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二剛一點也不著急,因為鐵狗和金烏珠身上同樣有破綻被其看清。


    隻需合理利用,二剛以為甚至能贏。


    鐵狗身上最大的破綻是無知,對自己手中劈風斧的無知。這畢竟是把張木匠隨心打造的一柄斧子,哪怕張木匠很心細的將鐵狗的體格體征也考慮了進去,可是劈風斧裏終究沒有鐵狗的巧思凝聚。


    拿到劈風斧後,鐵狗也隻是囫圇吞棗般審視了一番,根本不曾細究斧裏的奧秘,二剛簡直敢確定鐵狗絕然不知斧頭有多長、多利!


    感知力不那麽細膩,大概就是這些龐大漢子共有的軟肋。


    二剛果斷向著鐵狗的軟肋出擊。


    以鐵狗為支點,二剛繞著開始打轉,在速度上麵,鐵狗和金烏珠的確處於劣勢,於是便有那麽一瞬間,鐵狗宛如一麵牆壁阻隔在二剛和金烏珠的身前。


    這就是二剛要的結果。


    二剛就是趁著這一短暫的瞬間向鐵狗出手。


    二剛朝前一踏,仿佛踏入劈風斧的邊緣,鐵狗瞧準時機,斧頭劈砍出手,然後鐵狗的眼珠便瞪圓了,赫然發現二剛甚至未怎麽行動,就使得自己劈下去的斧子落了空。


    隨之而來的,就是腰部上熱辣辣的痛,那是被二剛的七折鞭抽過以後。


    鞭子哪怕斷了兩截,依舊比劈風斧長得許多。


    鐵狗有些惱火,麵上都泛出怒紅。


    好不容易從阻擋中鑽出來的金烏珠卻什麽話都不能說。


    還未等二人交涉,二剛如法炮製,已然再動。


    鐵狗和金烏珠努力著追,仍留出了二剛直麵鐵狗的那一瞬間缺口。


    二剛再進,鐵狗卻有一些猶豫,分不出何時該出手的時候,長鞭再次甩了過來,同樣打在下三路,又是滾火一樣的疼。


    鐵狗的怒火化為了瘡痍,突然發現自己的距離感被對麵一個溜來跑去的滑頭奪盡。


    鐵狗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旁人戲弄得如此不堪,立刻罩上了難言的陰鬱。


    二剛見效果已達到,便不再乘勝追擊,反倒開始向金烏珠施加壓力。


    金烏珠也暴露出一個致命的問題。


    在麵對逼攻二剛和他的情勢上,金烏珠仿佛有一些抗拒,稍略的不積極立刻就被二剛看得清明。


    二剛就是利用這個不積極去跟金烏珠對壘。


    在速度方麵,魁梧的體格本就限製了金烏珠,而不積極的心態也讓動作緩了一拍,立刻就讓二剛攻入要害,雖然沒有任何一鞭對其形成打擊,卻也讓其左支右絀,全然沒有時間反擊。


    你不得不佩服二剛的能力。


    以一具凡人的身體,憑著彼此優劣的判斷和智計便能分攻破去四個粗獷漢子的合擊,誰都要為這樣的表現驚異。


    唐義和連甲已從他和嚴利的一戰中緩過神來,恰好把二剛所做的拖延都看於眼底。


    連甲拍著大腿感歎道。


    “這小子將來必定有出息。”


    唐義也不得不承認。


    “在機智應變上,二剛已有了讓所有人都豔羨的能力。”


    連甲道。


    “但這小子的缺陷還是需要改進。”


    唐義也不忍心地閉上眼睛。


    “的確,如果不改進,二剛掌握不住自己的命運。”


    二剛有什麽“缺陷”?


    或許就是太有慈心。


    二剛正把金烏珠壓製得忘我之時,突然一柄劈風斧向其飛擲過去。


    這時的二剛鞭子才剛甩出,所有的動作都已用老,絕無變幻的餘力,突如其來的斧子便隻能靠著本身的耐力扛下去。


    從飛斧上傳導來的力氣仿佛有一百來斤,立刻砸得二剛把持不住胸腔裏的血湧,腳下的根更是斷折,人橫飛了出去,重重掉在雪地裏。


    這一擲的飛斧當然是鐵狗的所做所為。


    二剛沒有在其迷惘的時候痛下重手,剝奪鐵狗的行動能力,現在便成為了自己的缺口。


    而鐵狗則全然沒有這樣的慈心。


    哪怕二剛對自己未下殺手,鐵狗卻絕不會向二剛留情。


    鐵狗衝了出去,如一架戰車一樣衝了出去。


    這戰車使足了所有的馬力,除非擊潰,沒有任何阻攔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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