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雷霆魔能席卷而過,鬱結在一起的魔能讓這道攻擊幾乎都不再是一道閃電,而是一道恐怖的光柱,一道純粹由恐怖魔能凝結而成的光炮!


    亮白『色』的光炮狠狠地犁過地麵,在地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焦黑破碎那是地磚上的禁製承受不住,法陣中的力量在光柱的轟炸之下噴湧出來後和光柱相互中和抵消而產生的b。縱然這些地磚已經經受了法師塔勢力的強化保護,但它們的數量在這等恐怖的打擊麵前卻仍舊是那般的不值一提,隻一瞬間就被成片地掀飛撕裂,在b中崩碎成一塊一塊的碎石瓦礫。偶爾有碎石飛濺出來打在廣場內眾人的臉上,恐怖的動能幾乎就把那個可憐蟲的半邊耳朵都削了下來!


    一頭超遠古巨獸的全力攻擊就是如此的恐怖!蓄能型大招本來就以威力強大主城,更何況這一擊很明顯是傾盡了殺手自己和雷霆巨獸兩個作戰單位的全部力量!為了徹底將馬飛鵬這個心頭大患徹底抹除,他現在不得不動用自己的全力!


    那麽結果,又會是如何呢?


    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技能的餘波緩緩消散,在衝擊波下形成的濃稠煙霧也在緩緩變淡乃至消失。在那殺手猙獰而憤怒的目光注視下,那旋轉的鋼鐵牢籠裏的眾人當然是


    毫發無傷!


    殺手的瞳孔,隻一瞬間就縮成了針尖大小或者說難聽點,這貨直接就傻了!


    這什麽情況?


    我一個史詩級法師催動一頭傳奇級巨獸釋放出來的技能,竟然連一群黃金都沒有的菜雞都弄不死?這尼瑪又是個什麽狗屁原理了?我放出來的閃電那麽大一圈,就算有哪怕一丁點的閃電漏進去也足夠把那群渣滓轟成齏粉啊!


    然而擺在他麵前的事實偏偏就是這般的殘酷而不講道理,就在這道光炮打在那座鋼鐵牢籠上的時候,那半徑足有十米開外的閃電偏偏就是連那最細微的一小絲閃電都沒能鑽進去!


    “我說,你打仗的時候真的是連一點腦子都不會帶的嗎?”


    就算是身體在廣場的天旋地轉中左搖右晃到站都站不穩,就算是連對方身處何處都看不太清,就算在自己的聲音在高速旋轉的鋼矛大陣中被扭曲得如正對著電風扇說話一般帶著顫音,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馬飛鵬卻依舊堅定無比地開出了自己的嘲諷:


    “電路一向擅長投機倒把,你卻又故意要給電路一個投機倒把的機會?你這種布置,真的是讓我搞不清你到底是想殺我們還是想救我們啊!”


    電荷這種東西,是最喜歡投機倒把的,隻要周圍有導體,哪個電荷願意去走電阻?對於殺手發出的那道攻擊來說,空氣和人體都是硬到不能再硬的那種電阻,而殺手先前丟出來的鋼矛,偏偏就對應著它們完成自己旅途的最佳捷徑!於是哪怕那道閃電足有十米粗細,哪怕那道閃電在成功釋放之後甚至能秒殺一個準英雄,但在麵對等電位導體的時候,它們就是連一隻螞蟻都傷害不了!


    這就是法拉第籠,隻要身處其內,無論多麽強大的電能都無法傷到自己一分一毫。就算那光炮再怎麽粗大,隻要這座牢籠還罩著它們,那閃電就算繞再多的彎也要完成自己投機倒把的夙願,沿著導體的方向鑽到地下去!


    這一條在地球上連小學生都知道的到底,卻是成為了這個殺手最大的視野盲區!


    “罷了罷了罷了死吧死吧死吧!所以說你這畜生,最大的原罪就是你根本不懂科學啊!”馬飛鵬大笑起來,卻說不出他那笑容中究竟是嘲諷多一些還是猙獰多一些。


    “連我們這些睿智唯物主義者平日的常識都無法理解,你們的生命就是如此的可悲、可憐,卻又令人作嘔!”


    聽完最後一句話,那殺手的頭上此刻已是青筋暴起!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自從自己成為了一名高貴的法師,成為了這高貴組織中的一員以來,自己又是何曾被人以“低賤”這樣令人作嘔的詞匯唿喚過?先不說他所在組織絕對不允許屬下的成員受到如此的羞辱,就算沒有了這重身份,他一個法師的身份也絕對足以讓他成為被萬人敬仰萬人羨慕的對象!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肮髒卑劣的冒險者這樣一個終身注定和魔法無緣、僅能似是而非地模仿我輩研究成果竊取我輩智慧潔淨的“冒險者”,卻也敢用那種語氣那種詞匯和我、和我這個高貴無比的法師說話啊!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殺手的雙拳緊握至指甲縫間滲出鮮血,待其抬起頭來試他的雙目已是一片赤紅!


    但,這就是他憤怒的真正原因了嗎?


    不,不是的,如果要他捫心自問一下的話,他隻要一瞬間就能得出否定的答案。自己現在感到的這份憤怒、這份屈辱絕對不是來自於被他人侮辱的屈辱而已,如果真要深究一番的話那是他自己對自己的羞辱!


    一直以來,他一直以來都認為法師是一個博學多智的神聖職業,是一個代表著“進步”和的神聖職業!試問此片世間,有什麽更能比法師代表“進步”的存在嗎?從古至今,隻有法師這個職業會總結前人的經驗,從前人的研究成果中汲取教訓開發出更強更加高深的術式來,這一點,是它們這個神聖職業和其他隻能像野獸一般靠蠻力揮舞手中刀劍的職業最本質的不同啊!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理應博學多智的法師,就是這樣一個理應博學多智的法師!在他聽清了馬飛鵬的嘲諷之後,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駁斥對方胡說道,而是他根本就“聽不懂”!


    他之前嘲諷那個冒險者的話後者肯定是聽懂了的,從那家夥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但是現在,這家夥說出來嘲諷自己的東西自己卻是一個字都聽不懂,這怎能讓他接受?這怎能讓他一個自詡“高貴”自詡“博學”自詡“前進”的法師接受!


    而且偏偏這家夥在嘲諷自己的時候還偏偏是要用自己之前嘲諷他時使用的句式來嘲諷迴來啊!


    用他自己說過的話來羞辱他自己,這是從物質上、從表象上用他自己的巴掌扇他自己的臉然後在理念層麵上,用他自詡的“博學多智”來反諷他的愚昧無知,這是從精神上、從本質上用他自己巴掌扇他自己的臉!


    你不是很博學嗎?我不是很低賤嗎?那怎麽你那高端深奧的理論我聽懂了,你卻反而聽不懂我那淺顯卑微的低賤理論呢?那現在看來,誰更卑賤,誰更低端呢?


    如果是一個真正的法師、一個真正的“求道者”站在這裏,頂替了那個殺手站在馬飛鵬麵前的話,他在聽到馬飛鵬那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成型理論時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想辦法去“解析”它,用自己所能理解的方式“理解”它。因為隻有這樣,他才可以算是真正無愧於這份自詡的“高尚”。然而對於這個殺手來說,他的人格並沒有那麽高尚。


    對於這個殺手來說,他首先必須是一個極端惡劣的宗教分子,其次才能算是一名法師。對於他來說,掃清他嚴重所謂的“異端”永遠要比那所謂的“求道”來得重要的多!


    一個肮髒的異端雜種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理論?放屁!我是誰?我是個高貴的法師!是你們絕對高攀不起的存在!這世界上可能有我聽不懂的東西!要是你們說的東西我聽不懂,那就肯定是你們自己在搞什麽歪門邪道!你們這些卑賤的物種果然就隻能學卑賤的理論!否則我怎麽可能聽不懂!


    既然是雜種那就要肅清!用最為強硬的教條肅清你們,隻有這樣,我腦內的“教義”和我的“幸福”才能得到貫徹啊!


    “你罪不可恕你罪不可恕啊!”


    口中的低聲呢喃逐漸拔高音量,最後變成怒不可遏的雷霆咆哮。伴隨著怒吼響起,他的手中竟是再度加力,一輪比之前更強的攻擊開始在雷霆巨獸的體內醞釀!如果說之前那道攻擊算是傾盡了殺手全力的話,那現在的他簡直就可以說是在壓榨自己為數不多的生命潛能了!


    如果任憑他這麽玩下去,那他馬上就會因為壽元耗盡而死!


    “生命力嗎”


    眼看自己的皮膚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皺紋,鬢角的黑發也逐漸幹枯發黃,殺手的眼中不免生出了些許的茫然。


    “無所謂了!”


    但是最終,那一絲助他取勝的清明最終還是迴到了他的雙眼之中!


    他雙拳緊握,一身的氣勢不斷向上攀升,麵前匯聚起來魔能也愈發淩厲起來!


    正如馬飛鵬猜想的一般,他賴以迴光返照乃是一記搏命的大招!而作為力量的代價,這個技能結束之後當然會理所當然地取走他的『性』命!


    那麽既然如此,我還要這壽元何用!


    “雜種們!受死!”


    這一個蓄力,就足足蓄了二十多秒,對比遊戲裏那些平均不過兩三秒、最多也不過就是蓄力五秒的『吟』唱類技能來說,這一擊的威能究竟有多強已然是可想而知!


    然而麵對著眼前比上一道攻擊更加強橫數倍的攻擊,馬飛鵬卻仍舊是那般猖狂地大笑著,大笑著,仿佛全天下根本就沒有什麽能撼動他的心神一般!


    “無馱無馱無馱無馱無馱無馱!在法拉第籠的麵前,我管你天打還是雷劈!就算是那雷霆神王宙斯來了我也任可以站在這裏肆意妄為啊!”


    如果那殺手對雷電法術的了解再多一些又或者是對傀儡法術的了解再深一些,那他完全可以命令狂森所化的雷霆巨獸『操』縱電弧將這些柵欄連同馬飛鵬他們一起一同劈開不同於普通的雷電力量,電弧這種高度凝聚的等離子體可是完全不受導體和電路影響的,隻要能將電弧的形狀固定下來,那上百萬度高溫的等離子體有什麽東西是切不開?別說是他們這群白銀菜雞了,哪怕是一個英雄來了,在這一刀麵前也是毫無還手之力,就算不死也要被重創!


    但是,不同於真正的電弧之刃,那些擊打在鋼矛上方爆發出耀眼火花的電弧雖然也是電弧,但對馬飛鵬他們來說卻是一點傷害都沒有電弧的厲害僅針對“被切割的物體”而言,若是想要攻擊目標不在電路的通路上,那就算電流打在目標身上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電擊而已!


    電弧是怎麽產生的?隔空觸電才有電弧,也就是說電弧是“攻擊特效”而非“飛行彈道”,是先有遠處的觸電再有的電弧,因此想用電弧切割別人定然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做到的因為在你想從遠處的導體上拉出一條電弧切割敵人的時候,你預備要切割的對象就會成為這條路徑上最優良的導體,然後投機倒把的電路就會以那個目標作為電擊對象向地上漏走。也除非是英雄乃至半神,恐怕才能有憑空生成導體、繼而『操』縱電弧發動打擊的手段吧君不見,就連成就過一次英雄的咆哮雷霆在第一次用電弧的時候都沒能『操』控好電流的方向,差點讓它們順著地麵溜下去了呢。那麽作為一個外行人,這個擅長奧術的殺手法師又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掌控電弧這麽個大殺器?


    亮白『色』的電弧在頭上劈啪作響,牢籠內的眾人皆是緊緊閉上了雙眼如果這電流攻擊還剩下什麽能傷到馬飛鵬眾人的手段,估計也就是這最後的光汙染了吧。如此耀眼的光芒,不閉上眼睛真的是可能瞎掉的呢


    不過就馬飛鵬看來,這一次的電擊卻是遠遠不如上一次強了上一次的電擊連電光都是象征著“高溫”和“危險”的亮白『色』,這一次卻變成了溫度偏低的亮ns,這說明敵人電擊的強度和威力也降低了不少。


    犧牲威力換取持續時間嘛算了,管他呢,反正我有法拉第籠,我現在是一點都不慫


    直到他聞到了一股空氣中的奇怪刺鼻味道為止。


    “這啥玩意?”馬飛鵬鼻子抽了抽。


    這股味道怎麽說呢汽車尾氣排放出來的汽油味?久年地下室滲透出來的灰塵味?然後在電光閃爍之後,這味道又變成了一種電焊過後的焦糊味?


    慢著,電焊?


    隻一瞬間的功夫,馬飛鵬腦子裏瞬間就跳出了一個恐怖的猜想這玩意,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氮氧化物吧?


    “他是想電解空氣?”


    馬飛鵬的語氣與其說是“不確定”,倒不如說,“他根本就不願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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