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身子比較弱,凍得。


    張玄清想到這兩點,看著前邊身材單薄、在風雨中瑟瑟發抖的柳萍,頓時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讓對方消氣的辦法。


    隻見他把自己外套脫下來,上前一步,披在柳萍身上,同時用一種十分溫和的語氣說:“好了,萍萍,別生氣了,多穿點,天怪冷的。”心裏麵暗自得意:偶像劇裏都這麽演的,應該管用吧?


    卻聽啪嘰一聲,柳萍迴手就把他外套仍地上了,冷著一張臉,憤怒的看著他:“張玄清,你是想凍死我吧?就你這衣服,一捏一兜水,都快結冰了,你還讓我多穿點?你不知道我今天……不能碰涼水?”


    “呃……”張玄清訕訕摸了摸鼻子,還別說,他還真沒注意,怪不得感覺那衣服沉甸甸的,原來都特麽濕透了。


    這時後方駛來一輛出租車,柳萍招手攔下,待車停止,衝著張玄清重重一哼,俯身鑽入車內。


    張玄清緊忙跟上,他行李還在對方後備箱呢,進了車再次低眉順眼的道歉。


    出租車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老師傅,見此嗬嗬一笑,說道:“小兩口吵架了?小夥子,不是我說你,女人啊,就得哄。你看看你,出來也不多穿點衣服,連給你女朋友披的都沒有,把你女朋友凍壞了吧。”


    張玄清:“……”


    老司機……啊呸!出租車司機轉而又說起了柳萍:“小姑娘,我也說你兩句,你看你男朋友也不容易,大冷天的,穿這麽點,還隻顧著求你原諒。要我看你就原諒他吧,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和,鬧什麽別扭呢。”


    不得不說司機師傅心是好的,就是搞錯了兩人的關係。張玄清趕緊解釋兩句,司機師傅還不信,說什麽你們不好意思之類。柳萍本也想跟司機師傅解釋兩句,但見司機師傅這麽“固執”,她又被張玄清氣得不輕,也懶得說了,隻是又多狠狠瞪了張玄清一眼。


    見此,張玄清心中暗暗叫苦:本來他打算跟著柳萍迴家,先拿迴自己手機,再理直氣壯的要迴那五十萬,然後隨便找個地方瀟灑倆月就迴家過年了。這下看來,五十萬不是那麽好要的,最起碼得先把柳萍的氣消了。


    正發愁間,忽然發現路過一個中藥鋪,他忙叫司機停車,後腆著臉向柳萍道:“萍萍啊,你也知道我會中醫,把手伸過來,我給你看看。你瞅你現在疼得,等我給你抓點藥,吃了以後就好了。不僅現在能不疼了,沒準以後都不疼了呢。”說著就抓起了柳萍的手。


    柳萍抽了抽,沒抽動,看他一眼,不說話。司機師傅卻迴頭:“呦嗬,小夥子還會中醫?”


    張玄清心說你怎麽話這麽多,隨口應付兩聲,給柳萍把了把脈,然後便詢問柳萍發病症狀,有沒有月經不調之類。


    柳萍依舊一言不發。


    張玄清勸道:“那什麽,病不忌醫你懂吧,你現在別拿我當朋友,就當我是醫生。”


    “誰拿你當朋友了。”柳萍終於強撐著不適,瞪了他一眼,後又掃過司機師傅。


    那司機師傅一直關注著兩人,見此嗬嗬一笑:“小夥子,你們先聊,我這煙癮犯了,正好前邊有個超市,我出去買盒煙。”說著便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張玄清暗地給對方豎了個大拇指,這眼力見,一般人還真不具備,而後又把目光放在柳萍身上。


    幾分鍾後,張玄清下車,見司機師傅正在不遠處一個門臉下打哆嗦呢,趕緊招唿他迴來。


    對著司機師傅道了聲謝,讓他等自己一會兒,便進入中藥鋪中。


    十幾分鍾過去。


    張玄清從中藥鋪出來,手中提著幾個藥包,兜裏僅剩的幾百塊錢也花了個幹淨。見出租車還在路邊等著,心底終於鬆了口氣:他還真怕柳萍不等他自己跑了。


    迴到車上,讓司機師傅開車,張玄清繼續對著柳萍低眉順眼求原諒。沒辦法,五十萬呢,甚至都不光是五十萬的事,萬一柳萍不高興了讓他賠修車費,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一路到了柳萍所住的小區,他才終於住了嘴。可等下車後,看著眼前一排排高樓,他又忍不住一陣錯愕,迴頭對隨後下來的柳萍問道:“這兒真的是你家?你家就住這兒?”


    柳萍不解的看著他:“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一路上張玄清的唾沫總算沒白費,她氣兒明顯消了許多。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了,你不是很有錢嗎,看你車挺貴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住別墅呢,就是那種獨門獨戶的……”張玄清一邊說一邊比劃。


    柳萍道:“誰告訴的你有錢就一定要住別墅了?”


    張玄清道:“我看電視上都那麽演的啊……”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柳萍瞅了他一眼,沒說話,抬步往小區裏麵走。


    張玄清趕緊跟上,卻忍不住嘴賤的問了一句:“你不會真的是小三吧?”每迴遇見對方都被誤當小三,連他都忍不住信了。


    “要你管!”柳萍麵無表情迴道。


    ……


    兩人不再說話,直等進了柳萍家門,張玄清才忍不住出聲讚歎:“嘖嘖,這裝修,這家具,得花多少錢啊,等以後有錢了我也買個。”事實證明柳萍住的雖然不是別墅,但也不差哪去。三室兩廳,二百多平,裝修的極為奢華。具體的張玄清不懂,他就一土鱉,不認得什麽品牌,隻不過房間中的家具都給他一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感覺,至於多高端……這他也不知道,反正他知道以他的收入來看,這輩子也甭想買得起。


    柳萍則沒搭理他這茬,脫下外套換了拖鞋,邊往屋裏走邊說:“家裏沒男式的,你直接進來吧。”其實不用她說,張玄清早就跟在她後麵了。十分自來熟的坐在沙發上,絲毫不顧忌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一邊拆藥包一邊問:“你家有煤爐子、紫砂鍋不?陶瓷的也行。”


    毫無意外,柳萍搖了搖頭:“砂鍋倒是有,但沒有紫砂的,至於煤爐子……我倒是聽過。”


    這話說的夠氣人的,不就顯擺自己有錢嗎?


    張玄清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沒有就沒有,天然氣總該又吧?再不行電鍋總該有吧?”


    柳萍一指廚房:“你去看吧,看哪個合適就用哪個,我去給你拿手機。”說著就進了臥室。


    切~什麽人呐,連句謝謝都沒有,不就懷疑你是小三嘛。


    張玄清嘀咕兩聲,忽然心頭一動:這種反應,不會猜中了吧?


    不過對方是小三小四跟他可沒什麽關係,隻要給得起他錢,就算是小五小六他都給對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啊呸!是給對方好好治病,畢竟醫者仁心嘛。抱著分好的藥材,走進廚房,翻找了一遍,把柳萍口中的砂鍋找到,便開始熬藥。


    熬藥可是個工夫活,極耗時間,最難掌控的就是火候。分文火武火,有的時候還隻能用那種沒有明火的紅炭。但天然氣就沒那麽好掌控了,隻能對付著來。反正也不是給自己吃,張玄清表示毫無壓力。


    一邊熬藥,一邊琢磨著找個什麽時機跟柳萍開口提錢。忽然肚子咕嚕嚕一響,餓了。他看看時間,已過了中午十二點,又在廚房裏翻找食物。


    打開冰箱,裏麵並沒有多少時令蔬菜,倒是下麵冷凍層裏,有不少魚蝦生肉之類。看來柳萍應該也會做飯,而且喜歡吃肉。或者就是不常自己做著吃,買一頓菜做一頓,剩下的放壞了直接扔,肉多菜少是因為肉好保存,所以才越積越多。


    看了看肉的品相,有的即便凍著都能聞出不對來,但有的還極為新鮮。張玄清感覺第二種可能性更大。這時藥材已經可以武火轉文火了,但用文火最少也要熬一個小時,他給砂鍋調小了火,然後就給自己做起了飯。


    臥室內,柳萍可不知道張玄清會如此“三心二意”。拿到張玄清的手機後,本想給他送過去,可某個部位疼的直抽抽,像是有無數刀子在不停的捅啊捅,胸口也像被人揍了兩拳。頭暈乏力、惡心反胃,難受的她一步都不想動,尋思著躺一會兒,就躺一會兒,哧溜溜就鑽進了被窩。


    約莫半個來小時,柳萍正閉眼抱著肚子忍受疼痛呢,忽然房門輕響,被打開了。她趕緊睜眼,就見張玄清一手端著小碗,一手托著她家裏最大的一個大海碗,跟盆似的,走到她床前,把小碗遞給她:“給你做了點肉粥,吃點吧,藥要等一會兒才好。”自己則一屁股坐在床上,捧著大海碗咕咚咕咚吃了起來。


    “你確定你是給我做的?”柳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最小的那種,不過巴掌大,再看看張玄清手裏的“盆”,臉色有點黑。


    張玄清咕咚一聲,咽下口裏的粥,抹了把嘴,十分誠懇的點頭:“當然了,就是做的多了點,尋思著不能浪費,我就替你把這剩下的打發了吧。”


    嗬嗬……柳萍懶得理他,也沒有胃口,再看碗裏碎肉、菜葉亂擠八糟整個一大雜燴,更不想吃了,嘀咕一聲:“你這做的是什麽啊?”就把碗放到床頭櫃上,一臉嫌棄。


    “切~這都不認得,珍珠翡翠白玉湯啊!”張玄清見此翻了個白眼,驕傲的報出了菜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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