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另一邊的吳冬曼就沒這麽幸運了,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她剛到茶山鄉就踩入敵人的陷阱,一張網從天而降直接罩住她,任憑她怎麽掙紮都脫不了身,這時保安隊從四周走出來,摘下網就把她押到領頭的麵前。


    “喲,是個女紅黨。長得真好看,簡直是個極品。”領頭上下打量著她,還直接伸手去摸她的臉,其他人都向她投來不懷好意的目光。


    “放開我!”她怒瞪著那些人。


    “脾氣還挺大。兄弟們,先享受完再抓迴去怎樣?可不能讓那群當官的吃盡便宜。”領頭人轉頭對身後的十幾個人說道。


    “好!”那些人異口同聲地叫道,他們都迫不及待地想行動了,就差頭兒一聲令下。


    但此刻她不再感到恐懼,心裏隻有死了就死的念頭,領頭剛下命令,那群人就像餓狼一樣直接撲上來撕碎她,她直接拔刀捅破每個靠近自己的人的脖子。


    四個人當場倒地身亡,其他人後退了一兩步,“死婆娘還敢反抗!”一個壯漢衝上來一腳將她踹飛出去,她捂著肚子緩緩爬起來,眼中的怒色沒有減少半點,如果槍裏還有子彈早就開槍了。


    其他人立刻衝過來把她死死壓住,壯漢走上來解開皮帶脫褲子,“我就不信了還弄不死你這婆娘!”這群人紛紛露出陰險的笑容。


    “你們要是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們!我要讓你們加倍奉還!”她的眼睛瞪得猩紅,目光猶如一道利刃,仿佛能把人殺死,領頭頓時覺得脊背發涼。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顆子彈擊破那個壯漢的頭,接著響起幾聲槍響,又有幾個人接連倒地,剩下的人嚇得四散逃竄,卻被突然出現的三人揮著大刀砍死。


    有的人想開槍,但都被藏在樹林裏的人率先開槍射殺,吳冬曼從地上爬起來,迅速衝上去一把抓住試圖逃跑的領頭,一拳重砸到對方臉上。


    領頭想舉槍射擊,她直接把他握槍的手壓在樹上,幾腳連踹過去,又用了一招上勾拳將他打得直噴哈喇子,緊接著奪下手槍對著他的連開數槍,槍槍命中要害,又補了一槍給他的腦袋。


    一套操作下來行雲流水,沒有半點遲鈍,此時其他敵人也被消滅了。似乎覺得還不解氣,她走過去又給那個壯漢補了幾槍。


    這時六個身著灰色軍裝的戰士走過來,她一眼就認出了他們,一營長趙成勝,二營長陳凡,三營長朱大成,鬧事三人組張霸天、黑馬、王二虎。


    “你們還活著?!我不是在做夢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驚訝地看著他們。


    “當然不是,政委。”朱大成說道。


    “你們是怎麽出來的?”她又問道。


    不等另外五人開口,陳凡就搶先迴答:“是新六團的兄弟偷偷送我們出來的。當時我們都被炸暈,醒來就發現他們用板車把我們送出來了。”


    “他們真講義氣,是我們的真兄弟。”張霸天笑著將雙手搭在小弟的肩上。


    她想了想,突然想到還有個人,連忙問道:“團長呢?她出來了嗎?”


    六人的笑容瞬間僵住,都沉默了,他們麵麵相覷,不知如何開口,她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但仍不死心地追問:“團長出來了嗎?”


    過了許久,趙成勝才開口:“團長她……犧牲了。”


    “什麽!你開玩笑的對吧?”她一把揪住趙成勝的衣領,心裏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真的,政委。”趙成勝麵色凝重地看著她,其他人的眼眶已經紅了起來,朱大成轉過身迅速擦掉眼淚,陳凡強忍著淚水,輕拍了一下對方。


    她連連搖頭,情緒激動地問他們:“這一定是假的對吧?你們一定是在騙我!團長不可能死!龍南簫怎麽可能死?她可是龍南簫啊!”


    “你冷靜點,政委。”趙成勝扶住差點暈倒的她。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要盡快撤迴大後方。”陳凡對他們說道。


    “對,我們快趕路吧,再不走就危險了!”朱大成也讚同陳凡的建議,另外三人則快速打掃戰場,然後也開始趕路。


    趙成勝蹲下身子對吳冬曼說道:“政委,我背你走吧,你的腿受傷了不方便行動。”


    “嗯。”吳冬曼強壓下內心的悲傷,趴到趙成勝背上,他背起對方迅速跟上前麵五人。


    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著,誰都沒有從十幾天前的經曆中緩過來,曾經強大的獨立團就這麽消失了,這一切仿佛是場夢……


    ……


    夜晚,又下了一場大雨,狂風刮得樹木東倒西歪,帶著一陣陣雷聲,似乎在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李昌霖身披雨衣,沿著山穀前行,為了找到龍南簫的屍體,他差不多走遍了整個山穀,但還是沒有找到。


    雖然之前特務處聲稱已經找到了龍南簫的屍體,但他一眼就能認出那不是她,要麽是她的屍體還沒找到,要麽她還活著。


    但真的有人能在跳下懸崖後活下來嗎?活著也應該成植物人了吧?但他依然抱著僥幸心理,認為她還活著,除此之外還托人去打聽她的消息。


    “你到底在哪裏?如果我當時再快點就好了,不至於讓你落得一個屍骨失蹤的結果。”他拿出隨軍記者給他們拍的合照仔細看著,口袋裏還裝著那個銀手鐲。


    我們在南京的那場浩劫中相識,一路相互扶持走來,你多次救我於水火之中,你將我視作最好的朋友,可我卻幫不了你,連你的屍骨都找不到。


    翻過照片背麵,那是他前天寫下的一段話。他原本還想著迴家種田,但不可能了,就連最好的朋友都死了。


    他直接坐在泥地上,看著手裏的照片喃喃道:“明年我就要被調走了,你該怎麽辦?唉,我們都是可憐人啊,無家可歸,無依無靠,在世上沒有一個親人。”


    他的淚水順著臉龐滑下,和雨水混在一起落到地上,迴想起曾經和龍南簫並肩戰鬥過,心裏就止不住地難受,猶如萬箭穿心。


    “你也不容易啊,一個人頂著千瘡百孔的身體撐到現在……或許,死亡對於你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但你走了,我又沒有依靠了。”


    他喃喃自語著,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與此同時,另一邊。


    左宇權提前出院,收拾好行李就坐上轎車離開了,同行的還有林子遠,他們今晚就要出發迴總部,接下來還得聽總部的安排。


    “長官,你的傷還沒好,要不延遲一下出發時間吧。”看到左宇權蒼白的臉色,林子遠擔心地說道。


    “不用,上頭怎麽安排我們就怎麽執行。”左宇權說完,就靠著座位休息了,林子遠也不再說下去,車內安靜得隻剩下外邊傳來雨聲風聲。


    但左宇權根本睡不著,他一直都在迴想著那天發生的事,吳冬曼身上的那道傷疤,是燙傷之後留下的。


    記得在監獄時的生活,某一天到了自由活動時間,他和唯一的同伴莫莉莉在一個角落裏玩耍時,她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獄警,獄警不由分說地將她暴打一頓。


    還拿著燒紅的鐵塊按在她身上,就在瑣骨那個位置上,是一個三角形,為此她還自卑了一段時間。


    不可能有人連傷口都一模一樣吧?所以,吳冬曼就是莫莉莉!左宇權猛地睜開雙眼,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同一個人,怪不得之前一提莫莉莉的事時她就畏畏縮縮,似乎在躲避什麽。


    他握緊了拳頭。好你個吳冬曼,敢耍勞資,你以為逃得過初三就能逃得過一世了嗎?該還的還是要還!


    “迴去後想辦法找到我們曾經的負責人。”他突然對林子遠說道。


    “啊?好,明白。”雖然很不理解,但照辦就是了,林子遠心想……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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