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峰,落入餘暉照耀在了天地之間,深紅色的落日仿佛懸掛在了這一座落日峰之上,青色的衣袍被狂風搖曳著,被夕陽的餘暉拉長,就像是一件披風一般,可是那不是披風,隻是衣角而已,背負著的劍,依舊安靜的貼在了他的背上,端坐在了一個岩石之上,看著落日,他的心情也許沒有看著的那樣愜意,因為已經有許多的人已經持劍圍住了他,幾十個人,幾十柄劍,被這麽多人圍住,似乎誰也不能愜意起來,可是此時蕭貫虹卻似乎無視了他們,這裏的人都是高手,一流高手,還有許多半步宗師,這樣的陣容,足以讓一個宗師畏懼,可是蕭貫虹不在乎,他緩緩站了起來,轉頭望向了所有人,他的眼眸還是平靜無波,落日似乎已經懸浮在了他的背後,他的劍在顫抖,噌啦一聲,長劍緩緩出鞘,他的右手緩緩張開,漆黑色的鐵劍猶如被牽引著,落在了他的右手之上,所有人衝向了他,落日的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在了天地之間,一滴鮮血猶如水滴一般的落下,緩緩落在了地上,一片枯黃的樹葉之上,青色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了這裏,留下的卻是一地的屍體,鮮血飄逸在了空氣之中,樹葉緩緩落下,他的劍很快,衝向了人群,漆黑色的劍刺透了一個人的喉嚨,隨即被他拔出,鐵劍之上不曾沾染一絲血跡,一個一流高手就這樣死了,一劍而已,簡單的一劍,另外一個人持劍砍向了他,蕭貫虹又是一劍刺出,長劍刺向了那一個人的劍身,可是那一個人的劍在他的劍之下,化作了碎塊,似乎是冰塊被人敲碎一般,所有的劍,隻要碰到了蕭貫虹的劍,就會化作了碎渣,而蕭貫虹的劍,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刺入別人的咽喉,所以這裏所有人都死了,死在了他的劍下,死寂的地上已經沒有了一柄完整的劍,而蕭貫虹的劍則是輕易的刺穿了每一個人的喉嚨跟心髒,他走了,依舊將鐵劍背負在了後背之上,這是蕭貫虹殺的第三批人了,他知道自己公布身份之後,會卷起怎樣的追殺,隻是沒有想到這些江湖人會這樣瘋狂,不過他還活著,因為那些人都死了。


    “舉世皆敵,這樣的日子好過嗎?”洛雪悠悠歎氣說道。


    “自然是不好過。”青山之上,鐵寒衣盤腿而坐,唿吸悠遠細長,空氣之中的靈氣似乎已經湧入到了她的唿吸之間,她緊閉著雙目不曾睜開,她在等待著,等待著自己的決戰來臨,這一場大戰是自己發起的,她一定要勝,這個時候她就是要養心,將自己的心修養到最佳的狀態,本來江湖之中許多高手一直圍攻她,可是現在倒是變得安靜了起來,因為那些高手有了另外一個目標,所以他們放棄了這個魔宗餘孽,比起李輕狂的兒子,魔宗餘孽就變得微不足道。


    “可是他卻做了,恐怕是想要讓你專注,這一場決鬥雖然還沒有打,可是各方勢力已經蠢蠢欲動,那將會是一場風雲,如果其他四位動了,你就算打贏了也很難活著。”洛雪也是擔憂的說道,朝廷的舉動已經天下皆知,這樣的動作在天離劍宗的眼中,那是微不足道的,因為天離劍宗根本就會無視朝廷的存在,而且朝廷的動作牽一發動全身,這樣的舉動怕是要引來那四位,這種結果顯然是洛雪不願見到的。


    “隻要打贏便夠了。”她平靜的說道,周身的氣流緩緩湧動著,就像是一汪平靜的水流,流淌在了周身之間,這個時候她不會讓任何事情打擾到她的心神,因為她隻需要一個結果,一個能夠戰勝的結果,蘇小小已經是武林泰山北鬥,上一次北海之行天下矚目,雖然他跟孤海散人沒有打成,可是江湖人都知道,蘇小小很難被人打敗,他已經無敵了許久,這一戰或許是他最後一戰,蘇小小的一生似乎隻敗給過蕭玄空,敗給他似乎不是一件難看的事情,因為蕭玄空的確很強,而且蕭玄空是通神強者,敗給他正常,如果蘇小小也是一位通神境強者,未必會敗給蕭玄空,隻可惜蘇小小天資有限,不可能踏入那一步。


    “打贏便夠嗎?”洛雪喃喃道。


    月黑風高殺人夜,這是不變的定理,很多人都喜歡在黑夜之中做事,仿佛行走在黑夜之中可以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隱劍樓的行事風格就是黑夜之中,這似乎是公子雪的風格,城外的小樹林不大,可是穿過這片小樹林倒是需要三刻,這樣的小樹林大唐有多少無人知道,因為這種小樹林常見,非常的長劍,而且這裏的樹木不是很高,因為高的樹木都被附近的村民砍去,用來建造房屋,而且這片小樹林不是長在了山峰之上,從來不會有人覺得這片樹林很黑,而且也不會覺的這裏危險,樹林之外的一裏之地,就是一座城,城中便是隱劍樓的坐落之處,隻要是隱劍樓的人想要出城,便要經過這片小樹林,而此刻樹林之中已經端坐著一個人,他席地而坐,背靠著一棵樹,雖然不粗足以讓他靠住,而他的眼眸緊閉著,今天天空無月,也很黑,所以他在這裏等著,等著這座城之中有人從這裏過,而他的目的就是守住這座城之中的宗師,這座城之中有多少宗師,天下人不知道,隻有隱劍樓知道,不過對於他來說也不重要,因為隻要是宗師,就不能穿過這片小樹林,他隻能待在那座城之中,如果敢越出這片樹林,就是死,這是他的自信,身為絕頂宗師的自信,他雖然緊閉著雙眸,可是一柄劍插在了身邊的泥土之中,青色的劍鋒就算是黑夜也阻擋不住它的寒光,劍尖刺入泥土三寸,劍身在搖晃著,就這樣在他身前搖晃著,這柄劍是公子雪的青虹劍,一柄軟劍,誰能想到也會用來殺隱劍樓的人,黑夜之中,兩道人影飛速而來,一個人滿頭白發,褶皺遍布,一襲黑色的長袍顯得非常威嚴,在樹林之中奔騰而來,其步伐矯健如龍,就算是一匹千裏寶馬的速度,也不過如此了,而身後還有一個人緊緊貼著他,身後之人赫然就是歸一劍,隻不過歸一劍的身影要在此人之後,顯然是此人的武功要比歸一劍要強一些,要知道歸一劍的劍法,當今武林能夠勝他一籌的也隻有天下四宗那個級別了,此人的實力怕是已經無限接近昆侖劍仙那一個層次了。


    “二位此路不通。”聲音平常且又普通響起,二人矯健如龍的步伐生生止住,呆立在了那裏,樹邊的孤海散人依舊平靜的坐著,他的眼睛已經睜開了,凝視著二人,雖是黑夜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可是他的眼眸仿佛已經洞穿了黑夜,落在了二人的身上,二人也望著孤海散人坐的方向,雖然看不見孤海散人的身影,可是那裏泛出一道寒光,極其的銳利,他們知道那裏有著一個絕頂高手,二人都凝視著那個方向,雖然隻是隔著七八丈的距離,可是依舊看不清那一個人的身影,但是知道那裏有人,那一道寒光就是劍意,身為劍道宗師,他們不會感覺錯。


    “尊駕,我們乃是隱劍樓的人,閣下想要跟隱劍樓做對嗎?”歸一劍斥聲喝道,隱劍樓的名氣在江湖之中威望極高,不僅僅是那些一流高手,就算是宗師也會給他們幾分麵子,可是他們失望了,因為他就是衝著隱劍樓來的,所以不會給隱劍樓麵子,何況隱劍樓還得罪過他。


    “要麽迴去待在那座城之中,要麽死,你們選吧。”孤海散人的聲音不容置疑,一股寒意已經席卷二人的身體之中,汗毛倒豎而起,二人心中同時一驚,對方已經起了殺意,可是能夠讓他們如臨大敵的高手,江湖之中很少見,這種實力隻有五大宗師能夠做到,可是五大宗師為何迴來阻止他們,二人想不通。


    “尊駕不知道是哪位劍宗前輩,要想不讓我們過去總是需要理由的。”這次說話的不是歸一劍,而是身邊的老者,聲音之中隱隱蘊含著內力,激蕩在了樹林之中,整片樹林被他的內力激蕩的簌簌作響,仿佛是一陣陣狂風吹過了樹林,黑夜之中簌簌作響的聲音遠遠而去,就像是一陣陰風吹過,如果有人再次,肯定會極其害怕這一陣陰風,可是造成如此陰風的卻不是鬼,而是人。


    “哼,理由,我不讓你們過去,這便是理由。”老者所弄出的動靜很大,明顯是想震懾一番那一個人,可是對方隻是冷哼了一聲,隨意的說道,直接無視了剛才老者所弄出的動靜。


    “尊駕好狂的口氣,看來隻有看看閣下的劍道造詣何等厲害了。”老者一臉惱怒的說道,隨後哐啷一聲長劍出鞘,他們也是劍道宗師,而其兩位宗師,如此退去豈不是人讓人恥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被嚇退,迴去以後怎麽向公子雪交代,所以他們出手了,歸一劍的劍,很快,在黑夜之中閃起了寒光,樹葉落下,卻被寒光切成了兩半,老者的劍勢猛烈,一招開山劍狠劈而下,一刺一劈相互契合,劍勢融合,勁氣如風增湧,周圍更是飛沙走石,他們堅信就算是五大宗師遇見了他們,也要慎重對待,可是他們太高看自己了,當他們的劍勢直衝黑夜之中的孤海散人而去之時,孤海散人站了起來,緩緩將青虹劍拔起,長劍揮舞而起,青色的寒光在黑夜之中閃耀,劍勢猶如滔滔海浪,一浪一浪翻騰不已,長劍一甩,海浪劍勢猶如堤壩侵泄而下的洪流,又像是蛟龍騰海一般,似是卷起了漫天風雲,嘭,劍勢相交,轟隆隆猶如雷霆交織,巨聲咆哮而去,哢嚓,勁氣四溢而出,哢嚓,哢嚓,周邊的那些樹木都斷裂而去,瞬間被勁氣絞碎而去,孤海散人的劍尖直指二人,劍勢依舊如一層一層海浪,濤湧不止,二人長劍橫胸,內力噴湧而出,抵擋著身前的那些海浪一般的劍氣,他們的劍勢依舊煙消雲散,腳下已經深陷泥土之中,仿佛是被巨力壓製,不停的陷入了泥沼之中,額頭之上已經汗水直流,一劍,僅僅一劍,他們就如此狼狽,對方的劍道造詣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二人心中大駭不已,嘭,勁氣在二人身邊爆炸,二人被震飛而起,落在了遠處的地上,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狼狽的站了起來,空氣之中的劍氣此時才緩緩化作了清風消失而去,而孤海散人緩緩收迴了劍,平靜的站在了黑夜之中。


    “現在二位可以迴去了,如果不服可以將隱劍樓所有的宗師都叫來。”聲音很平淡,仿佛一劍擊傷兩大宗師是很平常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一般,二人的此時哪裏還敢言語,對方的劍道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觸及,能夠與之一戰的恐怕隻有五大宗師,就算是五大宗師也未必能夠勝之,此等恐怖人物,他們豈敢與之為敵。


    “誰傷了你二人?”隱劍樓閣樓之中二人相互扶著來到了這裏,二人的狼狽形態已經落入了公子雪的眼中,公子雪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絲詫異,歸一劍的劍法足以橫行天下,隻要不遇見天下四宗那樣的人物,幾乎就是無敵的,何況還有這個老者與之相隨,他可是隱劍樓培養的宗師之中最強的一人,無限接近第二階梯的宗師強者,他叫做左丘譜,開山劍意練到了極致,就算是公子雪自己,麵對他的開山劍意,也是非常狼狽。


    “不知道,天太黑看不見。”左丘譜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對了幾劍?”公子雪接著問道,現在外麵的確很黑,就算是對方沒有穿著夜行衣,隻要是隔著四五丈的距離,就已經看不清麵容,七八丈的距離甚至連身形都已經看不見,而宗師對戰,基本就是劍氣與劍勢對決,除非是對自己的劍招極為自信,否則不會近身交戰,尤其是左丘譜的開山劍意大開大合,劍勢如開山之勢,不可能近身交戰。


    “一劍。”歸一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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