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念詫異的看著謝向初,這話是什麽意思?能讓戎離視若珍寶的女人,想來想去也隻有被顧微言逼死的那個女人,既然顧南羨是為顧微言贖罪換來的小翠,那小翠就是……


    “你是說小翠是……”


    “噓……天機不可泄露。”


    兩人相視一笑。


    戎離不太想娶小翠,一是因為心裏有人,二是他現在還不能成家,不然有了牽掛就完不成霏煙閣的使命了。


    但可是一直讓人家失了清白,也不能不管,不負責,如果沒有那次意外,小翠應該會嫁給一個待她不錯的人家的。


    他那天就不該喝酒,喝了也不該醉成那樣在街上走。


    清念一路上一直盯著儀仗隊的那些人看,這些人都是謝向初憑空變出來的,不管是什麽方法肯定會有個媒介。


    看了半天清念也沒看出什麽奇特的地方,直到她不小心被一塊凸出的石板絆了一下,拽了旁邊儀仗隊的人的衣服,才讓她發現了玄機。


    看著手中的紅色紙片清念咂了咂嘴,紙片化人,苗疆可真是越來越玄幻了,這已經不屬於能用普通的常識能解決的事物了。


    幾人心思各異到了小翠家門口。


    小翠的母親大老遠就聽到了動靜,嚇的她衣服都沒拿直接跑迴了家堵在門口,警惕的看著源自裏的人。


    “你們要幹什麽?我一個寡婦,帶著自己的傻閨女,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戎離抿唇,看向清念,清念會意,帶著戎離的蠱蟲上前。


    “大娘,我是戎離的上級,這位是恭老的徒弟謝向初,這位是鳳族族長之子陳青梧的戀人顧微言,那兩位是我的人,同戎離一樣為我辦事。


    我今日是代替戎離的父母前來送聘禮迎娶小翠姑娘的,這是戎離的幻蠱,還請親家笑納。”


    小翠的娘看著眼前的幻蠱收了自己的警惕,將自家閨女喊了出來。


    “翠啊,你看看你可接受?”


    小翠看著在清念身後一臉心不在焉的戎離有些委屈,但事已至此,她也受夠了鄰裏的閑話,還是點了頭。


    “娘,我願意,不過我要他現在就迎娶我!”


    戎離有些震驚,現在迎娶?讓他去哪裏找花轎還有迎親隊伍?


    謝向初輕笑。


    “這不是什麽難事,不知八台大轎姑娘可否滿意?”


    隨著謝向初的話音剛落,剛剛的儀仗隊變成紙人飄落在地上,院子裏出現了迎親隊伍還有花轎,謝向初將喜服分別遞給小翠還有戎離。


    “喜堂在戎離舊居,向初已經著人收拾好了,還宴請了幾位德高望重之人,大娘,二位新人,請吧——”


    眾人皆是驚訝,謝向初準備的有些太充足了,像是早有預謀。


    小翠還有小翠她娘兩人滿意的對視一眼。


    “既然如此我也不扭捏了,等我為我閨女梳妝打扮一番咱們就走,不然耽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清念看向綠芙和青時。


    “你們兩個也去幫忙吧。”


    兩人領命隨母女二人進了房間。


    戎離一臉的不高興。


    清念雙手環胸冷笑著看著他。


    “怎麽?現在想後悔了?”


    戎離搖頭。


    “我不能接受我娶了別人。”


    “嗬,那你怎麽能容忍自己喜歡錯人呢?”


    謝向初上前一步嘲諷道,隨後拍了拍他的臉。


    “你裝深情的模樣,真令人作嘔,乖乖娶了小翠姑娘還能讓你的臉麵好看一些,不然以你做的事,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嗎?”


    戎離將謝向初推到牆上,拳頭對著他的臉。


    “你沒資格說我!”


    謝向初不甘示弱將人推開整理了自己的衣裳。


    “至少我沒有認錯自己喜歡的人,也沒有間接害死自己喜歡的人,更沒有侮辱過其他姑娘的清白,戎離想想你自己做的事,你的良心是怎麽過得去?哦,不,或許我該問你,你有良心嗎?扒開你的心瞧瞧,那心肝是不是黑的,才能把事情做成這個樣子。”


    戎離將拳頭握的哢嚓響,院子外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對於兩人的談話都是雲裏霧裏。


    “戎離有喜歡的人?”


    “沒聽過啊,聽說戎離公是小部落的人,因為自身能力才被引薦到鳳族的,之前的事除了戎離公子本人誰也不清楚。”


    戎離臉色漲紅,清念就靠在牆邊看戲,這種她不了解前因後果的事,看戲就好。


    這時候新娘子蓋著紅蓋頭出來了。


    謝向初戲謔的看向戎離。


    “新郎官需要我幫你穿上喜服嗎?”


    戎離瞪了他一眼,拿上喜服去了柴房。


    清念讓綠芙還有青時攙扶著新娘子上了花轎,不一會戎離出來了。


    然後一陣吹鑼打鼓的聲音,花轎啟程了。


    一路上的戎離在謝向初的注視下都帶著笑,雖然看起來很勉強。


    到了他的舊宅,小翠的娘還有清念坐到了主位,謝向初充當唱禮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送入洞房——”


    來的人都是戎離之前一起在鳳族共事的人,酒戎離絲毫未沾,他手中的是瓊漿罪,這是一份特殊的酒,它是用她的心髒釀成的,這也是謝向初第一次釀成功的瓊漿罪。


    別人的酒都是美酒,眾人見新郎官不喝酒都開始起哄。


    戎離勉強笑笑。


    “一會入洞房,喝酒誤事啊。”


    這話讓昔日同僚哈哈大笑。


    “沒想到你小子在這事上也是個急性子。”


    戎離拱手。


    “洞房花燭夜,啟能不重視?”


    這話讓眾人很受用,都沒有再強迫戎離喝酒。


    不過就是有酒鬼敲敲搞了點戎離的酒喝。


    瓊漿罪,心中對用來釀造的人越是愧疚越是有罪惡感,就會覺得此酒越是香醇,毒性越大,但對於和此人無關的人來說,那就是一壺血。


    謝向初看了也沒有阻止,娶了小翠後,他們就要離開苗疆了,剩下的事,陳青梧自己會做到很好。


    這裏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留戀了,南羨時日無多了,他要迴去陪著她,直到她生命的盡頭,寒吳那個地方,屬於顧微言,與他還有她都無關了,他會遵守諾言,帶著南羨一起去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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