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百裏已經死了。”一個隱劍樓弟子站在了閣樓之中,閣樓非常的寬敞,裏麵是一個書閣,書架非常之多,而且書架之上擺滿了書籍,看似隻是一個普通的書房,但是這裏真的隻是書房嗎,顯然不是,因為在書房中央之地,有著一張金燦燦的椅子,上麵紋龍描鳳,猶如是極具帝王之氣的龍椅,此等座位,可謂是擁有無比濃烈的野心,書房之中端坐著一個人影,她的臉頰非常的清秀,一身白色的長衣,一身男兒身著英氣蓬發,她的手中依舊拿著一本書,這一身白色長衣,銀絲紋繡,白銀之色纏繞其中,一條五爪銀龍栩栩如生,五爪金龍乃是皇帝才能紋飾之神獸,而她竟然在衣袍之上繡起了五爪銀龍,雖然是銀龍,但也不是常人所能紋繡之物,可想而知她的野心.


    “聽說有一個人出現,使出了雪花劍氣。”公子雪似乎是有些輕浮,絲毫不關心這個事情一般,可是公子雪是何等人物,她豈會不關心,每一句從她口中說出的話都是無比關心,隻是覺得自己不關心一般,如果不關心她又何必問。


    “是的,殺人放火遇見了那一個人。”弟子非常恭敬的說道,對於他們來說,公子雪就是女王一般的存在,她的每一句話都是聖旨一般。


    “雪花劍氣,李輕狂都已經死了十八年,還會出現嗎,有些人不希望李輕狂死的無聲無息,還翻出十八年前的事情來,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十八年前的事情被人翻出來,那些人還有幾個?”公子雪冷冷的說道。


    “基本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尊主的身份已經無從考究了,我們最先清除的就是知道尊主身份的人。”弟子非常凝重的說道。


    “傲霜知道,現在她在哪裏?”公子雪一臉平靜的說道。


    “從我們第一天實行清除計劃的時候,傲霜就已經失蹤了,她也是一個高手,如今怕是已經成為一個宗師了,找到這個人很難。”弟子非常無奈的說道,公子雪的眼眸也出現了一絲凝重,是啊,這個人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她的天賦極其的恐怖不說,這個人的心思也是達到了一種極致,武功達到了什麽程度從來沒有人知道,當年自己派去監視她的人,都死了,死的那麽幹脆,如此幹淨利落的手法,劍法已然大成,如今她的武功,恐怕還要在她之上,傲雪,你可真會演戲,當年被陰山劍宗的沐陰辰威脅,居然絲毫不展露武功,直到隱劍樓的麵前才展現,你也算是一個人物,至少是一個對手了,一個非常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


    “你們不是她的對手,下去吧。”公子雪慵懶的擺了擺手,弟子非常恭敬的走了下去,誰能想到隱劍樓的尊主公子雪,策劃當年的一切,不過七歲,七歲的小孩,已經有著遠超常人的智力,如今的公子雪有多聰明無人知道,隻知道無人能夠在她麵前撒謊,因為她的眼眸似乎能夠洞穿一切謊言,隻要站在了她的麵前,她似乎就能看穿一個人的靈魂,公子雪就是這麽恐怖。


    “傲霜,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她有些期待的說道。


    寒山,依舊是那般森冷,有多冷,無人知道,隻知道這裏已經沒有人能夠進來了,魔宗總壇的建築已經埋葬在了荒草之下,根本看不到了,這裏埋葬了太多的人,荒草似乎吸收了這些人的怨氣,長得很高,很高,似乎就是要與蒼天討個說法一般,比起兩個人還要高,這是蕭貫虹見過最高的草,有些草比樹木還高,蕭貫虹絕對找不到比這好高的草了,他行走了一個月,終於找到了寒山,終於來到了這裏,十八年,這裏終於迎來了第一個人,第一個來看已經埋葬在雜草之下的人,那些已經逝去而又不被江湖關心的人,江湖人都覺得他們該死,可是他們怎麽該死,無人說出一個道理,隻有一個,就是他們不敬重劍,因為他們不用劍,這就是他們殺他最好的理由,魔宗的人,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有殺人放火,他們在寒山自給自足,有時候還替周邊的村民趕走土匪強盜,魔宗的人壞嗎,不壞,魔宗的人真的舉世不容嗎,無人能夠迴答這個問題,也已經不需要迴答了,因為他們已經死了,都已經死了,魔宗已經不存在了,他們不用在提起魔宗二字了,蕭貫虹來到了這裏,一個岩石之上,刻著魔宗二字,字體已經殘缺不已,這裏的人,為什麽來中原,他知道,因為荒漠養不起那麽多的人,就算是沒有惡劣的天氣,他們也會餓死,隻有中原能夠養得起那麽多的人,他們隻想要一片地方,一片能夠生活的地方,這樣的地方多嗎,多,大唐的疆土接山連海,大唐是最大的國家,如果大唐裂土封侯,就算是封上百個公侯,也是可以的,此等疆域可謂是萬古無一,而魔宗需要的隻是滄海一粟,根本入不了皇室的眼,所以皇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們不關心魔宗,隻要魔宗不與皇室為敵,他們非常樂意魔宗生活在大唐之中,可是中原武林的人不答應,魔宗便覆滅了,也許為什麽他們會死,連自己都不知道吧。


    “寒山的風很冷,寒山的血更冷,寒山的魂更加的冷,寒山是天下最冷的山,積雪千尺的天辰山也不及寒山的一半。”聲音很嘶啞,非常的嘶啞,走出來一個破爛之人,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臉上褶皺密布,褶皺之中黑色的汙泥層層疊疊,整個臉之上都是汙泥,讓人覺得惡心,非常的惡心,他就像是一個幽魂一樣出現了,亂蓬蓬的頭發已經結痂一般纏繞在了一起。


    “你是誰?”這是蕭貫虹見到這個人的第一句話,隻是他的眼眸非常的平靜,仿佛世間任何的事情都激不起心中的一絲漣漪,所以他平靜的望著這個人,這個比乞丐還要破爛的人。


    “我本該是一個死人,本該是一個死人。”他喃喃道。


    “那你就該去死,而不是來這裏。”蕭貫虹冷冷的說道,語氣之中的寒氣似乎化作了實質,周圍的風緩緩吹起,似乎在他的聲音之中添上幾分陰森。


    “是啊,我本該死了,可是我要贖罪,這滿山枯骨便是我要贖的罪。”乞丐老者一臉悲痛的說道。


    “就憑你也配提起這滿山枯骨,恐怕你隻是一個見不得人的人物吧。”蕭貫虹冷冷的說道。


    “是啊,我是一個見不得人的人物,我叫浪子飛,一個江湖之中人人喊打的淫賊,在江湖之中過不下去,所以投靠了魔宗,本以為這一輩子都在魔宗的庇護之下了此殘生,可是二十年前,卻發生了寒山之戰,寒山之戰,血染寒山,可是中原人都是愚蠢之輩,他們以為那是正道跟魔宗的決戰,殊不知那是一場天大的陰謀,那一場大戰乃是魔宗之間的內戰,死在了寒山之中的人,都是魔宗之人,都是魔宗之人。”老者顫抖的說道。


    “當年的四萬中原魔宗弟子,看來是背叛了魔宗。”蕭貫虹冷冷的說道,眼前的人恐怕就是那四萬人之一,蕭貫虹的眼眸之中已經浮現出了一絲殺意,這種背叛魔宗的人不該活在世上,所以他的殺氣浮現出來了。


    “不,你錯了,那不是四萬,而是七萬,七萬魔宗弟子,你知道嗎,當今的隱劍樓,就是魔宗創建出來的,就是魔宗創建的,你說可不可悲。”老者狂笑著說道。


    “魔宗?這是何意?”蕭貫虹一臉不解的說道。


    “當年魔宗弟子眾多,宗主蕭玄空隻管從荒漠之中出來的那些人,而外麵的那些中原人物,就讓同樣是中原人的兩個魔宗長老統領,一個就是槍王嶽鍾,一個就是索魂爪傲飛,可是他們卻秘密的組建了一個勢力,就是當今的隱劍樓,他們在隱劍樓之中傾注了很多的心血,隨著隱劍樓的壯大,他們需要人,所以隻要有人投靠魔宗,他們就會送出一些原本魔宗弟子進入隱劍樓,所以魔宗的中原之人隻是四萬之多,十年來從來不增不減,殊不知他們已經秘密建立了一個堪比魔宗七宗的超級勢力。”老者一臉憤怒的說道。


    “原來隱劍樓是這樣創建起來的,難怪短短十幾年隱劍樓便能橫空出世,原來背後是魔宗弟子源源不斷的注入其中。”蕭貫虹一臉嘲笑著說道,原來所謂的正道人物,居然與魔宗為伍,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


    “沒錯,隨著隱劍樓的壯大,已經堪比魔宗,可是隱劍樓需要七宗的身份,這樣才能徹底的洗白,所有隱劍樓的弟子都會成為正道人物,不用活在黑暗之中,於是當年七歲的公子雪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滅掉其中一個宗門取而代之,所以把目光放在了最有野心的陰山劍宗之中,陰山劍宗本以為自己做的非常隱秘,殊不知都在隱劍樓的控製之下,陰山之戰,陰山劍宗覆滅,隱劍樓如願成為了七宗之一,可是這還遠遠不夠,隱劍樓的威嚴還不夠,他們需要做一件大事來鞏固自己的地位,那就是覆滅魔宗,所以就在陰山之戰的當日,隱劍樓派遣了弟子裝扮成魔宗之人,襲殺六宗弟子,激起了魔宗與正道之間的仇恨。”老者一臉顫抖的說道,這等布局可謂是陰損至極,誰能想到當年布下此局的隻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


    “六宗山門天南地北,根本不在一處,就算是隱劍樓收留了很多人,也不可能有這麽多的人來襲殺六宗弟子。”蕭貫虹道。


    “是啊,可是還有一些人,過著刀頭舔血日子的人,這些人隻需要錢,給錢就會什麽都幹,所以他們還收買了一些當地的土匪,一起襲殺宗門弟子,其後罪名都是魔宗扛著,他們又何必害怕呢,魔宗與正道的仇恨被人勾起了,可是魔宗覆滅需要很多的人力物力,七宗本就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可能出兵,可是公子雪是一個魄力極大之人,她竟然冒著被人識破的危險,將剩下的四萬魔宗弟子編入了隱劍樓弟子之中,率領所有的人,也就是七萬人,聯合了六宗的宗師征伐魔宗,所以這是一場魔宗之間的戰爭,中原人不過出了幾個宗師而已,可是卻出現了一個意外。”老者道。


    “意外?李輕狂。”蕭貫虹身軀一震說道。


    “是的,就是李輕狂,所有人都想不到李輕狂的劍法已然通神,他連斬九大長老,更是殺掉了當時的魔宗宗主蕭玄空,李輕狂的名氣達到了一種空前鼎盛的狀態,整個江湖都讚歎李輕狂的為人,可是魔宗覆滅之後,李輕狂卻成了隱劍樓最大的阻礙,李輕狂的名氣太大了,隱劍樓想要做什麽,就好比現在的尊主之位,有李輕狂在,公子雪想要拿到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公子雪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將魔宗女兒作為戰利品送給了李輕狂,此等心機可謂是歹毒異常,她就是想借著魔宗女魔的名頭毀掉李輕狂,而且李輕狂喜歡蘇婉茹被她看出,她更是暗地裏出動了殷夫人,將自己的兒子跟蘇婉茹撮合到了一起,這樣李輕狂就會喜歡上蕭玄空的女兒,一代絕世劍神,就這樣毀在了一個從來都不曾出麵的人手中,公子是否覺得可怕。”老者冷冷的說道。


    “的確很可怕,公子雪是一個可怕的人物,但是我覺得你更加的可怕。”蕭貫虹一臉寒冷的盯著老者說道。


    “公子為何這麽說?”老者身軀一震。


    “哼,隱劍樓肯定會清除那些知情者,可是你卻能夠活下來,知道的這麽詳細還能活下來,隱劍樓的本事怎麽會讓你活下來,而且在這裏等著,似乎就是刻意等著人到來,如果我沒有猜錯,隻要有人前來這裏,你都會說一遍剛才的那些話。”蕭貫虹一臉冰冷的望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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