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冷,已經不是純粹的的冷,而是讓人深入靈魂的冷,他的寒眸掃過每一個人的眼睛,他們的血液都是在這一刻變得凝滯了幾分,所有的眼眸之中出現的是恐懼,李輕狂笑了,隻是眾人看到的不是笑容的炙熱,而是一種深入靈魂的冷,連靈魂都在那一個笑容之下顫栗,他邁開了腳步,走得很慢,但是飄逸在了風雪之中的白色衣角,不曾沾染一絲雪花,雪地有多冷眾人感覺不到,但是李輕狂的冷,比起窮極山的所有白雪都冷,天地之中隻剩下李輕狂的寒冷一般,隻餘下了侯通海死寂一般的臉,李輕狂很希望自己出手,那一絲眼眸就是一種挑釁,挑釁侯通海,隻要侯通海出手,李輕狂的劍會毫不猶豫的刺入他的咽喉,風中的雪更加狂暴了,琴聲依舊那般優美,殷蛟的臉色非常的倨傲,他是宗師,此時他隻想擊敗李輕狂,成為名動天下的人物,他相信就算是李輕狂沒有成為廢人,武功也是損失了一些,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隻可惜他錯了,很多人都錯了,山腳之下,人不多,但是有些想來看李輕狂笑話的人,還有一些是崇敬李輕狂的人,隻是他們現在都在做一件事情,就是替殷蛟悲哀,殷夫人尊貴,不僅僅是因為她是侯通海的夫人,而是殷家有殷蛟這個宗師,隻是從今天往後,江湖會少一個宗師,殷夫人的眼眸依舊猩紅了起來,眼角之中淚水不停的湧出,如果是別人,李輕狂或許會放過他,可是殷蛟不會,他不會有一絲生機,生死帖下見生死,勝者生,敗者死,一道身影直衝雲霄,浮雲之中被一道身影衝破,一個空洞出現,白影直衝而起,穩穩地落在了峰頂之上,平靜而又隨意的站在了峰頂,平靜的看著殷蛟,腳下的雲層緩緩聚攏著,殷蛟的手都停頓了,他看到了李輕狂,年輕的李輕狂,絕世無比的李輕狂,隻是他的眼眸很冷,冷得讓人可怕。


    “接著彈奏下去,這樣優美的琴聲很少能夠聽到,而你以後怕是也彈不了琴了。”李輕狂隨意的說道,他的話很冷,冷得幾乎讓他窒息,雲層才緩緩飄動著,變得更加躁動了起來,李輕狂身上的殺意緩緩的釋放而出,雲層都被李輕狂的殺意卷動了。


    “你,你沒有失去武功。”殷蛟震驚的說道。


    “怎麽你希望我失去武功了嗎,你想借著我聞名天下,你已經是天下有名的宗師了,何必還要執著那些虛名呢。”李輕狂淡淡的說道。


    “再有名氣,也不會有天下第一來的大不是嗎?”殷蛟笑著說道。


    “可惜我不喜歡你那個姐姐,所以也不喜歡你,你逼我出來就是找死,現在你已經沒有能夠活著的理由了。”李輕狂說的很平靜的說道。


    “你很自信,有時候自信是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殷蛟的眼眸浮現出笑意,而且這一種笑意顯得有些莫名的自信,李輕狂不解,殷蛟的確是宗師人物,可是比起自己應該差的很遠,他為何還有這樣的自信,李輕狂雖然臉上非常的桀驁,而且僅僅四成功力,就將侯通海震成了重傷,而且是終生不可能痊愈的重傷,這樣的武功,足以傲視當世,世人皆知李輕狂與蕭玄空隻對了一招,雖然隻是一招,可那是生死之招,有人以為是蕭玄空先前對戰六大宗師,消耗了太多的內力,而且蕭玄空已經老了,很容易疲累,所以李輕狂是占了很大便宜的,可是他們不知道,李輕狂也是一直斬殺了魔宗的九位長老,他的戰局絲毫沒有比蕭玄空少,隻不過是他比蕭玄空年輕,而且年輕太多了而已。


    “是嗎,那就見識一下我的劍吧。”殷蛟嘴角浮現出了一絲隊詭異的笑容,隨後右手劍指一指,袖間一道寒光吐出,朝著李輕狂疾射而來,李輕狂的眼眸之中寒光逼近,長劍一橫,長劍沒有出鞘,劍鞘之上有著一個銅製紋飾,叮,劍尖很尖銳,刺在了李輕狂的銅製紋飾之上,劍鞘的中央之處,李輕狂看似是隨意的一橫,但是這一種對著速度也角度的把握,堪稱達到了恐怖,隨著力量遞增,那一柄劍變彎了起來,彎成了月牙一般,這一柄劍很奇怪,為什麽說是奇怪,因為這柄劍沒有劍柄,而且劍刃很薄,薄如發絲一般,劍身也是如此,隻有劍身的劍,的確很奇怪,而且如此柔軟的劍,怎麽能夠殺人,望著已經彎曲的劍尖跟劍尾都要貼在了一起的劍,李輕狂手中勁氣一吐,將長劍震飛而去,再次化作了一道寒光,飛向了殷蛟,望著森寒的寒光逼近,殷蛟隻是隨意的伸出了兩根手指,輕鬆一夾,便夾住了這柄劍,他的手指非常的纖細,而且很白淨,他喜歡彈琴,所以非常的喜歡整理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比一個女人的手指還要白淨幾分,也是更加的纖細幾分。


    “這柄劍叫做繞指柔,以琴控劍,猶如彈琴一般,這是我窮極一生創出的劍招,你是第一個見到它的人。”殷蛟一臉平靜的說道,雖然說的很平靜,但是指尖的劍,猶如長蛇一般柔軟,手指輕輕地撥動著,那柄劍猶如長蛇遊走,在指尖來迴遊轉,顯得極為詭異。


    “這倒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情。”李輕狂笑著說道,隻是笑容還是那般寒冷,仿佛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任何的溫度一般,也許這個人的寒冷可以冰凍一座山吧。


    “是嗎,我想這件榮幸的事情,會讓你後悔,天璣繞指。”殷蛟的手指之上,隨意的撥弄而起,繞指柔似乎是一條飄帶一般,在空氣之中,隨意柔軟的飄動,朝著李輕狂襲擊而來,雖然如此柔軟,可是劍身之上的淩厲,絲毫不下於任何的寶劍,李輕狂的劍出鞘了,劍尖一抖,劍花綻放,叮叮聲響,空中的劍影瞬間被李輕狂挑飛,可是劍影旋轉,再次刺向了李輕狂,李輕狂的劍還是極其的淩厲,依舊彈飛了那一柄劍,隻見殷蛟站了起來,手中的古琴豎在了身前,隨意撥弄著琴弦,琴音響起,空中的劍影湧動而出,劍影猶如蓮花一般綻放而出,劍尖寒光點點,旋轉而出,指尖撥弄的越快,劍影旋轉的更加淩厲不已,李輕狂的手中長劍揮舞而出,劍影如雪花一般綻放,雪花點點,亂雪紛飛綻放而出,亂雪紛飛,還是那樣絢麗,而且雪花綻放之多,可謂是遍布周身,連同天空之中落下的雪花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任憑虛空之中繞指柔的劍影如何澎湃疊湧,都被空氣之中的片片雪花化解而去。


    “劍影化雪,隨意如風,李輕狂,不可否認你的劍法已然通神,可過我殷蛟也不是軟柿子,你以為我到達宗師就是這麽簡單嗎?”殷蛟冷笑著說道,窮極山的山頂,風雪更加的狂暴唿嘯,狂風之大,自已卷起一棵粗壯的樹木,可是他們的腳似乎已經黏在了地上的孤峰之頂一般,李輕狂的手中劍影不絕,隻是冷笑了一眼沒有說話,而殷蛟的音律之勢已經變了,變得不在輕柔律動,而是顯示出了肅殺之意,一曲肅殺絕於耳,長劍橫空寒光現,的確,殷蛟有自傲的資本,這個獨來獨往的宗師,劍法已然是達到了六大宗師的境地之中,已然是半步通神,天空之中的繞指柔,變得更加狂暴,襲破了風雪之中,寒光比風雪還要閃亮,劍鋒所觸,連雪花都成為了兩半,李輕狂的嘴角洋溢出了一絲興趣,手中劍影抖動,叮叮叮叮,劍影四麵崛起,天空之中的繞指柔,速度之快,四麵八方都是它的影子,可是李輕狂的劍法,也是如此,李輕狂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一絲都沒有,手中長劍隻是隨意揮動,可是他似乎能夠猜中天空之中繞指柔會從何處進攻一般,隻要劍鋒接近,李輕狂的劍影已經在等待著繞指柔的到來,隻是輕微的一挑,一撩,天空之中的繞指柔就在李輕狂的飄雪劍法之上刮出了一陣陣火花,非常的絢麗,任憑殷蛟的肅殺之意如何的濃重,天空之中的繞指柔非常的淩厲,也奈何不了李輕狂分毫,手指飛快的撥弄著琴弦,他以琴控劍,琴音似乎就是劍的心聲一般,隻是任憑他的琴音如何撥弄,天空之中破空飛躍的繞指柔根本奈何不了李輕狂,李輕狂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以琴控劍,雖然有些稀奇,遇見了一些普通人物,或許會被繞指柔無拘無束的劍鋒逼得束手束腳,可是遇見了絕頂高手,豈會有作用,天空之中,繞指柔不用手持,任何的攻擊,都能夠刁鑽而且歹毒,隻可惜遇見了高手就沒用了,高手的劍法,周身四處都不會有空隙,繞指柔不會有任何可乘之機,


    “你的劍法不過如此,接下來你該見識我的飄雪劍法了,這一招天行之劍,我從來沒有用過,你試試。”李輕狂淡淡的說道,隨後劍影抖出如龍,天空之中雲層湧動,劇烈的騰湧而起,劍氣彌漫虛空,周圍的雪花都被劍氣斬碎,周圍的狂風似乎被劍氣撕碎,空氣在這一刻凝滯了下來,劍出,天空之中閃電閃過,附在了劍身之上,飄雪劍伴隨著雷電,猶如紫電一般,劍刺北鬥,斜映日月,漫天星辰似乎在咆哮,山腳之下,所有人仰望天空,白雲浮動之中,似乎看到了一道隱約的身子,紫色長電閃耀而起,與天地之間的神秘力量相唿應,雲層湧動,似乎是在咆哮,一劍閃過,紫電消失,空氣似乎平靜了,但是劍氣依舊四溢而出,依舊雪花在李輕狂的周身化作了粉塵消散而去,隻是天空之中的繞指柔,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落入了孤峰之下的浮雲之中,不曾激起一絲漣漪,殷蛟的眼眸之中是駭然,還有不可思議,隻是脖子之處血痕漸漸裂開,嘴中頭顱掉落,掉到了萬丈深淵之下,所有人都在等,看著天空之上的誰先下來,可是先下來的不是李輕狂,而是殷蛟,隻是殷蛟的頭顱先到,落在了地上,濺起了許多的雪花,隨後身體也落在了雪地之上,身體落下的時候,已經被寒風吹得僵硬如鐵,落在了雪地之上的時候,四分五裂,碎裂而去,殷夫人看到了自己弟弟的人頭,李輕狂說到做到,殷蛟死了,而且是真的被他砍下了頭顱,天空之中人影猶如大鵬展翅一般落下,腳步落地,嘭,地上的積雪似乎是一層浪花一般,朝著四周揚起而去,所有人都被雪浪震蕩倒在了地上,顯得有些狼狽不已,而李輕狂的周圍,已經沒有了積雪,光禿禿的石頭出現在了腳下,李輕狂就那麽隨意的站在了那裏,看著這些狼狽的人影,仿佛就是看著一群螻蟻一般,眼眸之中沒有絲毫的感情,也許這才是江湖該有的,這些人不泛有些人是來看自己的笑話的,李輕狂就那麽邁開步子,看都沒有看一眼這些人,消失在了風雪之中,風雪唿嘯的更加淩厲,猶如是巨獸在咆哮,所有人都咽了一口氣,李輕狂變得很恐怖了,恐怖到了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地步。


    風雪連天,如此風雪,本該坐在自己的家裏,好好的坐在火爐的身旁,可是有人不能,也是不行,因為她,恐怕現在全天下的人都不願意對她有著一絲溫暖,好比眼前的女人,一身精致華服的她,眼眸之中的律動似乎是極其的優雅,每一步走動都是如此輕盈,細碎的腳步不想多邁出一些尺寸就是失去了原本的優雅一般,今年的冬天很冷,冷的有些過分,她也披起了一件裘衣,山峰之上,就算是青鬆似乎也在如此寒雪之下,掉落著枯黃的樹葉,蘇婉茹,依舊那般的優雅,一派世家大小姐的風範,隻是身後的她單薄的走在了雪地之上,她還是紅色的長衣,隻是身上的衣服很單薄,如此寒冷的天氣,她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顫抖,她已經沒有了內力,她現在是一個普通人了,所以她很冷,可是她還是跟著蘇婉茹來到了這裏,來到了後山,蘇婉茹不知道為什麽叫自己來這裏,但是她隻能跟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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