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其他礦區的事故頻發,燕保慶的行為愈發得到礦工們的擁護,聲望也是越漲越高,這次周炳龍的一係列礦山關停,礦工們首 先想到的便是燕保慶,而燕保慶在稍微猶豫之後,答應帶一些人來苗家討個說法。


    苗冬升一直想著重開興隆煤礦,對燕保慶的大名自然不會陌生,更是不止一次在家裏說這樣的人太少人,如果自己是老板,決不會這樣壓榨這樣的好員工。因此苗婕才會對燕保慶的事了解得如此清楚。


    見苗冬升認得自己,燕保慶並沒有太過驚訝, 而是點了點頭承認道:“不錯,我就是燕保慶。我今天來不是找苗老板的晦氣的。但苗老板也知道,礦山一旦停工,影響的可不止是這些礦工一人的生計。苗老板既然有這麽大能量,不知道對這些礦工有什麽安排 ?”


    “這????這個嘛?????”


    苗冬升哪知道怎麽安排那些礦工,他也是昨晚才知道自家的興隆煤礦被要迴來了。燕保慶的心思他已經了解了,那是真的純粹為這些礦工的生計考慮,他支支吾吾地應付著,卻是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梁善。


    梁善見狀給苗父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在苗婕陪同下走向了燕保慶。昨天他已經就礦工的安置工作跟魏守泉簡單地聊了幾句。在他看來有政府編製的礦工無論是待遇和安全保障上比周炳龍這些私人煤礦不知道高到哪去了,因此對於燕保慶的詰問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梁善走到燕保慶身邊後,迎著對方期待的眼神道:“燕先生,你和礦工們的心思我理解。你放心,昨天我跟國土局的領導聊過了,他說懷水縣政府準備接收周炳龍非法占有的礦山。如果你們願意可以到國營的礦山上班。”


    梁善本以為自己這話一出口,緊張的氣氛就會散去。哪知道麵前的燕保慶等人聽到他的話後卻是臉色劇變,不隻是他們邊身邊的苗婕父女也是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苗婕更是焦急地拽起他的衣角。


    正當苗婕要跟他說什麽的時候,燕保慶卻是強忍著怒氣率先道:“苗冬升,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再問一下這究竟是不是你的意思。你要是抱著這種想法,那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三十六灣的礦山你最好賣了,你要是能開起來,我燕保慶三個倒過來寫。”


    “燕老弟,這話就太過了。你放心,我絕沒有這個意思,咱們萬事好商量嘛?????”


    看到燕保慶一夥人急了,苗冬升趕忙靠過來勸阻道。


    聽了燕保慶這話,梁善頓時就不悅了。不過看苗婕父女的反應他也知道事情不會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而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苗婕。苗婕見狀連忙將梁善拉到後麵小聲嘀咕起來。聽到苗婕的敘述梁善才知道為什麽燕保慶一夥人對自己的話反應如此激烈了。


    原來自從產能過剩之後 國有煤礦的效益一直不怎麽好。雖然全國煤礦的平均工資有三千多,但煤礦中的技術員和幹部比工人還要多,工人的工資有多少就可想而知了。幹著最苦最累的活卻拿著最低的工資,除了那些接近五十的礦工還想著熬到退休,一些四十的工人都不願呆在國有煤礦了。


    就拿周炳龍的礦山來說,一個礦工如果肯賣力氣,一月掙個六千來塊都很正常。但當地的國營煤礦卻隻給一千塊,即便有退休金,除了單身漢根本沒年輕人願意下井采煤。而周炳龍的工人有一半都是來自國營煤礦的。現在梁善讓他們再迴去,在他們看來無疑是斷了他們的活路。


    梁善聽到這也大概明白了過來,現在看來卻是自己先前有些想當然了。想了想,他來到正和燕保慶周旋的苗父身邊道:“苗叔,先前是我考慮不周。你既然有管理礦山的經驗,那麽不妨連周炳龍其他的礦山一並接手得了。我相信要是你做,礦山的安全也會得到保障。”


    苗冬升聞言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梁善,叔實在是拿不出那麽多錢啊。依照我現在的財力,就算砸鍋賣鐵也隻能先把興隆煤礦勉強開起來,而且還隻能保證一半的產能,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苗冬升這話一出品,燕保慶等人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梁善見狀渾不在意地勸道:“苗叔,證件和獎金你都不要擔心。我知道你現在有些困難, 開礦的資金我會給你,等你什麽時候有錢了再還我也不遲。”


    “梁善,這可不行。你都幫了叔這麽多了,我怎麽可能還要你的錢呢。最多叔幫你看一下礦區,收益還歸你。”


    聽到梁善要借給自己錢,苗冬升倒沒有太過驚訝,他知道能夠在一下午搞倒周炳龍的梁善肯定有深厚的背景。聽到對方竟肯如此幫自己,不由得感激涕零道。


    一旁的燕保慶一夥見梁善兩牛皮“越吹越大”不由得疑神疑鬼起來,燕保慶沉吟著沒說話在。身後的一個小年輕看到苗婕依偎著梁善,又見梁善與自己相仿卻是忍不住酸道:“你誰啊,憑什麽讓我們相信。你知道接手那些煤礦要多少錢嗎?要是到時候你跑了,我們找誰說理去?”


    燕保慶聽到同伴的話有些衝不禁皺起了眉頭,但猶豫了一下後也沒有阻止 在場的人他都知道,唯獨梁善他摸不清底細。在他看來身後年輕人話中雖然帶著嫉妒的情緒,若能讓這年輕人吐出一些實情也是好的。


    看到年輕人說完後所有的工人都看向自己,梁善知道這些人根本不認識自己,當務之急是要取得他們的信任。想到這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行卡,在燕保慶等人胡穎的目光中將遞到燕保慶手中。


    “梁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燕保慶可不是能被金錢收買的人。”


    燕保慶手中拿著梁善塞過來的銀行卡,臉色難看地問道。


    “沒別的意思,隻不過想取信燕先生罷了。這張卡裏有三千萬,密碼是六個一。燕先生不是說周炳龍停了大家的季度獎了嗎,那我就提前給大家把季度獎發了再加上這個月的工資。發完了工資後燕先生直接將卡交給苗叔就行。”麵對 燕保慶的質問,梁善語氣平淡地道。


    “你說什麽?這張卡裏竟然有三千萬?”


    饒是以燕保慶的淡泊名利,聽到梁善的話也不禁訝然道。


    “不錯,三千萬隻多不少。燕先生請放心 ,前麵不遠就有atm機,我犯不著為了拖這點時間而騙你。”


    見震懾住了燕保慶,梁善微微一笑坦然道。


    “你????你為什麽把這張卡給我。就不擔心我昩了你的錢嗎?”


    見梁善一片雲淡風清之色,燕保慶是徹底地迷惑了,盯著手中的銀行卡不解道。


    梁善見狀盯著燕保慶的眼睛,目光誠摯地輕聲道:“沒有那麽多為什麽,隻是聽了燕先生的事跡後覺得你可信罷了,難道這還不夠嗎?順便說一句,我是極欣賞燕先生的為人的,隻要你願意繼續呆在興隆,薪資方麵我相信苗叔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燕保慶聽到梁善的話,隻覺得心頭刹那間湧起一股暖流,對梁善的好感如潮水般不斷升騰。轉而想到自己等人對梁善的詰難不由得羞愧得老臉通紅。他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銀行卡, 抬起頭時發現周圍工友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充滿了期待。他心裏清楚,若梁善說的都是實話,那麽大家今後的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想到這,他充滿地歉意地對梁善鞠了一躬道:“梁先生, 謝謝你的信任。但這件事事關重大,等查證這張卡屬實後,我會帶著大家夥來給苗老板陪罪的。”說著便率先向外走去。其餘人見狀互相看了一眼後也跟了上去。


    轉眼間,圍在樓梯口的眾人便像退卻的潮水一般散了個幹淨。看到眾人終於散去,苗冬升他們這才鬆了口氣。雖然有燕保慶在看著,但被這麽多人堵住,給人的壓力還是蠻大的。


    “梁善,謝謝你又幫了我們家,叔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


    苗冬升感慨地看了一眼散去的工人,拍了拍梁善的肩膀感激道。


    “冬升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你不是還有個小婕嗎?可惜我就沒有這個好命了,生下的兒子全都不讓我省心”


    後麵趕來的苗曉軍聽到這話眼珠一翻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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