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漫不經心地照在楚飛驚的額頭,難得停雪,難得有陽光出落,卻照不亮其鬱結的心窩。


    距離和戚飛失的談話,已是五天過後。


    五天裏,不時傳來壞消息。


    陸陸續續,竟還有人死在雪夜裏。


    哪怕引君坊已公開提醒,哪怕這些上街的人都是五六成群,依然會在脖子上流落一道痕跡。五天裏麵,竟已有十七人死於刀下,兼之死亡的地點可以從城東蔓延到城西,也無法推斷出這些人的行跡。


    當然,這些事情的發生都在預料裏。


    在已經戒備的時間裏,還能把一些人一擊致命,這些背地裏的人都不能小覷。


    楚飛驚在心裏都有數,楚飛驚並非那麽在意。


    真正讓其沉沉仰坐在椅子和陽光裏的,是壞消息。


    令人猝不及防的壞消息。


    其一自然是刀口比對的結果。


    看起來,奪人命的刀口和靳夜的刀實在南轅北撤,沒有任何相似之地。


    戚飛失自然會爭辯,自然會說。


    “既然是秘密來殺人的,當然要隱匿手法。”


    戚飛失的話當然成立,隻是戚飛失卻忘記,一個人無論想怎樣藏匿自己的出手,終究都會有跡可循。


    楚飛驚也不去質疑,可見楚飛驚也寧願背地裏搗鬼的是墨雨堂。


    隻是第二個消息就已經從千萬裏外傳來。


    雋永城裏,已有了靳夜的死訊。


    一個人倘若死了,便哪怕有天大的本領,殺人的手法也再不能隱匿。


    對於這樣的消息,戚飛失禁不住搖著探子的肩,追問道。


    “你有沒有看見屍體?”


    探子稍略搖頭,道。


    “沒有。”


    在戚飛失無疑還要找一些自欺欺人的借口時,探子已接著說。


    “隻是靳夜的哥哥,墨雨堂的房主靳晨在得知消息過後暈死了過去。”


    所以戚飛失也隻有閉上嘴,也隻好沉默。


    而事情總是接二連三的紛至遝來。


    其三,雋永城裏簡直沒有任何人事變動。


    這個消息才是讓楚飛驚蹙眉的罪魁禍首。


    楚飛驚的聲音很細並不會讓人覺得威嚴、壓迫。


    楚飛驚看上去隻是平平淡淡,道。


    “呂慕青在幹什麽?”


    探子迴報。


    “呂慕青把自己鎖在了墨雨堂的堂口,連日來一步都沒有出來過。就連吃的,都由府上管家冒雪送來。唯一一次出麵,還是呂慕青的夫人親自給其送遣食物的時候。”


    楚飛驚雖明知,卻故問。


    “呂慕青在堂口裏麵都做些什麽?”


    探子答。


    “這些便不得而知。呂慕青簡直把堂口都給封鎖,隻是不斷傳喚幾個房主在裏麵密謀些什麽。除了靳晨,其餘三個房主不時會在裏麵逗留。隻有一次,杜八指是怒氣衝衝地從裏麵奔走而去。”


    楚飛驚和戚飛失相顧,戚飛失忍不住道。


    “大概是為我們的三十一條而焦頭爛額。”


    楚飛驚沒有說話。


    戚飛失不禁又道。


    “難道當真不是墨雨堂背地裏下手?”


    楚飛驚道。


    “也許不是。”


    戚飛失道。


    “難道當真是青……”


    楚飛驚卻已用衣袖將其掩住,未讓其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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