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海浪從天際形成了一條白線,緩緩的朝著岸邊翻騰著,白色的浪花飛濺在了海麵之上,似乎與海水不太相稱,有人泡沫一般的氣泡層層疊湧,朝著海邊的岩石之上狠狠拍擊,轟,轟,轟,一聲響過一聲,有人雷霆之震,極為的響亮,延伸至了天際之中的海平線,看似不是很遙遠,但是人們知道,大海之上很遠,很遠才能有陸地,那裏是他們一輩子都到不了的地點,可是在海上,坐落著些許島嶼,那些地方之中,住著一些人,他們似乎是與世隔絕一般,那裏有著自己的法則,強者為尊勝者為王,那裏沒有信仰,唯一有的信仰,就是要靠著自己的雙手活下去,就算是殺人也在所不惜,雖然海上有著很多的危險,可是有人還是源源不斷的到海上去,因為能夠在那些人手中,可以交換到非常豐富的海產物,尤其是珍珠,百年難得一見的夜明珠,也能在那裏尋找到。


    海上,有著很多的危險,可是江湖之中有些人,越有危險,他們就越要去,而想要出海,一個就是坐官艦,這裏有著朝廷的官艦,巡視著沿海,可是這些官艦,不會進入北海的深海之中,想要進入深海,隻有乘坐這裏的幫派船隻,擁有能夠出海的大船幫派有幾個,可是北海之中,勢力最大的就是青龍幫,青龍幫也許在江湖之上聲名不顯,但是在這裏,青龍幫的名字,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其是海外的那些島嶼之中,青龍幫的名氣也能叫的響亮,而青龍幫的幫主叫做赫連司空,名字在這裏非常想響亮,海麵之上,隻要提起赫連司空的名字,所有人都會給三分麵子。


    江湖酒館,這是一個酒館,酒館名字就叫江湖酒館,就開在了沿海小鎮之上,整個小鎮之中隻有一個酒館,雖然有些簡陋,但是在裏麵喝酒的人卻是絡繹不絕,酒館是一個叫做張三的人開的,張三是一個矮胖子,發髻都盤在了頭上,肥胖的臉顯得有些圓,身高不過六尺,手腳也比被人短上些許,張三的酒館,最出名的不是酒,而是烤魚,這裏乃是沿海地區,最不缺的就是魚,這裏的居民都會烤魚,可是能夠烤的像張三一樣油而不膩,香而不濃,一口吃下去,齒間魚肉香醇,煮上一壺白酒,配上烤魚,簡直就是人間一絕,很多人吃過這裏的烤魚都會非常留戀,就是因為如此,張三的酒館之中,普通的燒酒也能賣的比酒家的美酒更好,張三不是名字,而是一個外號,可是人們叫的久了就已經忘記了他的原來名字,隻知道他姓張,連張三自己都已經忘記自己原來的名字,索性就叫張三了。


    酒館之中坐著許多人,他們隨意的坐在那裏,桌子之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火盆,火盆之上,燒紅的炭火,非常的旺,一坐在椅子之上,那一種熱力撲麵而來,無論是深冬臘月,還是炎熱酷暑,始終都會有一個火盆在桌子之上燒著,上麵的一個盤子之中,盛著水,水已經滾滾翻騰著,這裏沒有放著茶水,也不是叫人喝著已經開了的水,而是有人進來,最先拿到的是一瓶酒,一個精致瓷瓶之中裝的的酒,酒不多,隻有一斤,因為這個酒瓶隻夠裝一斤,而張三就會將酒瓶放在開水之中煮著,這就是這裏的特色煮酒烤魚之中的煮酒,而白酒不過在水上煮了些許片刻,陣陣酒香就從酒瓶之中傳了出來,讓人不由自主的吞咽著口水,酒館之中三教九流的人有很多,這裏已經是地處偏遠之地,所以許多人不用劍,很多邪道人物都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之中,因為這裏臨海,隻要被人一追,可以遠走海上,讓人望塵莫及,這裏本來生活的很正常,可是酒館之中,走入了一個人,一個白衣劍客,赫然就是候君離,候君離緩步進入了酒館之中,他站在了那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候君離這樣的人物,在哪裏都會成為焦點。


    “什麽時候有船出海?”候君離來到了酒館,本來有些喧鬧的酒館,霎時間鴉雀無聲,候君離的話非常清晰的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客官,這裏是酒館,不是港口,如果想要出海,出門右轉直走一裏地,那裏有著官府設下的港口,可以乘坐官艦出海。”張三一臉笑容的說道,聲音非常的和氣,這是張三的本事,他就算是遇見了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也是笑臉相迎,因為進入了這裏,無論是什麽樣的人,都隻是他的客人,所以笑臉相迎是必須的,他不是自己想笑,而是已經習慣了笑容,每一次見到陌生人都是笑臉相迎,仿佛是一個熟絡的常客一般。


    “我說的不是官艦,我說的是能夠出深海的船。”候君離冷冷的說道,此時所有人都一臉詫異的看著候君離,這裏的人都是什麽人,都是一群遊走在邊緣地帶的人,他們知道怎樣出海,但是他們有些人能夠出海,有些人不能,因為出海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而且不僅僅是錢,還需要門路,能夠跟青龍幫搭得上話的門路,在這裏能夠跟青龍幫搭得上話的人很少,幾乎沒有,所以沒有人說話,因為他們來這裏隻是來喝酒而已。


    “這位客官怕是來錯地方了,這裏是酒館,不是船港。”張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沒錯在這裏討生活,肯定跟青龍幫有些關係,可是那種關係是暗地裏的,不能擺在明麵之上,所以張三的笑容很僵,張三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如果好惹,這裏來來往往的人之中,不乏一些邪道人物,他又怎能鎮得住他們,青龍幫有規矩,除非是邪道之上的人物,均不可介紹到他們那裏,青龍幫做的就是邪道生意,出去深海的人物,那一個人又是正道人物,眼前這個人腰佩長劍,一臉正氣之風,所有人都看了出來,張三不會將他介紹給青龍幫,那是為自己找麻煩,也會為青龍幫找麻煩,這裏可是邪道的風雲之地,不是正道的天下,因為有著孤海散人名聲的震懾,正道人物很少會有人來到這裏。


    “我再問一遍,有沒有船去深海。”候君離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眼眸之中的怒火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可怕,坐在了這裏吃酒的人,都一臉不善的盯著候君離,很少有人能夠這樣在他們麵前說話,張三也是,他的眼眸之中也是出現了一絲不善。


    “這位客官出門右轉。”張三的眼眸非常的陰冷,一臉平淡的說道。


    “找死。”候君離不屑的冷哼一聲,長劍出鞘,寒光閃過,劍氣如雲,劍影飛花,朝著張三攻去,此等劍法已臻化境,可是張三沒有著急,他的手化作了千萬之手,手影疊影而出,叮叮當當的便將候君離的劍勢化解而去,候君離的身影後退了幾步,眼眸之中是深深的不可置信,他乃是宗師,一代宗師,何等驕傲的人物,在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地方,竟然被逼退了,張三的眼眸沒有變化,雙手緩緩放了下來,平靜的看著候君離。


    “你是誰?”候君離一臉凝重的看著張三說道。


    “咳咳,退下吧。”咳嗽之聲傳遍了整個酒館,候君離聽到了咳嗽之聲,一臉恭敬的往後一退,白色的靴子踏了進來,蒼老的身體猶如擎天巨柱,緩緩走入了酒館之中,張三的瞳孔一陣收縮,他看到了一個人,天下能夠讓他動容的人不動,江湖之中分為正道跟邪道,邪道雖然暗無天日,但不代表邪道之中沒有風雲人物,而張三就是邪道之中的風雲人物,邪道與正道格格不入,因為他們不練劍,所以與正道格格不入,他們仇視正道,可是他們不是無敵的,正道之中的人他們還是懼怕的。


    “天魔手張三。”蘇小小的聲音非常的低沉,一臉隨意的站在了那裏,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赫然就是鍾離,三個宗師,小小的酒館之中出現了三個宗師,可是在蘇小小麵前,候君離跟鍾離黯然失色,蘇小小站在了那裏,猶如一座大山,無形之中給人的壓力,讓人根本不敢抬起頭直視他,連張三都是如此。


    “蘇宗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來這裏所為何事,這裏乃是邪道天下,不是天離劍宗。”張三隱隱的警告道,他不是候君離,他是蘇小小,天下間他無人他不敢殺,天下間也無人他不能殺。


    “我隻去雲島,如果有船,還請你行個方便。”蘇小小一臉隨意的說道。


    “雲島不是青龍幫的勢力範圍,尊駕真的要去?”張三眼眸之中凝重了幾分說道。


    “非去不可。”蘇小小擲地有聲的說道。


    “好,三日之後,西北邊上,有一個斷崖,斷崖之下有一條船經過,尊駕就從斷崖之上躍上此船便行。”張三說道。


    “多謝。”蘇小小拱手說了一聲,隨後走出了酒館,等到蘇小小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整個酒館的人才鬆了一口氣,每一個人的唿吸都變得沉重了幾分,貪婪的吸著周圍的空氣,張三的背後,此時已經被冷汗浸濕,額頭之上,隱隱出現了汗珠,他可以無視候君離這樣的人物,可是蘇小小太可怕了,蘇小小隻是差半步就能夠踏出通神的人,當今武林之中沒有通神高手,蘇小小無疑是站在了巔峰的人物,武林之中隻有一個人能夠與他打成平手,那個人就是狂劍宗的狂雲,可是狂雲已經很久沒有出山了。


    “樓主,孤海散人真的能夠打不過蘇小小嗎?”隱劍樓之中,一個妖媚的女人出現在了這裏,女人身上是一件粉色輕紗長裙,酮體若隱若現,聲音媚骨如酥,身姿纏繞如蛇,仿佛是沒有骨頭一般,這般尤物放到了哪裏都是紅顏禍水一般的人物,此時她一臉嫵媚的依偎在了公子雪的身旁,她的名字是什麽,無人知道,她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無人知道,隻知道她是樓主最信任的,她叫妖玥,連傲霜都不知道隱劍樓之中有這樣一個尤物。


    “那有什麽關係呢,他們誰生誰死,都不關我的事情。”公子雪緩緩用手抬起了妖玥的下巴,看著她這一張為禍眾生的臉龐,身為女人,看著這一張臉,連她自己的血氣都在隱隱的躁動著,可想而知此人的媚功達到了一種巔峰的境界,就算沒有可以誘惑別人,這一張臉就是最大的誘惑。


    “聽聞孤海散人是一個性格孤僻的絕世高手,真想看看他的劍法能否戰勝蘇小小。”妖玥的眼眸之中也浮現出了一絲期待,這一場大戰,整個江湖都在期待,一個是幾乎是公認的第一高手的蘇小小,一個是天下四宗之中最神秘的人物孤海散人,無論如何,這一場大戰必定是驚天動地,在這一場大戰的麵前,蕭貫虹那些挑戰,卻是顯得有些小了,雖然蕭貫虹自己很無奈,但也是沒有辦法,他的武功離著天下四宗還有很長的距離,連鐵寒衣都打不過,自己也就認命了,雖然心中有些不憤,那又能如何,天下四宗成名可不是靠著吹噓而來的,他們已經算是站在了天下頂峰的人物,隱隱已經能夠角逐巔峰的那一層人物,這樣的高手,掀起怎樣的風雲都不為過,不僅僅是所有人都期待著這一戰,連蘇小小自己也期待著,隻要有宗師踏入北海,孤海散人都會出現,從無例外,所以蘇小小知道,自己會遇上他,他每一天都保持著巔峰的狀態之中,因為他不知道孤海散人何時出現,出現就是一場大戰,蘇小小自認天下能夠戰勝他的人已經沒有了,可是他從來不會輕敵,他每一天早晨都端坐在甲板之上,迎接著海麵之上的那一抹陽光,這樣的事情很美,很美,海上的日出他從來沒有見過,現在見,心中是不由自主的讚美。


    “整個天下都在期待。”公子雪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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