些了,不知道說什麽,總得找個話題,也順便驗證胖子有沒有摻假。


    “我對外漢語的,是新餘的,你呢?”


    “國際經濟與貿易,和你是老鄉。”


    “哦,那你專業好找工作嗎?”


    “不好,但是好吹噓,如果以後在國際間討飯的話,還可以說我是在國際間討口飯吃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有趣,有趣。”


    “麻煩讓下好嗎?”服務員來的時候不到位,打斷了話題。


    “多吃點,多吃點。”


    “你知道亞曆山大大帝神怎麽死的嗎?”


    “怎麽死的?”


    “撐死的,他是個“宴會狂”,當他在飽餐一頓,準備就寢的時候,若是突然遇到另外一個朋友的邀約,會不加思索的奔赴‘第二塊陣地’。他可以連續胡吃海喝兩天,不用休息不會睡覺,直到自己身體實在受不了。他不是被毒死的,因為那時的毒|藥藥效還很慢。事實是,亞曆山大在過量飲食後突然病倒,並在10天後離世,我想,要下毒的人也來不及下手吧,真是生的偉大,死的窩囊。不過,我媽媽說過,要聽美女的話,再加上我生的窩囊,死的窩囊,也沒什麽,嗬嗬。”方一帆的媽媽,是說過要聽美女的話,還要他叫她美女媽媽,直說吧,就是聽她的話。


    “有意思,那是你竄改曆史吧?”


    “不管是不是真實的,我已經撐得很多了,反倒是你吃得少。”


    “我飯量不大而已。”


    “是不是怕長胖呀,你已經夠纖小的了。”


    “哪有,我確實吃不下多少。”


    我送你迴寢室,心想既然當不了接花使者,送花也不錯。


    不用了,我自己迴去好了。


    “我怕不安全。”方一帆的右腦鄙視著:你在身邊就更加危險。


    不過在方一帆的堅持下,送李思到了樓下,李思說道;“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你也早點迴去休息,再見。”


    方一帆目送著李思走上女生宿舍,想說:你明天有空嗎,可硬生生的吞迴了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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