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衣和佘毓香飲交杯酒的時候,四個人才總算才草芥中脫爬出來。


    現在四人都知道寇文占再不會是自己的麻煩,現在四人的信心都有些高漲。


    他坐著,對眾人道。


    “我要向你們討一個人。”


    誰都知道他是來鬧事的,誰都沒有把握將他阻擋。連一向沉穩的冷清河,臉色看起來也不好。


    這一晚,眾人的酒,實在喝得有些多了。


    佘毓香揭開了頭蓋。


    新娘本絕不該在行禮前露麵的。


    佘毓香拔出了刀。


    又有幾個人料得到成親的當天,新娘會帶刀。


    刀赫然是孟卿衣的快刀。


    這把刀快,便是因為薄。


    事實上,委實像極了女人用的刀,佘毓香握在手上,竟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


    孟卿衣的快刀赫然便架在了孟卿衣的脖頸上。


    孟卿衣還有苦笑,已然是心態大好。


    佘毓香冷道。


    “你們若想帶走,也好。死的,要不要?”


    孟卿衣趕緊道。


    “活的已經臭了,死的還能得了!”


    佘毓香道。


    “你想不到會被自己的刀架在脖子上吧。”


    孟卿衣道。


    “我想不到你會擁有我的刀。”


    “我以為你實在該怨恨這把刀。”


    佘毓香的麵魘便悄悄變作了煙雨模樣。


    “這把刀上有我丈夫的血,我何以能怨?”


    孟卿衣長歎道。


    “很快,你另一個丈夫的血,也會被這把刀染上。”


    穆羽蓉和淩香就在一旁,無論如何都要佩服起孟卿衣來了。一個人若在生死麵前尤能開著玩笑,心眼實在不是一般的大。


    他突然衝了起來。


    聲勢迅猛,當然不是一幹醉酒的男人可以阻攔。


    腰後的鬼刺亦已出手,刹那間抵在蔣啟雲的腰口。


    眾人本該將其包圍,眾人卻在丁丁的指揮下退後。


    蔣啟雲雖同眾人一起住落,卻不屬於“譴”組織中。


    腦袋早已被酒灌成了漿,沒有人往他如何一眼就看破蔣啟雲和佘毓香的關係上去想。


    無論佘毓香都陰冷,此時都有些動容了。丈夫死後,相依為命的,就唯有這個兒了。


    佘毓香像個瘋婆子一樣,道。


    “放開。”


    一邊刀鋒默默深入孟卿衣的皮肉之中。


    很快,刀鋒上就沾有了血紅。


    穆羽蓉和淩香禁不住都叫出聲來,仿佛能感受到孟卿衣被魚生一樣割在砧板上的痛。


    緊接著,卻是佘毓香尖叫。


    “啊!”


    眾人尋著那對怨恨的眼眸望去,但見他的鬼刺也寂靜地刺入了蔣啟雲的腰中,頗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隻是蔣啟雲實在喝了太多,這時候甚至感受不了身體的痛。


    血由蔣啟雲的身前緩緩流落,滴在黑暗的石窟中,清脆,嘀咚。


    佘毓香明白自己必須住手,畢竟誰也看不得自己的親生骨肉在別人手中被折磨。


    可佘毓香又擔心他不講信用。


    於是佘毓香道。


    “一個換一個。”


    他什麽話都不必說,他已壓住了人向前走。


    冷清河的瞳孔一點點收縮,當然是被他的果斷給折服。


    交換雖是佘毓香提出,此時此刻,形勢卻全然是被他給掌握住。


    隨後冷清河的瞳孔又慢慢放大,因為注定了,在他麵前的事一條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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