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感覺脖子向外脹了一下,一絲空氣瞬間湧進了肺裏,頓時身體舒服了很多。我不知道怎麽迴事,隻聽到“嘶”的響了一聲,彎著腰正在掐我脖子的嶽媛媛,像犯了羊癲瘋似得,歪倒在了一旁,渾身抽搐著。


    看著站在眼前的萬俟洺,我愣了一下,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腳下有一個小箱子,原來剛才萬俟洺並不是逃跑,而是跑迴去拿家夥去了。


    萬俟洺看到嶽媛媛倒在地上,快步過去,不容分說的把一根銀針刺進了她的胸前。這根銀針足足有二十厘米長,幾乎全部沒了進去,嶽媛媛大聲的哀嚎,嘴裏開始吐黑水,惡臭難聞的黑水,叫聲是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慘,乍一聽像鬼叫,其中好像還摻雜著嬰兒的啼哭,聽得我後背發涼。


    萬俟洺沒有就此罷手,來迴抓了幾把,想把嶽媛媛按在地上,但是嚐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於是迴過頭大聲的喊我過去幫忙,我迴過神,急忙爬起來跑了過去,手腳並用,死死地壓住了嶽媛媛。


    騰出手的萬俟洺,從地上的小箱子裏拿出一張符,但並沒有著急用,而是嘴裏念念有詞,待咒語完畢,“啪”的一下貼在了嶽媛媛的西瓜肚子上。


    嶽媛媛像被什麽東西猛擊了似得,猛蹬了幾下腿,然後慢慢地停了下來,最後不再動彈,隻是雙手在無力地擺動,肚子裏竟然發出了詭異的哭泣聲。


    我驚訝的問萬俟洺怎麽迴事?他低頭不語,但手裏沒有停下,把幾張符“啪啪”的貼在了嶽媛媛的西瓜肚子周圍,形成了一個圓弧形,隻有靠近大腿的一側沒有貼。


    這個時候,萬俟洺從身上掏出一把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下,鮮血浸濕刀刃,形成了一道血條,然後把刀舉在空中大聲的說道:“小p孩,你如果再不出來,我現在就一刀捅下去,把你給捅死!”


    我被他嚇了一大跳,這可是真刀啊,真要是一刀下去,陰昰嬰死不死不知道,反正嶽媛媛肯定是必死無疑reads();。


    我急忙拉著他的手說:“洺哥,抓鬼歸抓鬼啊,咱們可不能玩真的,這可是一條人命啊,你要是把她捅死了,咱倆肯定都得償命。”


    萬俟洺把眼瞪得跟驢眼似得,小聲的說道:“你懂個屁!不懂別說話!”


    我想繼續勸他,這時,嶽媛媛肚子裏的陰昰嬰陰笑道:“少來嚇唬我,我就不信你敢捅下來。”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陰昰嬰真的很聰明,他竟然知道用嶽媛媛來威脅萬俟洺。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說完,萬俟洺把手又舉高了一點,做出一副要刺下去的樣子,我一看要出事,慌忙抬手就去阻攔他。結果萬俟洺突然抓住我的手,一下子按在了嶽媛媛的肚子上,另一隻握刀的手猛地刺了下來,我沒想到他會這麽幹,不過等我弄明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閃,“噗”的一聲,刀尖刺進了我手背。


    十指連心,我慘叫了一聲,幾乎要哭了出來,本能的往迴抽手,不過我的手還沒有動,就感覺到嶽媛媛的肚子好像泄了氣的皮球,“噗嗤”的就癟了下去,瞬間在嶽媛媛的大腿之間湧出了一股黑氣。


    萬俟洺大喜,抓起一張符扔了過去,正好扔進了黑氣之中,並開始大聲地喊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可能是一種咒語,時間最多也就持續了一兩秒鍾,那張符突然爆裂,連同黑氣一起燃燒起來。


    我被嚇了一條,慌忙退了幾步,黑氣裏發出一聲嬰兒的慘叫,“唿啦”一下,衝著萬俟洺就飛了過去。


    眼看著火球就要到眼前,萬俟洺口中的咒語沒有停,手裏也沒有閑著,他抓起嶽媛媛肚子上的符,“啪啪啪”連續扔了出去,火球瞬間變大,黑氣被完全吞噬,等到火光消失,地上隻剩下了一點灰燼。


    此時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惡臭味,我無意的吸了幾口,感覺就像吃了一口腐爛的屍體,惡心的我抱著肚子“哇哇”的吐了起來。


    萬俟洺扇了扇臉前的空氣,捏著鼻子走到嶽媛媛的身邊,看了一眼後,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還活著”,然後轉身從小箱子裏拿出一個小瓶和一卷紗布,走到我麵前,抓起我那隻受傷的手,把小瓶裏的液體倒在傷口上,並用紗布給我纏了幾圈。


    吐過之後,我感覺舒服了很多,不過手上的疼痛卻又讓我難以忍耐。我擦著汗,想罵萬俟洺幾句,但是嘴巴張了幾下,最終還是憋了迴來。


    我問他給我塗得是什麽東西?他說是碘酒,早就給我準備好的。


    我徹底無語了,原來這家夥早就準備了處理後事的東西,我真想問問他,萬一出了人命,是不是棺材也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問他,陰昰嬰這樣就解決了?


    他說是,陰昰嬰的陰氣重,是因為他死得時候怨氣積攢了母體裏,無法得到釋放,隻要用法術逼他重走一次,像生孩子一樣,從母體裏正常出來,它的陰氣就會大大減少,陰氣小到隨便就能捏死。


    半個小時後,我們迴到尋人館,萬俟洺折騰了嶽媛媛半天,終於把她弄醒。醒來後的嶽媛媛開始吐黑水,一邊喝,一邊吐,一直吐了大半個小時,最後黑乎乎的東西沒了,這才消停下來。


    看到嶽媛媛迷迷糊糊睡著後,我問萬俟洺,在那片荒地,我明明看到他和嶽媛媛跑在我的前麵,怎麽後來就去了我的後麵?


    萬俟洺說,其實當時在陰昰嬰的引領下,我們三個人跑得並不是直線,而是弧線,隻是因為天黑沒有亮光,看不出來,獲取信息的途徑隻能靠感覺reads();。道理很簡單,類似一個人閉著眼走路,這個人所經過的路線,最終會變成一個很大的圓圈,迴到原點。


    我說,當時我的手墊在嶽媛媛的肚子上,就不怕把我的手紮成殘廢?


    他皺了皺眉頭,臉上掛起了無所謂三個字,說這種可能是有的,不過幾率偏低。


    聽了這話,我差點跟他拍了桌子,但是我還是忍了下來,壓著一肚子的火迴到了自己的臥室。


    躺在床上,我抱著手機給景紅打電話,打了半天,隻提示那邊手機鈴聲已響,但就是沒有人接聽。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可能已經睡覺,所以我就沒有再打,想著明天一定不能忘了讓老媽過去看看,景紅到底是不是生病了?


    第二天,我下樓開門的時候,長椅上隻有一件嶽媛媛昨晚蓋過的薄被,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裏。我有些遲疑,但是沒有問,不過萬俟洺表情悠哉的告訴我,嶽媛媛已經迴家去了,說明天就會把剩餘的錢送過來,而且她還會多拿出十萬算是獎金,當然,這十萬塊是有條件的,就是不能把她以前的身世透露出去。


    我對嶽媛媛的這個要求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像她這種身世的女人,最怕的就是這種亂七八糟的緋聞傳揚出去,那樣的話就會身敗名裂,家庭也支離破碎,以後的人生會變得非常坎坷。


    說到這裏,關於嶽媛媛的故事也就告一段落了,我們在收到她的餘款後,再也沒有再聯係過,萬俟洺人還不錯,給我的提成是兩萬塊。後來,我在電視新聞看到了一篇報道,說一個中年少婦,因為以前混亂的私生活被丈夫發現,而慘遭殺害,最終丈夫自殺,婆婆也離奇的死亡。這篇報道雖然沒有說死者的姓名,但是我看到事發小區的名字後,基本確認那個女的就是嶽媛媛,心生惋惜,但卻沒有憐憫,隻能默默地感慨人生如夢,希望不要因為一時的*,而迷失自己,讓以後的人生裏充斥陰影。


    這天早上,還有件讓我意外的事,就是李二狗毫無征兆的迴來了。


    他進屋後,氣喘籲籲的,好像一晚上沒有睡覺,滿臉的憔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我的水杯就喝了起來。


    我想問他這幾天去了哪裏,結果還沒開口,萬俟洺就問他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李二狗點了點頭說:“差不多了,到時候收到錢,掃下尾就可以了。”


    萬俟洺挺高興,翻開一個茶杯,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這幾天事不是很多,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這個時候,李二狗忽然轉身看著我問:“你媳婦不是說要過來嗎?怎麽還沒有來?”


    他這麽一說,我才想起這個事,急忙拿出手機給老媽打電話,電話的那頭,老媽說吃完早飯就過去看看,順便拿一些我的衣服過去,讓景紅捎帶過來。


    掛了電話,我去了買了十塊錢的包子,迴來的時候,發現萬俟洺已經出去了,隻有李二狗在店裏,於是我倆邊吃著包子,邊聊了起來。


    我問他這幾天去了哪裏?他說幫了別人一個忙,賺了點外快。我說咱們來之前,萬俟洺天天在店裏沒事,他怎麽不去,為啥一個勁的催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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