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將軍無論落於各種境地都是風將軍。


    就和趙子暮一樣,無論何時何處,都不能小覷。


    你若是大荒裏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當然也不會聽說風將軍的名。


    孟卿衣喊的這位風將軍,就是當年夥同寇文占一同爭殺疆場,為謝氏朝堂一統萬裏大荒的副手將軍。


    當年孟卿衣怒馬鮮衣,當年孟卿衣也曾拜會過風行易,當年的孟卿衣還不被稱為大荒境下五把刀,當年的風行易卻在快刀之中已經聞名。


    兩個人初見的時候,是個秋季。


    那時正是夙鬼軍以一千人大破三萬人的隱沙戰役之後,風行易並未同其餘的將士在唐城裏奢靡的慶賀,而是從軍中告假,要迴故舍。


    兩人在一澗高山流水的茶舍裏相逢。


    一迎麵,畢竟就望見了對方。


    因為各自身上都有刀意。


    隻有最頂尖的人會能投入的意境。


    可畢竟風行易征戰沙場已有多年,再多的熱血也倦了,也隻是稍略點頭,仿佛就可以錯過。


    孟卿衣卻正是好鬥的時候,這樣的機會當然要把握。


    孟卿衣請戰。


    風行易卻是什麽也未說,風行易隻是起身,向著茶舍外停歇的駿馬走,連身邊的奴仆都愣住一會兒。


    孟卿衣隻有逼戰。


    拔刀,斷風。


    長刀突然如若翻江的蛟龍,直劈往風行易的身後。


    這樣突襲的行徑在好鬥的孟卿衣看來並沒有什麽。


    風行易沒有苦笑或搖頭,一方麵是因為其從不如此,一方麵是因為時間緊迫。


    風行易果真被相逼得出手。


    那是把戰場上隨處可見的鋼刀,在其手中,卻見過無數人的腥紅。


    現在這把鋼刀再出,不似孟卿衣那般有些無匹的氣焰,卻是快,快得仿佛像流星一樣一閃而過。


    事實上,鋼刀當真一閃而過。


    風行易雖然被逼迫,卻連身形都不必轉動。


    鋼刀已將孟卿衣手中的長刀爿落。


    孟卿衣扶著自己的虎口,第一次質疑自己的刀鋒。


    風行易上馬,睥睨地望了一眼年輕的孟卿衣,眼神裏毫無意義,仿佛任何危險孟卿衣都不曾帶來過。


    那冷淡的眼神不好受。


    心高氣傲的孟卿衣更是受不了。孟卿衣捏緊了拳頭。那一次很痛,甚至比渾身被斬出十三道深入骨髓的刀口的時候還要痛。


    從此孟卿衣丟了長刀。由此孟卿衣開始琢磨快刀,這才有了如今的“卿衣快刀”。


    對於風行易,孟卿衣無恨無怨,甚至可以說是感激,卻想不到在此時此地,竟又一次相逢。


    命運多舛、曲折,誰也想不到十數年後,突襲的人,換做了對手。


    可這一次孟卿衣簡直比當年的風行易更為緊迫,風行易的快刀簡直已要貼上謝烏衣和他的脖頸口。


    孟卿衣折身,掌鋒悄無聲息地切在佘毓香的手腕,佘毓香始料未及,忍不住鬆手。


    手中的刀旋即便垂落在空中。


    卻在下個刹那,被孟卿衣拿在手中,更是不用什麽調整刀握,因為一人一刀,已是水*融。


    然後刀起,向著另一把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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