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了,而且綁架她的人應該是衝著我而來。我冷靜的想了一下,覺得這件事可能跟馬瞎子有關,現在除了他,我臨時想到不到有其他的仇人。事實證明,這件事確實是他幹得。


    救人,必須要救人,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和劉蘭花已經都是好幾夜的夫妻了。我掏出電話,準備給向瑾打電話,不過我馬上停住了,紙條上寫著讓我自己去,如果我通知了向瑾,她絕對會弄一大批警察過去,到時候馬瞎子非但不會放了劉蘭花,說不定還會對她不利。


    經過再三慎重的考慮,我決定隻身前往,這件事因我而起,劉蘭花是無辜的,我決不能因為我,而把她的命給搭進去,否則日後在良心上我也過不去,反正該來的,遲早要來。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我獨自開著車順著櫻花路慢慢地走,心裏默數著門牌號,一直走到櫻花路的盡頭,隻看到一個83號,再往那是一片廢墟,啥都沒有了。


    我覺得很奇怪,想下車找個人問問路,但是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這個季節,大路上早就沒有了行人,就連兩邊的沿街門市也都打烊好久了。


    我想了想,應該沒有記錯,那張紙條上寫得就是櫻花路84號,但是麵前的這堆廢墟作何解釋?


    我把車鎖好,走到廢墟前看了看,這個地方原來應該是一個麵積很大的工廠。我拿起一塊磚頭,發現這些碎磚頭的破損麵都很新,應該就是最近幾天才拆的。按照常理來說的話,拆遷一個如此大的地方三天兩天絕對是拆不完,特別是這麽大一片地,沒個十天八天的,很難全部拆除幹淨。


    或許,裏邊還有沒拆的房子?


    手機顯示,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站在這裏猜,隻能是白白浪費時間,索性進去看看再說。


    這個地方雖然廢墟成片,但還是有路可走,隻不過遍地都是碎磚破瓦,再加上光線太不充足,比較難行而已。我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前麵果然出現了一棟黑漆漆的二層小樓,小樓周圍的房子都已經拆倒,而且很多建築垃圾就偎依在小樓的兩側,遠遠地看起來就像一個特別大的墳頭,有點詭異。


    我一邊走,一邊琢磨著,櫻花路的盡頭已經是市郊區,再往外就是大片的農田,沒有房子,紙條上寫的84號應該就是指的這裏。


    心裏這麽想著,我的腳下依舊沒有停,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那棟房子走。這時,我忽然聽到身後好像有什麽響聲,急忙迴頭去看,周圍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


    我繼續走,不過這次我多了個心眼,開始不斷迴頭看身後的情況的,說心裏話,看了也是白看,最多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因為全是很大很高的建築垃圾堆,幾百人不敢說,藏幾十人是沒有問題的reads();。


    越靠近房子,路越難走,最後幾十米的時候,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磚頭坑,一不小心就能歪到腳的那種。我一邊盯著身後,一邊還得盯著腳下,不一會兒的功夫,額頭上就冒出了汗珠。


    好不容易來到了房子的前麵,我想彎著腰喘口氣,結果氣還沒喘勻的,突然有個人從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膀子,嚇得我當場差點暈了過去。


    我哆哆嗦嗦的迴過頭,一看,竟然是馬瞎子。


    他還是那副打扮,手裏拿著一根拐杖,臉上戴著一副墨鏡,表情永遠都是那麽的猥瑣,看到我後,嘿嘿一笑,說道:“小子,挺聰明嘛,竟然還能找到這個地方。”


    我穩了穩複雜的心情,討好的說道:“馬爺啊,咱們這種關係,有事家裏談嘛,幹嘛又是綁人,又是來這麽個破地方的,弄得怪嚇人的。”


    馬瞎子又笑了一聲,抓著我的手腕就往屋裏走。他這一抓,我差點叫了出來,這力道,簡直就是一把鋼絲鉗,如果再使點勁,我的骨頭肯定被他捏斷。


    我們一邊走,我一邊疼得直呲牙,喊著讓他輕點,要折了。


    馬瞎子沒有理會我,進屋後,把我往地上一甩,道:“一直沒動你,是因為時機沒成熟,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是該送你上路了,那邊還有人等著你呢。”


    我軲轆一下爬了起來,慌忙說道:“既然今天晚上我來了,就沒打算活著迴去,但是在我死之前,能不能答應我兩個請求?”


    馬瞎子點頭道:“說來聽聽。”


    我說道:“這一呢,你首先把劉蘭花放了,她是無辜的。二,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你們都來追殺我,我也沒做喪盡天良的事啊?”


    馬瞎子笑著說:“看在你請我吃了兩次烤串的份上,我答應你把劉蘭花放了,至於第二個問題,我隻能告訴你是因為你太倒黴,沾惹了不該沾惹的東西,所以嘛,我需要你的血。”


    “你要那麽多血幹嘛?”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是,最近這幾起兇殺案和失蹤案都是你幹的?”


    他還沒有迴答。


    “那個嘉華的老周也是你的同夥?”


    這句話剛落,馬瞎子忽然一改猥瑣的表情,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露出幾分猙獰,大聲的吼道:“你們竟然殺了我的徒弟,我絕對不會放你們的!”


    說完,馬瞎子嘴裏開始念念有詞,手裏的拐杖開始顫抖,我知道他肯定是要用什麽邪術,如果現在再不動手,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瞅準這個時機,從懷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短刀,“呀”的一聲,衝著馬瞎子的胸口刺了過去。我早就想好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反正兩個人隻能活一個。


    馬瞎子可能沒有想到我會突然來這麽一招,嚇得急忙往旁邊來了個閃身,躲過了我的攻擊,不過他沒有就此罷休,一伸手,抓住了我的這條胳膊,猛地往旁邊一帶,我“噔噔噔”了幾步,一頭就栽倒在了一個牆角裏。


    我慌忙迴過頭,準備爬起來再戰,結果看了一眼,頓時就傻了,馬瞎子沒了,房子內完全變了個樣,現在這裏燈火通明,好比白天,屋裏的桌椅樓梯全都是金銀製成,牆麵塗著金粉,地麵全是黃金所鋪,就連桌子上的水杯都是水晶製作,整個房間堪稱金碧輝煌reads();。這個時候,樓上傳來女人嬉戲打鬧的聲音,我抬頭看去,竟然從二樓的樓梯上跑下十幾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各個衣著輕紗,身材傲人。


    我開始想入非非,突然,我莫名的打了激靈,頭腦一下子冷靜下來,當初馬瞎子的徒弟老周用的就是迷幻陣,在我看來,他的迷幻陣就非常厲害了,差點把我倆害死,而現在我的對手是馬瞎子,他的迷幻陣肯定更加厲害,我一定不上他的當,鎮靜,一定要鎮靜!


    想到這裏,我背靠著牆角,雙手握著短刀,渾身哆嗦著,一點都不敢動,任憑那些美女怎麽勾引我,我就是不過去,不過生理反應還是有的,表現出來的症狀就是,鼻血流了出來。


    我一邊擦著鼻血,一邊給自己打著氣,心說,千萬能動搖,這一切都是幻想。


    不知怎麽的,我忽然聽到房子外麵有人在跑動,而且還是很多人,我伸直了耳朵聽了一會兒,感覺那些聲音非常遠,但聽起來的的確確的就在牆外。


    這是怎麽迴事?難道迷幻陣還有同時關很多人的功能?


    我正琢磨著,突然窗戶外麵響起了一連串的槍聲,聲音很悶,“砰砰”的,連續響了十幾聲。我很好奇,於是就想伸出頭去看,結果剛要探頭,屋裏一下子變得漆黑。


    我先是愣了一下,不過馬上明白了點什麽,迷幻陣消失了!


    我摸了身上,發現一個零件也沒少,馬瞎子竟然沒有對我動手,這就奇怪了,難道他突然良心發現,放過我了?


    我正想著,屋子裏冷不丁的蹦進了兩個人,嚇了我一大跳,以為馬瞎子又迴來了。不過我馬上認出了這兩個人的其中一個,這個人就是向瑾。


    向瑾往我這邊看了看,走過來道:“沒死吧?”


    我非常驚訝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向瑾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你剛才是不是嚇傻了?不是你給我發的短信嗎?”


    我說道:“我什麽時候給你發短信了?”


    向瑾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先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去看看馬瞎子死了沒有再說。”說完,她扭頭走了出去。


    我心想,短信?我根本就沒有給她發什麽短信,她怎麽說我發的?肯定是她又跟蹤我了,然後撒謊來騙我。


    話說迴來,撒謊不撒謊都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活了下來。我跟在向瑾的後麵,翻過了幾個很大的垃圾堆,來到了一塊相對比較平緩的地方。在這裏,地上躺著一個人,周圍站在十幾個拿著槍的警察,其中有一個年紀稍大的警察蹲在地上,不斷那個人的身上摸索著什麽。


    向瑾站住腳步,用手電筒照著那個人的臉,這時我才看清楚,這個人正是馬瞎子,他胸前中了三槍,鮮血洇透衣服,流了一地,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有話要說。


    我看到他的墨鏡掉在一旁,就往前走了幾步,想看看他的眼睛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天天帶著一副墨鏡reads();。


    不看還好點,一看嚇了我一大跳,原來馬瞎子的眼睛根本不是平常人的黑白相間,而是青眼珠上帶著血紅色的瞳孔,看著就想《貞子》中貞子的眼睛,滲的我後背直發涼,要不是有人這麽多人在這裏,我絕逼撒丫子跑了。


    這個時候,向瑾說道:“這種眼俗稱青鬼眼,是一種先天性的眼睛疾病,主要表現為白眼球是青色,怕見陽光,但是他為什麽晚上還戴著墨鏡就有點。。。”


    趁著她猶豫的間隙,我接話道:“眼白是青色?瞳孔沒有變化?”


    “沒有,黑的。”向瑾迴答很堅決。


    “但是他的瞳孔是紅色的,你來看。”我說道。


    向瑾有些懷疑的湊了過來,看了看後,道:“的確奇怪,難道他中毒了?”


    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幾個人雜亂的腳步聲,我抬頭看去,黑夜裏有好幾個人小跑著往這邊走來,由於地麵不平,他們身體左右晃動的幅度很大,看著像喝醉酒的醉漢。


    很快,這幾個人來到我們這裏,原來是劉鵬帶著幾個法醫,每個人都氣喘籲籲,滿頭大喊。


    劉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躺在地上的馬瞎子,興奮的說道:“太好了!終於逮住他了,這下這個案子可以結案了!”


    向瑾站起身看都沒看他一眼,說:“失蹤了那麽多人,一個都沒有找到,咋結案?!”


    劉鵬看著向瑾說:“兇手拘捕當場擊斃,最起碼殺人案可以結了嘛。”說完,他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偷偷地在向瑾的胸上瞄了一眼,也就是在一刹那的事,不過還是讓我給看到了。


    向瑾白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告訴我,她有點生氣。不過她並沒有當著這麽多的警察數落他,而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拉著我手就走。


    這要是放在白天的話,當著這麽多人的人拉我的手,我肯定覺得特別的尷尬,但是現在是晚上,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心理上放得開了很多,還有點小興奮和小激動。


    剛走到公路上,我忽然想起來了劉蘭花,急忙問向瑾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今天她被馬瞎子綁架了,我就是為就她才來這的。”


    向瑾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過了一會兒才說:“已經死了,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兩個多小時了吧,死亡地點就在那棟房子後麵不遠的地方。”


    聽到劉蘭花的死訊,我的心像掏空了似得,恨得我牙根直癢癢,真想現在就折迴去把馬瞎子的屍體碎屍萬段。一個幾個小時前還跟我耳鬢廝磨的女人,就這麽突然死了,香體變成了屍體,從此陰陽兩界,雖然我們隻是炮a友關係,但還是我一時難以接受,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我拳頭攥得緊緊地,目露兇光,站在那裏也不說話。向瑾可能察覺到了我的變化,警覺的問道:“她是你什麽人?值得你這麽賣命救她?”


    “沒啥關係,就是我一個同事,以前的時候我們關係比較好,她幫過我很多。”我麵無表情的迴答道。


    向瑾“哦”了一聲,沒有再理會我,而是話鋒一轉,說道:“這個案子吧,我覺得還沒完,幕後肯定還有一條更大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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