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08年,魏文侯借道趙國,出兵中山。魏文侯以樂洋為將,太子擊為監軍。樂洋苦戰三年,於公元前406年,擊敗中山,殺死中山武公,中山國亡。公元前380年,中山武公之子趁魏國戰略重心在中原,魏趙交惡,及在齊國和燕國的幫助下,率領中山遺民對魏趙發動數次戰爭,光複國家。是為中山恆公複國。


    中山恆公複國後,初定都於顧,後遷於靈壽,於南方修築長城以抵禦趙國。重用樂洋的後裔,以其孫為將,一邊穩定國內形勢,注重改革及民生修養。一邊與魏國和趙國作戰,不落下風。中山國很快在夾縫之中,不但生存了下來,並且站穩了腳跟。


    公元前340年,中山恆公卒,將大位傳給中山成公。中山成公繼位後,繼續執行先君遺留下的國策,以樂洋後裔為將,拜魏人司馬稠為相,對內休養生息,發展國力。對外與燕國、齊國交好,偶爾以武力進犯趙國。


    公元前328中山成公卒,傳為於中山君厝。


    公元前380年,中山恆公複國,至中山君厝,曆經三代,數十年之久。中山國兵強馬壯,民風彪悍,根基穩固。此時的中山君厝,於公元前328年繼大位,也有數年。


    中山國國內,流傳著一句話,說是中山君厝,有王者氣息。中山君厝,勤勤懇懇,處理國政。他也相信自己定會帶領中山國走上新的台階,完成曆代先君未竟的事業。


    中山使者,迴到中人城,步入中山宮,麵見中山君,神色微怒道:“君上,趙君嚴詞拒絕拆毀鄗城及箭樓。趙君說,鄗城是趙國的土地。容不得我們放肆。趙君還說,中山國兵強馬壯,有膽量自己去毀壞鄗城、箭樓。”


    “趙人欺人太甚,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中山君,怒不可遏,一腳踹翻文案,氣息難平道:“趙君語在世,尚且忌憚我中山國。區區豎子,竟然不把寡人放在眼裏,可惡,可惡。”


    中山使,靜下心來,道:“君上,我們該怎麽辦。”


    殿內,有人高喝,道:“君上,我們該給趙國顏色瞧瞧,不能讓豎子小覷了我們。”


    “末將,願意領兵數萬,攻打趙國,不攻下鄗城,提頭來見。”


    “君上,請下令出征。”


    中山宮中,激憤難平,紛紛請求出兵攻趙,以報趙國施加的恥辱。


    中山成公臨死前,將國政及兒子托付給國相司馬稠。司馬稠也在中山成公病榻前,立誓竭盡平生所學,效忠新君。中山君繼位,也多倚仗他,國內、國外諸多事宜,總會先聽取他的意見,然後執行。中山君繼位數年,在司馬稠的幫助下坐穩了主君之位。


    中山君繼位幾年,外無戰事,內無災害,一片歌舞升平。唯獨讓中山君厝不喜的是,無論他如何向中原諸侯伸出橄欖枝,中原諸侯總是視他為異類、蠻族。魏國邀集齊、秦、燕、楚會葬趙國,伺機圖之。中山君派人去魏國,表達自己也願意出一份力。然而,中山使到了魏國大梁,竟然連魏王罌的麵都不曾見過。


    中山使不但遭到魏國的冷遇,還遭受到了齊、燕兩國的譏諷。齊、燕兩國,允許中山國加入圖滅趙國的計劃,前提條件是要受燕、齊兩國節製,供兩國驅使。中山國好歹也是一個完整的國家,怎能甘居人後。中山君見中原諸侯冷落他、嘲笑他,站在宮中立誓,畢生之年,振興國力,絕對要揚名立萬,傲視諸侯。


    五國會葬之際,中山國也囤積重兵於趙國邊境。假使趙國風雲突變,他便可以趁火打劫。誰知,五國居心叵測的吊唁之軍,真的成為了送葬之人。中山君見狀,采納了司馬稠主張和平的意見,試著向趙國表達善意。然而,趙國也是根本不加理睬。


    去年,燕國來了使者,告訴中山君,準備出兵討伐趙國,並邀請他一塊對付趙國。中山君見來使傲慢,心中怒氣橫生,幾句話便讓燕使難堪不已,堅決表示不願意同燕國一起出兵。燕使聞言,心中顫抖。好在中山君許諾,決不會在燕國出兵趙國之際,攻打他們。為了策應燕國,他會派兵駐紮邊境,偷襲趙國的鄗城。


    燕使得到中山君的許諾,欣然迴國。燕趙交戰之時,中山君試圖攻占趙國的鄗城。幾次零星的出兵試探,遭到趙國猛烈的反擊。司馬稠的試探,得到了趙國的態度,又對燕國有交代。於是,按兵不動,坐觀燕趙之鬥。


    燕趙之戰結束,趙君便修築鄗城及箭樓。這是趙國對中山國發出的信號。


    中山君見文臣武將皆說舉兵討伐趙國,給趙國一點顏色瞧瞧。然而,國相司馬稠表情淡定,就好像宮中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中山君納悶道:“國相,寡人出兵趙國如何。”


    司馬稠,抬頭道:“君上,攻打趙國有幾分勝算。”


    中山君沉思良久,道:“寡人不知。”


    司馬稠將目光轉向眾人,道:“你們有幾分把握攻下鄗城。”


    眾人臉上顯出疑色,皆對此戰沒有太大的把握。他們提議攻趙,不過是為了迎合君上,順道發泄心中的怨氣。若真讓他們領兵進逼趙國,這些人會以各種理由搪塞。司馬稠見諸臣低著頭,沉默不語,穩重道:“中山國與趙國相比,地小國弱。我們主動去攻打趙國,這不是羊入虎口?”


    一人,道:“相國,攻趙你不是最積極的嗎?”


    “趙國和中山國水火不容,必有一戰。我主張攻趙,是為了中山的百年大計。”司馬稠愴然,道:“五國謀趙,我們有機可乘。燕趙交戰,我們也是有機可圖。現在?燕趙簽訂和平盟約。魏國和趙國交好。趙君年少,威望甚高。我們出兵去攻打,不是明智的選擇。君上,今時不同往日。”


    “國相,你這是怯戰。”


    “老夫征戰疆場數十年,何曾怯戰?何曾怕過。”司馬稠,眼神淩冽從那人臉頰滑過,道:“你身為一方將領,怎可不謀全局,選擇意氣用事。”


    “趙人,欺負我們,就這樣算了不成。”中山使,怒道:“國相能夠忍下這口氣,我實在忍不下。諸位將士,也忍不下。君上,你能忍下區區豎子之言。”


    “這…”中山君左右看了看,道:“隻要能讓中山國,名聲大噪,傲視中原諸侯,寡人受點委屈,又有何妨。”


    “君上,我國孱弱。現在還不是和趙國開戰的最佳時機。”司馬稠,言辭溫和,道:“我們唯有休養生息,薄而待發。一旦趙國風雲突變,我們一擊而中。”


    “好。”中山君對司馬稠相當信賴,道:“就依國相之言。你們,也不要提攻趙的事情呢?”


    中山使,道:“君上,趙國鄗城,怎麽辦。”


    “算了,算了。”中山君,深感無奈,道:“趙國在自己的土地上,建造城池、箭樓。寡人去指手畫腳,的確有點放肆。齊國對寡人吆五喝六,寡人也是不喜。唉,等等吧!一旦寡人有了稱雄的資本,到時候收拾趙國也不遲。”


    中山使,急切道:“君上,我退一步,趙國就進一步。趙國太欺人了,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


    中山君也不想算了。奈何,國力比不上趙國。誰讓他的拳頭和實力,比趙君弱小。中山君,言語中充滿著無奈,道:“好了。寡人心意已決,不能與趙國開戰。大使辛苦你,去趙國抗議。多發發牢騷。”


    中山使,低沉道:“君上,你這是什麽意思。”


    “寡人抗議是表示不滿啊!也是在向趙國傳達寡人的態度。寡人,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默認了趙君的行為,豈不是被人小覷。趙君,也會小看了寡人。大使啊!你就去趙君耳邊嘮叨,煩死他。趙君若是頂不住了,說不定主動示好呢?”


    諸臣聽了君上之言,忍不住大笑。


    趙國在鄗城修建城池、箭樓。中山國抗議了幾次,趙國皆不理睬。鄗城修的越加堅固,箭樓也高出了幾丈。中山使每次出使趙國,無功而返。中山君也感到累了,索性抗議之聲,也消停了。中山使見國君不在說話,也不願意再來趙國受罪。


    趙雍,位居叢台宮,對著朝中重臣,道:“中山使那張嘴,真能說啊!寡人的耳朵,都受不了呢?若非相邦及眾位,寡人還真受不了。”


    諸臣一陣笑道。


    趙豹,撫摸長須,道:“中山使每一次出使趙國,總會帶著一腔怒氣迴去。都說,笑顏常開,能活百歲。中山使整日沉著一張臉,也不見他笑容。很難想象,中山使能活到七十歲。”


    肥義接話,道:“為了鄗城一事,中山使來來迴迴多次。趙國和中山路途顛簸,這老頭竟然能吃能睡。我呀!真是服了他。”


    田不禮,也道:“是啊!是啊!中山使每次出使趙國,總是大酒大肉。吃得分量,比我吃得還多。這怪老頭,挺能吃的。”


    “可惜啊!中山使一腔愛國熱情,被中山君辜負了。”趙豹,娓娓道來,道:“我今天收到了中山使文書。據說,中山君派人將他召迴去。中山使,怕是不會在來煩我們呢?”


    “哦。”肥義,笑道:“中山使走了,未來的某一天,我會想著他。”


    “別,別。”趙雍,一臉痛苦的表情,道:“寡人不願在見他。太讓人頭疼了。”


    眾人看著趙君的表情,一陣轟然大笑。隨著,中山使離開趙境。這場席卷趙國和中山國的風波漸漸止息。中山國選擇低調處理此事,眾人皆以為是中山君服軟,怕了趙國。但趙君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中山國不是一頭溫順的羔羊,而是一頭兇神惡煞的狼。狼,是會咬人的。


    又過了兩月,來自中原的一道文書,落到趙豹的手中。趙豹見文書內容關係重大,召集重臣奔向趙宮,麵見君上。


    趙雍,讀著文書上的內容,臉色大變。


    肥義,拱手道:“君上,發生了什麽事。”


    趙雍將文書傳了下去,給眾人觀看。


    眾人驚唿,道:“齊楚秦,三國結盟,以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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