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蕭貫虹平靜的說道,看見了皇帝依舊站在了那裏,青色的長衣飄逸而且傲然,就那麽平靜的站在了李輕雲的麵前,滿朝文武都站在了李輕雲的身後,看著這個人顯得有些敬畏,年輕,一個非常年輕的人,背後跟著一個人,妙月的眼眸之中以為是那一個身後藍色衣袍的男子,畢竟南平王是一品親王,豈會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妙月的眼眸盯著眼前的蕭貫虹,可是蕭貫虹無視了他們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李輕雲。


    “是啊,你來了,這些人恐怕不願意讓你入主這座一品親王府,你想要進去恐怕要讓他們心服口服。”李輕雲看著他一臉微笑著說道。


    “看來你這個皇帝當得也不舒心啊,是誰指出來我瞧瞧。”蕭貫虹隨意的說道,口氣之中則是非常不屑,仿佛已經是無視了這裏所有的人,包括眼前的李輕雲,身後的燁王的眼角跳了一下,心中突兀的跳了一下,似乎李輕雲是讓這個小子對付自己,可是這個小子有什麽本事對付自己,他乃是一州之王,就算是遠離京都的邊塞之王,但也是王,這個毛頭小子為何能夠入主這座親王府。


    “燁王,這位便是新的南平王,你過來瞧一瞧吧。”李輕雲隨意的說道,而身後的燁王緩緩走到了他們身前,燁王的眼眸之中是輕視,眼角抬得極高,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一眼蕭貫虹,似乎蕭貫虹跟他自己都不在一個境界一般,蕭貫虹笑了,蕭貫虹很少笑,隻是他知道,這個笑容不是自己高興,而是自己要殺人了,所以他笑了。


    “陛下,大唐帝國是沒有人了嗎,還是你們邪帝一脈已經要斷絕了,居然找了這樣一個小子來繼承南平王府,這樣的毛頭小子能夠支撐得起這樣一座龐大的王府嗎?”燁王狂肆的說著,原本他有些擔憂新任的南平王是怎樣的狠角色,至少也是李氏家族之中的一位宗室之人,沒有想到是這樣一個小子,他豈會將他放在了眼中。


    “區區一座親王府,我還看不上。”蕭貫虹平靜的說道,可是他的話卻在這裏掀起了滔天駭浪,連妙月都是一臉詫異的看著他,這一座親王府已經凝聚了多少戰功跟心血,那可是李輕塵每一天都遊走在生死邊緣之中掙迴來的,皇族宗室,天下諸王,有多少人盯著這一座王府,可是在蕭貫虹的口中卻成了區區一座,他說的是那麽簡單,在所有人的眼中這個蕭貫虹是那麽的無知,連李輕鳳的眼眸之中都出現了溫怒,如今的王府可不是十八年前的郡王府,而是一品親王府,他的神情跟他的父親一模一樣,似乎一切都不被他看在了眼中一般。


    “好狂的口氣,本王倒要......。”燁王的話戛然而止,他的眼珠緩緩突出,眼眸之中彌漫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蕭貫虹的手掌對著燁王的胸膛,白淨的手掌被他緩緩收了迴來,平靜的站在了那裏,隨後燁王倒了下去,嘭,他的身體倒在了石板之上,所有人才發現,燁王竟然死在了這一個看著如此年輕的少年之中,如此年輕殺人竟然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這樣的人,心是何等的冰冷,才會將一個人的命看的如此之輕,殺死了一個人居然隻像是捏死了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以後這樣的人不要讓我看到,殺他都嫌浪費力氣。”蕭貫虹拍了一下手掌,隨後大步踏入了王府之中,而身後的孤海散人從始至終表情如一,默默的跟在了蕭貫虹的身後,與他一起進入了這一座王府之中。


    龍泉劍宗,身為七宗之一的古老宗門,就算是麵對朝廷的風波,依舊是那般輕鬆寫意,仿佛天空之中凝聚的那些陰霾,隻是一些在天空之中遮蔽一下陽光的烏雲罷了,始終都會消散一般,白色的長衣顯得有些厚實,獨孤天泉就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在院子之中坐著,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將雙手插在了兩手的袖口之中,看著院子之中一些栽種的名貴雲鬆,眼眸之中笑意浮現,別人的雲鬆猶如蒼雲之狀,而他的雲鬆,似乎是利劍一般,每一盆的雲鬆都蘊含著一股銳利的劍意一般,如果有高手看到,就會驚歎獨孤天泉的實力,想不到他的劍道已經無限接近那一步,居然能夠將劍意融入到了這些雲鬆之中,此等手段已經是驚為天人,咯吱,院子的門打開了,走進來的不是龍泉劍宗的弟子,也不是南宮辰跟獨孤婉兒,而是南宮雪,平時看見了他就會浮現出笑容的南宮雪,此時眼眸顯得有些通紅來到了獨孤天泉的麵前,有種作勢欲哭之感,獨孤天泉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了一分心疼之感。


    “雪兒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告訴外公,外公幫你收拾他。”獨孤天泉的眼中滿是憐愛之意,他隻有一個外孫女,誰敢讓自己的外孫女傷心,就算是那四個人,他也會找上他們,讓他們知道獨孤天泉是最護犢子的。


    “外公,蕭貫虹是那個人的兒子,為什麽你們都知道?”南宮雪有些生氣的說道,她迴來了告訴了父母蕭貫虹的事情,想不到他們竟然早就知道了蕭貫虹的身份。


    “這對你父母來說不是秘密,他實在是太像那一個人了,而且除了他的兒子,沒有一個人能夠在二十歲之前進入宗師。”獨孤天泉非常肯定的說道,天下間已經找不出第二個李輕狂了,對於李輕狂的事情,獨孤天泉更多的是惋惜,他們已經站在了天下的巔峰,可是始終都有些耿耿於懷,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一個人能夠踏入那一個境界了,如今武林之中已經找不到一個通神境強者了,這無疑是最讓人失望的。


    “他為什麽會是他的兒子,他為什麽會去皇室。”南宮雪道。


    “他本就屬於皇室,李輕狂便是來自皇室,他迴去也是非常正常的。”獨孤天泉一臉隨意的說道。


    “可是他會是我們的敵人。”南宮雪道。


    “敵人,那已經是上一代的恩怨了,上一代的恩怨你們不用太過較真了。”獨孤天泉歎氣著說道,上一代的恩怨已經流了太多的血,上一代的恩怨本就該埋藏在那些往事之中,他看得出南宮雪喜歡蕭貫虹,可是南宮雪心中的芥蒂,自然是知道她不能接受,可是對於獨孤天泉來說,那不重要,因為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他們已經懶得計較了,什麽李輕狂的兒子,什麽魔宗後裔,那都不重要了,因為魔宗已經覆滅了,天下已經沒有魔宗了,就算蕭貫虹的母親是魔宗之人,那又如何,對於他們來說什麽都不重要了,他們已經半截身子埋入了黃土,隻求後半生能夠沒有波瀾安享晚年,江湖與朝廷已經白熱化,可是他們依舊沒有出麵,他們知道當年朝廷已經與江湖沒有任何的情分,李輕狂的事情江湖七大宗師出麵,逼迫了當今皇室一脈讓步,如今皇室隻是想讓他們五個老人知道,當年的事情皇室不是不計較,而是皇室沒有那個實力罷了,雖然皇室大力針對江湖,可是最主要的就是衝著浮雲劍宗跟隱劍樓而來,朝廷就是想讓他們認錯而已。


    “他要成為浮雲城的城主,接下來就會跟七宗為敵,外公難道也不在意?”南宮雪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了一絲詫異,原本以為獨孤天泉會非常在意蕭貫虹的身份,沒有想到他似乎沒有覺得怎樣,仿佛這本就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對於皇室的所作所為獨孤天泉看來本就是最正常的,當今皇室一脈,本就人脈稀少,比如先帝李敖,也隻有兩兄弟,也就是皇帝李敖跟南平郡王李元二人罷了,而他們這一輩,便隻有李輕雲,李輕塵還有李輕狂三人而已,如今這一輩之中,更是隻有李輕狂的兒子蕭貫虹而已,李輕雲跟李輕塵都無子嗣,說的眼中一點,如果當今皇帝李輕雲死了,帝位唯一的繼承人也隻有他,南平王府是站在了皇帝身前的那一道門,如果這道門都消失了,那李輕雲的帝位已經徹底裸露在了他們的麵前,所以李輕塵死前交代一定要將蕭貫虹找迴來,皇室的威脅不僅僅是來自江湖,有時候江湖根本就不能威脅到皇室真正威脅到他們的卻是那些皇家的宗室。


    “那又有什麽呢,他本就是跟皇族之人,擔任浮雲城城主不是很正常的嗎?”獨孤天泉反問道。


    “可是浮雲城不是跟我是敵人嗎?”南宮雪不解,浮雲城跟七宗已經為敵了,為什麽在自己外公的眼中,浮雲城的城主是那麽的無足輕重,他給人一種似乎非常滿意蕭貫虹的感覺,甚至都覺得蕭貫虹已經是他的外孫女婿的感覺,似乎他一直在為他說話一般。


    “世事無常,皇室與七宗的恩怨,是上一輩的事情,與你們沒有關係,皇室也不會牽扯你們的,你就好好練劍,爭取早日進入宗師,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縹緲劍宗出了一個二十一歲的丫頭,你可不要弱於她,如果心中過不去,還是先放下一些吧。”獨孤天泉語重心長的說道。


    南平王府,已經不是當年李輕狂來過的王府了,也是當年那一座王府,隻不過今天的這座王府是兩年前重新建造而成的,是在原有的那一座郡王府之上加蓋的,新老屋子的結合,並沒有顯得那麽格格不入,新建造的屋子,似乎也跟老房子一樣,充斥著那種古老的莊嚴之感,這座王府已經屹立在了這裏很久了,已經經曆了太多的風雨,任何狂暴的風雨似乎都不曾在這座王府之上留下一絲歲月的痕跡,屋子之中倒是沒有那麽奢華的擺件,雖是王府卻也沒有那麽金碧輝煌,倒是顯得有些簡雅了許多,李輕雲已經迴到了皇宮,他本就不該親自來接人的,可是他想見一下這個人,他想見一下蕭貫虹,所以來了,而且帶著文武百官來了,看到了蕭貫虹,而且他還殺了人,殺了燁王,大唐帝國的王,可是李輕雲隻是笑了一下,簡單的笑了一下而已,似乎死了一個王在他眼中,跟死了一個乞丐沒有任何的區別,似乎他隻是一個討厭的螻蟻而已,王府很大,裏麵有一個碧湖,碧湖不大,與其說是湖,不如說是一個小池塘而已,隻是在大戶人家之中,所有人都會用湖來稱池塘,這樣才顯得有些闊氣,可是在蕭貫虹的眼中,這些都是浮雲而已,可是他還是站在了池塘邊上,看著湖水,隻是湖水的湖麵被浮現出了一層猶如玻璃一般的冰麵,在陽光之下顯得那麽刺眼,似乎反將天上的陽光給反射而出,站在了他身後的不是孤海散人,而站在了他身邊的是妙月,妙月的眼睛看著他恨不善,非常的不善,因為她實在是想不到,他用最後生命留下的遺言,竟然是這樣的人,這樣一個年輕的人,雖然他殺了燁王,但是不代表他有資格當這一個南平王,因為在她的眼中,南平王就是一個神,一個鎮守了異域十幾年的護國神。


    “我沒有想到他最後說過的那一個他就是你這樣的人。”妙月一臉冰冷的說道。


    “我這樣的人配不上這個位置嗎?”蕭貫虹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絲笑意說道。


    “我不覺得你哪裏配得上。”妙月說的很直白,非常的直白,她不認識蕭貫虹,也不知道江湖之中名傳天下的劍神李輕狂,她隻知道這個南平王不僅僅是一個王位,那是用了多少鮮血堆積出來的,那不僅僅是一個王位。


    “你不是江湖人?”蕭貫虹詫異的望著妙月說道。


    “聖上親封一品將軍鎮南大將軍妙月,前四域兵馬大元帥麾下先鋒大將,南疆第一軍師妙月,現在的一品夫人,南平王妃。”妙月非常傲然的說道。


    “你一定是一個好將軍,若是在將軍之中你一定是可以跟當今五大宗師媲美的人物,可是江湖與戰場不同,而且皇室欠我的很多,不是還一個南平王府就能夠還得清的。”蕭貫虹非常平靜的說道。


    “欠你?”妙月皺了一下眉頭。


    “如果當年我父親入了這座城,現在你就是我的一個長輩,可惜他終究入不了這座城。”蕭貫虹眼眸之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如果他的父親入了這座城,他還會這麽快成為宗師嗎,還會與野獸搶食,還會在那樣惡劣的條件之下與上天掙命,應該不會,而是在這座繁華的都城之中,活的非常滋潤,甚至會成一個貴族子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世鐵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蕭煙若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蕭煙若虹並收藏絕世鐵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