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光再次融化了風雪,那佳客和刀疤臉已然不見了。


    隻不過二人的存在與否,又有誰會關心呢!


    而有這麽一間屋子也很是熱鬧。


    屋子窄小,卻睡下了三個男人。


    其中有一個睡覺極為不老實的孟卿衣,一雙腳還攀在床上,腦袋卻不知何時枕到了地上,整塊腰都浮懸在空中,竟也能酣睡無妨,也隻能教人感歎其神經有多麽粗獷。


    段濤鬆倒是起得早。


    段濤鬆本也不是一個細致的人,但是看過孟卿衣的睡姿後,也難免嚇了一跳。好不容易在不驚擾孟卿衣的情況下從裏床穿了出來,找了把椅子坐下,眼睛則若有似無地盯住了他。


    他一直是不聲不響。


    他就在角落上,雙腳盤著,也不知是否睡著。


    本來誰都無話,突然“卟”的一聲,有些味道開始在密閉的空間裏麵迴響。


    這房間委實是小,居然難以散得了。


    段濤鬆的臉色慘綠,連忙推開門房。


    他也是睜開了精明的雙眸,霍然起身離去。


    已經算是在孟卿衣頭頂築窩了的小老鼠也是掩住鼻子,灰溜溜地向門外逃去。


    那臭氣又蕩了幾蕩,讓孟卿衣簡直也要窒息。


    孟卿衣簡直是逃命一般飛出房去。


    三個人倚在欄杆上,拚命地唿吸。


    特別是孟卿衣,張大嘴巴,拚命地喘氣。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樣一個人竟是天底下最有盛名的五把刀之一。


    隻不過孟卿衣從來都不去在乎這樣的名氣,所以該打滾的時候就會打滾,該逃命的時候就去逃命,一向不怎麽拘泥。


    孟卿衣蹲了下去,把一臉嫌棄的老鼠拎了起來,然後道。


    “這可當真是一個臭屁。”


    孟卿衣又接著道。


    “響屁不臭,臭屁不響,方才可當真是安靜。”


    現在仍是安靜。


    段濤鬆和他就靜靜地看著自己,孟卿衣倒也不覺得尷尬,隻是“哈哈”一笑,道。


    “可能是和昨天晚上吃多了花生有著重大的關係。”


    隨後,肚子就“咕嘟”地抗議。


    平川小站裏並沒有多少選擇,隻有白粥和下水煮的雞蛋。


    三人便也不去選擇,都要了一碗粥和一顆雞蛋。


    他吃得很細致,以往家中和淩香一同吃飯的時候,也有吃過雞蛋配粥。這種時候淩香會率先將雞蛋殼剝開,然後在粥裏麵輕輕地搗爛,讓蛋黃沁入濃稠的白粥間,再用勺子一口一口喂下。逐漸他也就養成了這種吃法。


    孟卿衣則是狼吞虎咽的吃,“咕嚕咕嚕”,唇舌才滾了三兩下,一碗熱騰騰的粥就都被其喝進了肚子裏。隨後將雞蛋敲開,劃出一塊給了老鼠,而後一口咬掉雞蛋的一半。這當然是跟其在牢裏住了許多年、時常餓肚子有關。


    段濤鬆稍略抿了一口,就知道這粥是隔了夜的,因為是冬天,所以並沒有餿,淺嚐了一口後,就再不去動。而水煮雞蛋,段濤鬆吃的也不多。段濤鬆一向喜歡吃鹹杬子,最愛蛋黃流油的那一種,這樣清清白白的蛋可實在不符合其胃口。


    休整過後,三人再次向渝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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