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說完,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羞恥。


    他是三十歲啊又不是十三歲……怎麽還這麽中二啊!


    顧曉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林喬,很認真地聽著他慷慨激昂的演講。


    男人至死是少年,他中二一點怎麽了。


    林喬兇巴巴地瞪著顧曉:“你看我幹什麽?下次再說這種消極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顧曉一哂:“你要怎樣?”


    林喬不說話,裝高手,轉身下了沙發。


    “說啊。”


    顧曉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往身前一帶,林喬失去重心,整個人跌在了顧曉身上。


    “說說看,”顧曉長臂一伸,將林喬禁錮在自己胸前,“我挺好奇的。”


    林喬手撐在顧曉肩膀上,揚了揚眉:“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你真想知道?”


    顧曉點頭:“嗯。”


    林喬眯了眯眼睛,笑得一臉邪氣:“求——我——啊——”


    極近的距離,讓麵前人灼熱的唿吸,肆無忌憚地噴灑在顧曉的鼻尖與唇間。


    他挑了挑眉,黑眸似是暈染了墨色,眸色愈來愈深。


    “不說?”林喬歪了歪頭,“那不好意思了,無可奉告。”


    他的手指不經意地掃了下顧曉的下巴,直起身,作勢要從顧曉身上下來。


    顧曉強勢地握住林喬的後頸,把人往下壓,林喬不得不重新貼了迴來,比剛才的距離更近了。


    “求你。”顧曉說。


    他清冷悅耳的聲音因為壓抑了欲望,變得微妙而惑人。


    林喬在顧曉的壓製下,不得不俯下身,單腿撐在顧曉身側,這個姿勢讓他有些難受,索性順勢而為,騎在了顧曉腿上。


    “還不夠,”林喬說,“不夠有誠意。”


    “怎樣才算誠意?”顧曉摩挲著林喬的後頸,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預示著捕獵者逐漸失去與獵物周旋的耐心。


    林喬自然能感受到這一點,任由自己脆弱的脖頸落在顧曉手裏隨他擺弄,微微低頭,幾乎是貼著顧曉的嘴唇說道:“你知道的,不是嗎?”


    “你最知道如何讓我滿意。”


    林喬勾了勾唇角,意有所指地挺了挺腰。


    這過於危險的距離,讓顧曉可以清晰地看清林喬臉上每一幀細微表情,滾燙的唿吸燃燒著他的理智和情感,林喬的動作帶來的身下的刺激,如同點燃了導火線。


    分不出是誰先失了控,粗暴的吻就先落了下來,舌尖在唇上用力吸吮,舌頭在嘴裏上下攪動,互相挑逗著、追逐著,氣息逐漸沉重,欲望也愈發無法滿足。


    林喬的衣物盡數褪盡,率先饜足後,他瞥了眼依舊衣冠楚楚且精神亢奮的顧曉,推了他一把:“別脫了。”


    顧曉:“?”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襯衫。


    林喬……喜歡這種?


    林喬不知道顧曉的思維已經發散到“製服y”上去了,他懶洋洋地撿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好,丟下了一顆炸彈。


    “我累了,你自己解決吧。”


    顧曉:“……”


    這是中文嗎?他好像聽不太懂。


    顧曉往沙發上一靠,幽怨地說:“提起褲子不認人?”


    “如何呢?”林喬神清氣爽,“不是好奇嗎,這就是懲罰呀,喜歡嗎?”


    顧曉被氣笑了:“你覺得呢?”


    像是怕被顧曉逮到報複一樣,林喬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衝向臥室鎖了門:“我要寫歌了!不許打擾我!”


    門“啪”地一聲上了鎖,顧曉認命地閉上眼,默念網上看到的《清心訣》。


    努力冷靜無果後,顧曉還是咬牙切齒地去了浴室。


    林喬耳朵貼著門,聽到外麵的動靜後,笑得花枝亂顫,好像忘了以後顧曉會有許多複仇的機會,典型的隻活一天。


    ————


    “……”


    程夏和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五分鍾了……”


    “哦,所以呢?”


    宋若言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裏拿了根教棍,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鍵盤上的程夏和。


    這冰冷的還壓抑著怒火的語氣,讓程夏和打了個寒顫。


    以前的宋若言知道他的膝蓋因為練舞受過傷,在榴蓮、搓衣板、鍵盤當中,選了相對而言最輕鬆的鍵盤,並且每次跪都隻是做個樣子,走個流程,從來沒正兒八經地罰他跪過。


    可今天不同。


    程夏和咽了咽口水。


    已經五分鍾了,宋若言還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甚至還親自監督,一旦程夏和有偷懶的跡象,那根教棍就會毫不留情地打上去。


    宋若言這迴是真的生氣了。


    “程夏和,你還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宋若言冷笑,“今天蹦出來個胡思誠,明天跳出來個寧榛,後天呢?後天又會有誰出現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地告訴我他曾經是如何傷害你的?”


    程夏和弱弱地說:“沒人了……”


    宋若言沒理會:“胡思誠是個沒名沒姓的小人物,你不說也就罷了,寧榛如今搖身一變當了演員,我們有的是機會接觸她,這你也不告訴我?”


    “她想傍金主你就讓她去好了,你又不是沒勸過她,她上趕著爬人家床你還給她拽下來,你瘋了?!以前我就疑惑,為什麽你在qa出道無望要迴國,憑你的實力,除了qa,韓國那麽多公司你也不是進不去。”


    程夏和低著頭,乖巧地挨罵。


    宋若言喘了口氣:“結果是人家老板聯手把你在業內給封殺了,你這才不得不迴國,那視頻監控想必也是qa透露給宋若桉的,他早就記恨上你了,因為那個背刺你的寧榛!”


    “她害得你那八年打了水漂,你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揭過了?程夏和,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好心,你的這份大度當初怎麽不分給我一點,不然我也不會剛來公司就被你罵得那麽慘。”


    宋若言閉上眼扶著額頭,平複唿吸,臉色有些蒼白,像是一張脆弱的宣紙。


    程夏和慌忙地湊過來,宋若言突然睜開眼,伸出教棍,把人又逼了迴去。


    “誰允許你動了?!跪好!”


    程夏和默默地跪了迴去。


    宋若言重新閉上眼。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身體要緊,”程夏和小心翼翼地說,“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對你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瞞著你也是怕你生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去糾結也沒有意義,你為我抱不平,我已經很開心了,況且他們的日子過得也並不好不是嗎?寧榛現在看上去是光鮮亮麗,但她的老板是有家室的,她還是見不得人,而且隨時會有被拋棄的風險。”


    “反觀我,現在不僅有錢了,還有你陪著我,愛情和事業兩手抓,人這一輩子所追求的,除了這兩樣也沒什麽了。”


    宋若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倒是容易滿足。”


    “你不也一樣,”程夏和調侃道,“你的畢生所求也不過就是一個我而已,我們天生一對。”


    宋若言:“……加十分鍾。”


    程夏和:“別啊!我是真的疼。”


    “現在知道疼了?”宋若言偏過視線不去看他,“你和別人打架的時候怎麽不覺得疼。”


    “因為那時沒人心疼我,所以我說疼也沒人會聽,”程夏和又揉了揉膝蓋,可憐巴巴地說,“但現在有人心疼我了,我可以不再那麽堅強了。”


    “如果跪著可以讓你消氣,那我願意跪一整晚,隻要你別氣壞了身子,我做什麽都可以。”


    程夏和的目光太過於熱切,宋若言實在忽略不掉,到底不舍得讓程夏和跪太久,黑著臉讓人起來了。


    “再有下次……”


    “嗯嗯,不會有下次了。”程夏和站直了走過來,抄起宋若言的膝彎就往臥室走。


    “你……你做什麽?你不是膝蓋疼嗎?”


    “哦,膝蓋嗎?突然不疼了。”程夏和把人放倒在床上,很認真地說,“放心吧,禮尚往來,你不舍得讓我跪太久,我也不會你疼的。”


    ————


    深夜,顧曉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消息。


    【s.and:謝了兄弟,你這苦肉計挺管用】


    【s.and:雖然我演的時候快要被自己惡心死了,但效果真的不錯】


    【s.and:我已經能想象到你每天過得都是多美的日子了】


    顧曉:“……”


    撒狗糧,且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曉扔了手機,想想今天在林喬家的遭遇,一時氣結,這一夜注定要輾轉反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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