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件很好猜的事情。”此時沈百裏的酒已經醒了,惡似乎都是從背後的冷汗之中流光了,雖然他沒有感覺到異樣,但是家裏來了這樣一個不速之客,顯然不是一件好事,而他的眼眸非常的戒備,猶如是野獸的目光,巡視著周圍,這裏是他的家,裏麵住著的是他的家人,家人,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有家人,可是這裏沒有一個人的蹤跡,沒錯,這裏竟然沒有人,而且他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就是從他家裏傳出來的,家裏麵傳出來血腥味,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裏麵的人已經死光了,他的家人已經死了,此時沈百裏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就是來殺人的。


    “的確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為你要死了。”那個人平靜的說道,非常的平靜,殺人似乎就是一件平常的事情,而且他說的話,似乎不容沈百裏置疑。


    “這個玩笑很不好笑。”沈百裏的眼眸寒冷了下來,他沒有劍,所以沒有出手,如果他有劍,他發誓,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能如此隨意的坐在那裏跟他說話了。


    “是嗎,可是我覺得這不是玩笑,而且我這個人從來不開玩笑。”他笑了,笑的那麽邪魅,笑的那麽陰寒,沈百裏的心中似乎發毛了起來,那一個人的身上還是沒有任何的殺意,可是他說出的話卻能讓人心驚膽顫,沈百裏心裏的感覺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敢跟隱劍樓做對,天下間有這個膽子的人不多。”沈百裏凝重的說道。


    “有沒有這個膽子倒是無所謂,隻是我在江湖之上走得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活,已經收了錢自然要你的命。”男子冷冷的說道。


    “哈哈,原來是一個殺手,那你知不知道,隱劍樓門下的殺手,多到你想像不到。”沈百裏一臉嗤笑著說道,心中卻是有點不屑了起來,殺手,隱劍樓的殺手有多少,無人知道,恐怕現在的樓主公子雪,也不知道隱劍樓有多少殺手。


    “是啊,可是隱劍樓的殺手之中,絕對沒有我不是嗎?”男子反笑著說道。


    “哦,你倒是說來聽聽,看你是什麽樣的人物,能讓我沈百裏另眼相看。”沈百裏狂傲的說道。


    “殺人。”男子平淡的吐出了兩個字,殺人,隻是殺人,殺人,就是殺人,殺人是什麽,就是殺人的意思,可是這裏的殺人,不是殺人的意思,因為聽到了殺人兩個字的時候,沈百裏的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顯得非常佛尷尬,殺人,顯然不僅僅是殺人,殺人,不是殺人的意思,可是也是殺人的意思,因為他叫殺人,所以他殺人,因為他是殺人,所以他殺人,殺人,就是他人生之中做的唯一一件事情,殺人,也是唯一一件對於他來說還有些許意義的事情,殺人,是一個人,殺人,是一個殺手,殺人,是一個一流的殺手,他身上的氣息還是普通,非常的普通,可是沈百裏的腳,非常的沉重,殺人,他的名字沈百裏自然聽說過,身為隱劍樓的節度堂主管,與這些黑暗之中的殺手打交道的人物,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殺人,隻是他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殺人也會來殺他,何其的諷刺,他手中無劍,可是已經不重要了,在殺人麵前,有沒有劍不重要,因為就算是他有劍也會死,殺人放火,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兩個高手,一個喜歡殺人,一個喜歡放火,他們都是一起動手的,殺人先殺人,放火後放火,配合十分的默契,沈百裏沒有見到放火,可是他知道放火一定站在了一個黑暗之中,凝視著這裏,隻等到殺人,殺完了人,就會出來放火。


    “我的命,不值得你們出手。”沈百裏說道,這裏是們,因為他知道,殺人不會一個人來,雖然他沒有看見另外那一個人,但是他知道,殺人永遠不會一個人來。


    “的確,不過買你全家命的錢,值得我們出手。”殺人邪魅的笑著說道,隨後出劍了,殺手,不該說太多,可是他已經說了很多,的確很多,所有的寒意在刹那間迸發而出,這一刻,殺意湧現,滔天肆掠,這一刻他才是殺手,寒光閃過,劍影迴鞘,他還是平靜的坐著,劍依舊放在了石桌之上,依舊沒有一絲的氣息,仿佛他沒有動手過一般,隻有出手的那一刻,劍之上的寒氣才是那麽寒冷,非常的寒冷,可是也是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人已死,伸手撫摸了一下茶杯,茶已經涼了。


    “老火,該你做事了。”他淡淡的說道,仿佛是對著虛空說話,可是虛空之中安靜,詭秘的安靜了起來,如果不出錯,此時那一個男人應該跳了出來,可是現在沒有,很奇怪,所以他緩緩將手摸到了劍柄之上,凝重的持著劍柄,突然,眼中冷意迸發,劍再次出鞘,寒光繚繞,劍光閃耀,這一劍很快,殺手的的劍,應該都很快,而殺人的劍,更加的快,叮,劍尖相抵,一柄劍抵住了他的劍尖,嘭,勁氣湧出,吹起了地上的塵土,在月光之下飛揚而起,劍尖相抵,可是寒冷的目光已經相對,他的眼眸也是寒冷,隻是能夠看見的隻有寒眸,看不見麵容,因為他已經蒙麵了,白色的劍柄,非常的顯眼,白色的劍氣更加的顯眼,尤其是劍鞘之上的飄雪二字,格外的顯眼,在月光之下,殺人已經注意到了。


    “飄雪劍,哼,一柄冒牌的飄雪劍,竟然也用來殺人,可笑至極。”殺人冷笑著說道,他自然知道那不是真的飄雪劍,因為飄雪劍的寒芒不是天下任何兵器能夠扛住的,連天淵都不能,因為他的主人,是劍中之神,是天下無敵的存在,如果是李輕狂,現在他已經死了,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隻要能夠殺人,用什麽劍不是一樣。”黑衣人冷冷的說道。


    “的確是這樣,可是要想殺我,你有那個本事嗎?”殺人冷笑著說道。


    “你的搭檔還在我手上,你會亂來嗎?”黑衣人冷冷的說道,這時殺人的心沉重了下來,放火的劍法不及他,這是毋庸置疑的,有可能已經被他擒住,甚至已經殺死,可是殺人不敢賭,天下間沒有他的朋友,隻有一個人他們之間還有一絲溫暖,這個人就是放火,所以他不敢賭,也不能賭,劍上的寒氣已經褪去,他緩緩負劍而立。


    “你想要做什麽?”殺人冷冷的說道。


    “為什麽殺他?”黑衣人的話很冷,指著地上的人說道。


    “收錢殺人,你該問出錢之人,而不是問我。”殺人冷冷的說道。


    “哼,那就告訴我出錢的那一個人。”黑衣人的劍依舊指著殺人冷冷的說道。


    “我們從來不跟雇主接觸,隻收錢,然後辦事,所以不知道雇主是誰,閣下還是自行尋找吧。”殺人冷冷的說道,黑衣人的眼眸寒光透涼,突然背後勁風大作,黑衣人側身一閃,躲過了一個人的突襲,隻見一個黑衣男子,一臉冷漠的持著一柄寶劍,冰冷的站在了原地,手中奇異的劍,成了場中最矚目的存在,長劍猶如是粗鐵打造的一般,黑漆漆的,坑坑窪窪不說,劍身之上根本沒有劍鋒,沒有劍鋒也就算了,劍身之上還有一些細細的小孔,讓人是鑄劍的時候,裏麵有著很多的氣泡,不停的冒出,形成了人那一種坑坑窪窪一般,難看,極為的難看,隻是所有劍之中最難看的劍,連劍柄之處都是坑坑窪窪,所以他在劍柄之中裹上了白布,這樣握起來才不會紮手,隻有劍的雛形,還沒有鑄成的一般,如果有一句話來形容這一柄劍,隻有鐵疙瘩能夠形容,實在是太難看了,連黑衣人的眼眸之中都似乎嘲笑著黑衣男子手中的劍,可是黑衣男子很冷漠,非常的冷漠,仿佛不覺得自己的劍很難看一般,隻是冷冷的看著黑衣人。


    “能夠這麽快衝破我的封穴,看來是我小看了你。”黑衣人冷冷的看著黑袍男子,這個人就是放火,江湖之上一流的殺手組合,殺人放火組合,這樣的一個組合,無疑是讓人懼怕的,可是黑衣人似乎一點都不懼怕一般,平靜的站著。


    “你小看的還有很多,烽火燎原。”放火冷冷的說道,隨後手中內力噴湧,傳入了手中的劍,此時劍身之上泛著奇異的色彩,而且細孔之中冒出了火焰,非常絢麗的火焰,手中的劍火焰升騰著,黑衣人皺了一下眉頭,此時那一柄難看到了極致的劍,竟然無比絢麗了起來,長劍被他揮舞而出,火浪卷起,猶如奔湧的大河一般,似乎從劍身之中湧出,這一刻連黑衣人都詫異了,這不是內力造成的,而是放火手中的兵器,炙熱的火浪撲麵而來,氣勢奔騰,很有可能被這一股火浪燒成灰燼,可是黑衣人不是平常人,劍已經出手,劍身之上雪花散發,劍身一甩,劍氣騰湧而出,空氣之中似乎雪花湧動,嘭,空氣之中爆炸閃耀,所有人都被爆炸之力震退,當火光散去之時,黑衣人也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隻餘下了殺人放火一臉冰冷的站在了原地。


    “雪花劍氣。”放火望著似乎還有煙味彌漫的空中,一臉凝重的說道。


    “的確是雪花劍氣,飄雪劍法重現江湖,李輕狂難道會卷土重來不成?”殺人一臉皺眉,平靜的說道。


    “這與我們無關。”放火淡漠的說道。


    “是的,殺人放火金腰帶,李輕狂出現,說不定我們的生意更好。”殺人邪魅的笑著說道。


    “他是天下第一。”放火冷冷的說道。


    “是啊,天下第一,他才是天下第一,出了他,誰還能當得起這四個字。”殺人也是有些敬畏的說道。


    “他為什麽會背叛正道?”放火道。


    “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江湖傳聞是跟蕭玄空的女兒生了一個兒子,所以背叛了天離劍宗。”殺人也有些遺憾的說道,他覺得是一個女人迴了劍神的一輩子,如果劍神還在,當今武林,尊主之位,輪的上這個公子雪嗎,如今的武林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流湧動,十年前,隨著七宗的強大,隱劍樓組織了一場浩蕩的推舉儀式,推舉出一個能夠代表七宗行事的門派,也就是所謂的武林第一門派,其中最有希望的就是天離劍宗,可惜天離劍宗鍾離不喜歡這些虛名,所以讓了出來,自然成就了天下間勢力最大的隱劍樓,武林之中,尊主之位,可謂是武林至尊之意。


    “可惜了。”放火有些遺憾的說道,殺人也有同感,可惜了,的確是可惜了,如果不是可惜,整個武林誰還能對抗李輕狂,曾經的李輕狂一劍挑七宗,一人一劍,與七位宗師決戰,不曾落敗,麵對整個江湖的追殺,他有的是什麽,隻有一柄劍,護住了一個女人,一個身著紅色衣袍的女子,護住了蕭嫣紅,那一個魔宗的大小姐,還有他們的孩子,可是這個孩子被人們稱為雜種,一個魔宗的小餘孽,一個孩子,出生就已經被人定罪了,而且是死罪,何等的悲涼,江湖何其之大,卻容不下李輕狂的一家,三人的容身之地,隻有那一個地方,魔宗來的地方,那一個與生死搏鬥的地方,沒有人關係的地方,李輕狂帶著她直衝荒漠,他們要翻過黃沙古渡,去荒漠,隻有那裏,他們才能活著,可是換來的結果,就是整個江湖的追殺,天離劍宗到黃沙古渡,千裏之遙,李輕狂的劍沾染了多少鮮血無人知道,隻知道李輕狂幾乎每一天都在殺人,而且都是江湖之上叫得出名的高手,李輕狂的到達黃沙古渡的時候,已經鮮血浸染了長袍,隻餘下了一個狼狽的背影,李輕狂成功的邁過了黃沙古渡,可是十八年,李輕狂已經銷聲匿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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