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胡和樓煩派出勇士,輪番上陣辱罵,妄圖激起趙人的血性,逼他們出城決戰。剛開始麵對林胡和樓煩人的辱罵。趙人會在城上射箭,並與之對罵。及至後來,趙人懶得搭理對方。轉眼間五日過去了,城中的趙人絲毫沒有與林胡、樓煩對戰的打算。


    林胡、樓煩見趙人不出城決戰,自己帶的糧草還能維持十日。林胡王和樓煩王見久攻不下,心生懈怠,準備撤軍。就在此時,隱藏在城內的斥候傳出消息說趙人糧草告罄、將帥不和,以及城內軍力分布、人數等等告訴了林胡王和樓煩王。


    代城是林胡王和樓煩王送到嘴邊的一塊肥肉,無功而返,他們豈能甘心。如今得知城內的情況,林胡、樓煩以重兵圍城。又過了六日,林胡、樓煩攻伐代城毫無進展,但趙雍親自率領的八萬鐵騎趕來馳援。


    趙雍率領八萬鐵騎來到代城,擊退了林胡、樓煩重兵圍城。趙固忽聞君上親自率領鐵騎前來,連忙命人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趙固見了趙君,行禮道:“臣拜見君上。”


    趙雍抬手道:“代相,快快請起。”


    趙固連忙將趙雍等人請進代宮。


    趙雍進入代宮,立馬召集千夫長以上的將領商議,如何擊敗林胡人、樓煩人和東胡人。趙固了解趙雍的性情,請他移歩來到用泥土堆積的的堪輿圖。堪輿圖上有大河的走向、重要地地形地貌、以及峽穀、高地等等,標識得一清二楚。趙雍盯著堪輿圖就好像看見了大好的胡疆。


    趙固用心地替君上,解釋著這片河流代表著什麽。樓煩人和林胡人界限在何處。以及樓煩人和林胡人重要的山川地貌。趙雍一邊聽著,一邊指著大河的溝穀之處,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趙固往趙君的手指看去,答道:“這裏因為大河自西向東走向,形成了肥沃的平原,縱橫上千裏。此處水質優良、牧草豐盛。地勢平坦、土壤肥沃。適合農耕,又適合放牧。這裏是林胡人占據的天然牧場。”


    趙雍盯著縱橫千裏的平原,“難怪林胡人的馬,膘肥體壯。原來是占據了天然的牧場。”


    太子章問道:“皆說胡人之地,荒草雜生、苦寒、天災、疾病蔓延。胡疆之地,對於中原人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忽聞代相之言,胡疆之地,並非若傳聞那般。”


    趙固指著林胡樓煩的勢力範圍:“中原之地,的確比胡疆要好上百倍。但胡疆也有中原比不上之處。如胡疆盛產良馬,乃中原不能及。由於胡疆長期被胡人掌控,消息閉塞。我們又對胡疆一點都不了解。中原人向來鄙視胡人,更看不起胡疆。所以認為胡疆是一塊無用之地。實不相瞞胡疆之地,也是塊寶地。”


    肥義道:“我時常思之,大河之水,延綿不絕,從何而來。從代相堪輿圖上得知,大河之水,源於胡疆。”


    太子章好奇地問道:“代相,大河之水正的是來自胡疆。”


    趙固指著大河走向,“這段大河屬於樓煩人,這段屬於林胡人。大河之水,的確是經過林胡和樓煩。但大河之水,起源什麽地方,我也不知道。胡疆還有很多地方,等著我們去發現,去探索,然後去開拓。胡疆之利,遠不及於此。”


    趙雍指著東西走向的山脈,問道:“這是什麽。”


    趙固答道:“這坐山脈,綿延數千裏。也是胡人生長之地。林胡人稱這坐山為大青山。這坐山脈東西走向,地勢陡峭、複雜,但絕對是一個防備胡人的天然屏障。山南地勢平坦、肥沃、水源豐富,既可以農耕,又可以放牧。山北地勢陡高,土地貧瘠,水源缺乏,事宜放牧。”


    “胡疆的功效,我們隻是甚少。既然這塊疆土,能夠養育樓煩、林胡。足以說明,這塊地,不是無用之。寡人若得知,必能壯我國疆土,以爭天下。”趙雍注視著林胡、樓煩生活的區域道:“我們若占領大青山,在關隘之處,修建城池。倚仗天然屏障,不教胡馬度青山。”


    田不禮也道:“君上,我們擊敗林胡、樓煩,延綿數千裏的大河就成為了我們的內流河。我們既可以將河西北地郡連成一塊,還能在戰略上壓製秦人。青山又是天然屏障,又能阻擋胡人南下。我們開拓胡疆,必能壯我國威。”


    司馬望族道:“青山腳下是林胡和樓煩世居之地。我們要開拓這片疆土,勢必要和林胡、樓煩一較高下。林胡、樓煩騎射冠絕天下,此戰,不好打。”


    “司馬望族說得不錯。青山是胡人之地。我們要開拓胡疆,胡人必會與我們一戰。我們若不能擊敗他們,如何才能開拓胡疆,為我趙國所用。”趙雍盯著眼前這塊勢在必得的疆土,問道:“我們如何才能擊敗林胡、樓煩,開拓胡疆。”


    趙固答道:“我們用代城牽製了胡人,並消耗了他們的鬥誌。臣認為,我們與之決戰,一戰定乾坤。”


    肥義道:“胡人生性桀驁,我們不在武力上擊敗他們。他們不會臣服我們。”


    太子章道:“君父,我們應該以武力為主,擊敗他們。然後用德行感化他們。”


    田不禮道:“君上,我們攻伐胡人要趁早。如果胡人遠遁草原,我們千裏奔襲,與之決戰。戰況對我們不利。此戰,我們要速戰速決。”


    “寡人也是這樣想的。”趙雍眸色犀利,“我們要速戰速決,以武力取勝,決不能讓他們遙遠草原。”


    司馬望族問道:“胡人的習性打不贏就跑。君上,我們擊胡,他們逃走了怎麽辦。”


    “雲中將軍,不用擔心。”樂毅很有自信地說道:“林胡王和樓煩王既是草原上的王者、部眾領袖,也是草原上的英雄。胡人性子爽朗,崇山英雄。林胡王和樓煩王不戰而逃,他們的威嚴將會一落千丈。林胡王和樓煩王便管不住部眾。”


    趙雍問道:“樂毅,此戰,如何打。”


    “君上,我們向林胡王和樓煩王下戰書。”樂毅續道:“我們要正麵和胡人開戰,才有勝算。如果胡人遠遁草原,我們千裏奔襲與之決戰,戰況不利於我們。”


    “樂毅所言不錯。千裏奔襲作戰,我不如胡人。正麵迎敵,我們何懼之。”趙雍豪氣上湧,“寡人隻有擊敗他們的信仰,他們崇尚的英雄,才能降服他們,成為草原上的王者和雄鷹。”


    肥義道:“許鈞、趙與率河西北地郡往北,襲擊林胡腹地;晉陽郡主和趙歇率晉陽郡襲擊樓煩腹地。我們在代郡和林胡、樓煩、東胡主力決戰。我們若一戰擊潰三胡主力,胡疆必歸我。”


    趙雍露出久違的微笑,“我們要開拓胡疆,必然要有完全的準備。今,我們多路大軍擊胡,胡人如何才能應對。我們擊敗了他們崇尚的英雄,胡人必會一潰千裏。”


    牛翦嚷道:“末將願望胡地,向胡人宣戰。”


    ......


    林胡王和樓煩王見趙人援軍趕至,部眾一片大亂。代城未破,趙人援軍已至,再打下去,他們毫無勝算。林胡王和樓煩王心想:“趁自己還沒被趙人擊敗,不如遠遁草原。”


    樓煩王子見代城久攻不下,建議南下突襲趙人晉陽。奈何,他的意見沒有得到林胡王和樓煩王的認可。如今攻城不下,趙人援軍又至。這個時候,樓煩和林胡撤退,就代表示弱。一旦示弱就會遭到趙人的全力反擊。如此,林胡和樓煩不但沒有攻克代城,反而自己原有的牧場也守不住。


    林胡王和樓煩王,進不能攻,退不能守。頓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此時,趙使牛翦,攜著趙君的書信前來宣戰。


    林胡王和樓煩王被趙君書信話語,大怒,決定迎戰。趙君如此輕視他們,他們就用武力擊潰趙人,捍衛自己的榮譽和尊嚴。


    趙國和林胡、樓煩約定,明日午時,開戰。


    牛翦完成使命,離開胡人大賬,返迴代城。


    林胡王子進言道:“我們不是趙人的對手,不如撤軍,遠遁草原,伺機再戰。”


    樓煩王子怒道:“我們撤軍,趙人豈會善罷甘休。”


    樓煩王咬牙切齒,怒道:“我們不善於攻城,但野外決戰,我們豈會怕了趙人。”


    “天下騎射最強者,莫過於你、我。你、我聯手,趙人安是我們的對手。”林胡王眸色噴出怒火,“趙人氣焰囂張,林胡男兒,也該找迴曾經失去的尊嚴和榮譽。”


    “趙君親自率領八萬鐵騎,前來援助。代城內又有五萬守軍。”林胡王子惶恐不安,“中原人時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撤兵保存實力,伺機再戰。”


    “趙君前來送死,我們就成全他。我們擊敗趙人,活捉趙君,南下邯鄲。趙國將會成為我們的牧場。”林胡王道:“趙人十幾萬人,我們也有二十萬眾,豈能怕了他們。”


    “我們二十萬之眾,與趙人尚未開戰,就撤軍。這件事傳了出去,何以立足。”樓煩王道:“東胡王攻燕。我們攻趙。如果我們撤軍,他們會如何恥笑我們。”


    林胡王和樓煩王對著部將道:“傳令下去,明日與趙決戰。”


    牛翦迴到代城,將樓煩王和林胡王的意見告訴了趙君。趙君見林胡王和樓煩王還有風骨,打起精神道:“傳令下去,明日午時,與胡人開戰。”


    趙雍下達作戰命令之後,走出代宮。忽見有幾個年輕的將士正在比賽射技。每人射出的三支箭矢皆命中目標。趙雍見了,擊掌道:“好。”


    趙固見了,忙道:“你們幾個還不能參加君上。”


    那幾個年輕的將士走上前道:“拜見君上。”


    “快起來。”趙雍見眼前這幾個的模樣,年歲也不大,問道:“你們今年幾歲。”


    “十五。”


    “你們沒有十五歲吧!”趙雍見他們眼神躲避,問道:“你們為何學習箭術。”


    眾人齊聲道:“力挽弓,射天狼。”


    “力挽弓,射天狼,有誌向。”趙雍擊掌道:“擊胡,是大人的事情。你們不該在這個地方。”


    “胡人南下,保衛疆土,人人有責。我雖年幼,仍會力挽弓,射天胡。”


    “你們叫什麽名字。”


    “廉頗。”


    “劇辛。”


    “龐爰。”


    “趙奢。”


    “爾等如此,乃我大趙幸事。”趙雍對著幾人,讚賞道:“你們就和寡人一起力挽弓,射天胡。擊胡人、拓胡疆、壯我國威,不教胡馬度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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