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殷家參與絞殺皇族之人,藐視皇室威嚴,誅其九族,責令天離劍宗交出候君離跟其兒子,看在蘇小小的麵子,朕可以放過蘇婉茹,如若不從,皇室大軍破掉山門之日,蘇家滿門同罪。”李輕雲冷冷的說道,殷左丞整個人癱軟在了那裏,殷夫人的眼眸之中也是一臉的渙散,成王敗寇,本就是拿命在搏,現在他們輸了,自然要承受後果,隻是卻賭上了殷家人的命,看著李輕雲的架勢,是不會放過候君離,也就是她的兒子,李輕雲的話無人感反駁,身著盔甲的禁軍已經將左丞跟殷夫人壓了下去,李輕雲隨意的看著滿堂的官員,一臉的冷肅,尤其是首輔,將頭顱低的很低,原本以為針對江湖之中的一係列事情,都是李輕雲一人的主意,太上皇不曾知道,可是如今的情勢讓眾臣明白,這不是李輕雲一個人的心思,也是李敖的心思,為了實現這一個事情,李敖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他已經殺了一半朝臣,如此鐵血之手,無疑就是告訴他們,擋他們皇家之路的人,就算是滿堂的朝臣反對,他也會殺掉一般,無人敢說話。


    “現在朕要取消劍士,看來沒有人會反對了,傳令中樞院,詔書昭告天下,劍士取消。”李輕雲冷冷的說道,隨後揮手退朝,隻是他的額頭浮現出了一絲愁容,他的父皇一下斬殺了這麽多的人,吏部有的忙了,殷家的嫡係也全部死了,所有人都知道,這江湖的攻勢,不僅僅是為了皇室所言的大義,有可能是皇室為了李輕狂報仇,可是沒有人敢說什麽,因為那些當阻擋的人,都已經死了,皇帝的意誌,不是人能夠阻擋的了。


    “王爺,詔書到了。”浮雲城城主府之中,妙月一臉笑意的看著李輕塵平淡的說道。


    “劍士取消了,朝中付出了不小代價吧。”李輕塵隨意的說道。


    “太上皇親自出手,調用禦龍使電大人,斬殺了半數官員,詔書才得以下達,而且陛下已經誅了殷家九族,責令天離劍宗交出候君離跟侯雲飛。”妙月道。


    “皇室不用如此憋屈了,父親見到這一幕也該欣慰了。”李輕塵喃喃道,當年李輕狂遠走荒漠之後,他的父親就散手人寰了,他這個父親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一個人,就是李輕狂,原本以為李輕狂會迴到皇室,還高興了幾分,可是李輕狂沒有迴來,因為那個時候皇室還不能與天下抗衡,所以他們不能站在李輕狂的身後,這是他最自責的事情,江湖不僅僅是皇帝的心病,也是他的心病,也是他父親的心病。


    “皇威之下,天下臣服,本該如此。”妙月一臉傲然的說道,在她的眼中也該是這樣的,宗師不該能夠威脅到皇室,宗師也隻是帝國之中的一介子民,不該威脅到皇室,宗師如龍,可是陛下乃是真龍,真龍就該淩駕於世間的一切之上,包括宗師。


    “取消劍士,皇室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真當我們七宗是泥捏的不成。”鍾離一臉憤怒的拍案而起,眼眸之中看著桌子之上的責令,更是怒火衝天,天離劍宗何曾受過如此屈辱,皇帝竟然敢讓天離劍宗交人,他們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跟七宗做對了不成,小院之中,蘇小小躺在了躺椅之上,當年的江寒也是如此,他的腿本就是斷的,所以不能起來,可是如今,他也喜歡躺在這裏曬著太陽,似乎是老了,人也變得懶散了起來。


    “朝廷,已經與劍道背道而馳,他們與魔宗無異了。”蘇小小閉目養神,隨意的說道,朝廷大軍的兵器都已經換了,聽說不再以辰劍為主,步兵都是以長矛跟盾牌為主,騎兵也是多配長矛,東境的獸潮將要來臨了,朝廷必須改變軍中的戰鬥作風,他們不希望死太多的人了,獸潮六十年一次,每一次都是屍橫遍野,劍,也許很好,可是對上了獸潮,劍,變得有些乏力,他們需要更長,更尖銳的兵器,而長矛就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換掉兵器,就說明朝廷不會再以劍為尊,屆時也會對上天下江湖,倒不如先對上再說。


    “朝廷,為何在這個時候與江湖開戰?”鐵寒衣一臉冰冷的站在了那裏,五丈之外是全身白色如雪的洛雪,身為天下四宗之中的塞外獨寒,她的氣息已經夠冰冷了,現在加上了一個雪神洛雪,她們周圍的植被,似乎都被她們的寒冷冰凍了起來,如果有人站在了他們的中央,就會感覺到那種冰冷,似乎從骨子裏就開始冰冷,連血液都會在這種冰冷之下變得緩慢幾分。


    “獸潮將至,身在江湖之中的這些人啊,何曾知道邊境之中演繹的那些生死。”洛雪歎息了一口說道。


    “獸潮?”鐵寒衣不曾聽說過,世間聽說過的人也很少,因為上一次獸潮是六十年之前,獸潮是一甲子才會爆發的危難。


    “大唐帝國,看似繁盛無比,可是南疆的異族,北海的邪道,西荒之地的魔宗,都是隱患,不過西荒之地已經沒有了魔宗,因為魔宗舉族遷入了中原,當年蕭玄空去皇室找過李敖,告知了荒漠之中的一些情況,皇室默許了魔宗的行為,也就是說皇室可以容忍魔宗在中原建造家園,但是那個時候的皇室根本不能與江湖抗衡,所以皇室明確表態,他們不會介入魔宗與中原宗派之間的戰爭,這些都不是最大的隱患,其中最大的隱患,來自東境,那裏毗鄰神山,東境之外是茫茫高山,山中雲霧籠罩,曾經大唐派遣無數的大軍前去探索,可是都一去不迴,神山之中聽聞是獸族的天下,那裏的飛禽走獸都是異常的兇戾,每六十年,所有飛禽走獸,都會爆發一次規模浩大的獸潮,東境的百姓,都會散生在獸潮之中,曾經最大的一次獸潮,整個東境幾乎找不到活人,東境成為了大唐最為頭疼的邊疆,東境的每一座城牆也是高達百丈,可是依舊阻擋不住獸潮的攻擊。”洛雪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了一絲悲憫,那是對住在了東境百姓的憐憫,神山之中到底有著什麽無人知道,隻知道獸潮每一甲子都會如期而至,每一次朝中都會損失上百萬的軍士,這樣慘烈的戰況,皇室一直想要一勞永逸,可是神山的神秘,讓皇室望而卻步,隻是上一次獸潮之時,有一位將軍指出,將大唐軍隊的辰劍,換做長兵器這樣麵對獸潮,會有更大的勝算,可是卻被人擱置了,而且說這話的那位將軍已經死了,為什麽死,或許連他都不知道,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對大唐的軍隊著想,陛下不采納,也不會太過指責他,可是他卻死了,殺死他的,是當時七宗的一位宗主,隻是說這個人已經妖言惑眾,已經偏離正道,此等人物留著無用,長矛,隻是一種普通的兵器而已,可是拿來對付獸群,卻比長劍來的更加好,當時的皇帝豈能不知這個事情,那一個人也是不忍朝廷每年有這麽多士兵死在獸群之下,可是卻被江湖阻止,豈能不憋屈。


    “東境,真的如此危險?”鐵寒衣一臉隨意的說道。


    “如果沒有獸潮,東境是一片美麗的地方。”洛雪看著東方說道。


    “獸潮,看來我倒要去會一會這個獸潮了。”鐵寒衣望著東方一臉堅定的說道。


    “是啊,我也是想要去會會這個獸潮,才走下山的。”洛雪也是望著東方說道,她們都是宗師,也是當今天下極高的用劍高手,在她們的手中,長矛再怎麽厲害,沒有手中長劍來的淩厲,可是她們知道,想要將劍使到她們這種境地,當今江湖之中的人,屈指可數,她們麵對獸群或許有自保之力,但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呢,他們根本沒有這麽高超的劍法,劍,對於江湖決鬥來說,是很強的武器,可是對於這種軍中衝陣來說,是非常雞肋的武器,隻有短兵相接,劍的優勢才能發揮出來,可是麵對獸群,劍,變得有些乏力,砍吧,沒有刀來的霸道,刺吧,沒有長矛來的更加銳利,而戰場之上,偏偏隻要砍跟刺,其他的一切招式都是虛妄的。


    “獸潮將近了,朝廷隻是龜縮在浮雲城之中,看來獸潮的壓力對於他們來說不小,是否借助獸潮跟朝廷談一下。”一個黑衣人站在了公子雪的麵前說道。


    “哼,朝廷需要我們嗎,他們不需要,他們有足夠的信心對付獸潮,所以才會對七宗出手,藍山月已經答應加入七宗了嗎?”公子雪望著黑衣人說道。


    “答應了,可是滄海劍派隻有藍山月一個宗師,而且弟子隻有不到兩百人,比起現在的浮雲劍宗還不如,有必要讓這樣的勢力名列七宗嗎?”黑衣人一臉不解的說道。


    “七宗,各自為政,可是我們將滄海劍派推上去,滄海劍派就是隱劍樓的傀儡,如此不是更好嗎?”公子雪一臉隨意的說道。


    “區區一個滄海劍派,能有多大的助力,藍山月的武功,恐怕要勝候君離這樣的廢物都有些困難。”黑衣人非常不屑的說道,在他的眼中,不僅僅是藍山月是廢物,候君離也是廢物,他們在怎麽樣也是宗師,敢說宗師都是廢物,他的實力顯然也是一個宗師,而且是一個不弱於禦龍使的宗師,否則說這句話,顯得有些誇大其詞了。


    “有時候,要怎麽用一個人不是實力就能夠決定的,有些人,要做一些事,不是實力很高就能做到的,可惜你始終不懂啊。”公子雪一臉無奈的說道,這個人什麽都好,隻是他把實力看的太過重要了,仿佛隻有武力才是一切一般,可是公子雪是從來不把武力放在心中,因為擁有天下第一的武功,也不見得世上天下無敵,也不見得不能擊敗,李輕狂不是輸在了她的手中嗎,對於她而言,李輕狂是自己最得意的傑作,尤其是送了魔宗蕭玄空之女這一招,還有就是請出殷夫人,將蘇婉茹娶走,將他徹底打入了深淵之中,如此手段,讓世人都以為是李輕狂自己成為那一個與天下為敵的人,殊不知自己在背後做了這麽多事,可是她這個人從來不高調,因為她做的這些,她很少在別人麵前提起,就算是她最相信的妖玥麵前,也不曾提過,她不喜歡別人了解自己太深,如果一個人了解自己太深,自己的弱點也會被人慢慢的看出來,人都有弱點,她自己也不例外,黑衣人每一次都能聽到她說這句話,可是他從來沒有聽進去過,他覺得如果實力不重要,世間為何會將宗師看的如此之重,宗師如龍,宗師便是人中之龍。


    找一個人也許不難,可是找一個居無定所的人很難,而且是一個神出鬼沒的絕世高手更難,蕭貫虹就是這樣一個人,永遠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在哪裏出現,可是有些人偏偏卻要尋找這樣的一個人,蕭貫虹自己是怎樣的人,他從荒漠來到了中原,將近一年了,從原先的懵懂,知道了這個江湖的規則,現在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告訴天下人,劍不是一切,可是他想要做的事情,竟然被朝廷先做了,他有些無語,誰能想到朝廷率先一步,廢除了劍士,而且大肆給軍隊更換了兵器,連辰劍都換掉了,更是與當今武林的七宗開戰,將浮雲劍宗的逼出了浮雲城,狼狽逃竄,現在寄人籬下,自己原本就想殺到浮雲劍宗的,可是又被朝廷搶先一步,現在要去天離劍宗,他沒有那個本事,天離劍宗的蘇小小他不是對手,至少現在的他不是其對手,所以他隻能無奈的躺在了這個小湖邊,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混吃等死,好好做一個活著的人,或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因為自己本來的目的隻是在中原之中找一個出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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