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姐姐抱抱。”


    好奇中,朱鳳英小心翼翼地從乳娘懷裏接過了孩兒。


    不得不說,東宮還是很有能力的。


    孩子送迴不過一刻鍾,乳娘就來了。


    當然,這乳娘是本來就有的,為未來的皇太孫準備的。


    皇家本來就是這樣,便如趙桓,也是吃的乳娘的奶水長大的。


    其中原因,在於乳娘照顧孩子有經驗,且可免除貴人的下垂之憂,是一舉兩得的事。


    “這孩子是太子送迴來的,按道理應該比我小一輩。”喃喃自語中,趙福金突然捏了捏這孩子的臉蛋,道:“來,叫姑姑。”


    “好啊,五姐,居然占我便宜!”朱鳳英大怒。


    隻是顧忌懷中的孩子,不能上去踢好閨蜜一腳,真的氣壞了。


    這孩子當然不懂兩個說什麽,隻嚼著手指頭,轉著眼睛到處看。


    “姐姐,這孩子沒名沒姓的終歸不好,不如我給他取個名字吧?”朱鳳英道。


    “小心些,把孩兒抱好了。”囑咐一句,朱璉才道:“你識字,卻不通文學,如何好給人家取名字?不如等儲君迴來罷。”


    “姐夫才學毋庸置疑,隻是取名也用不到那麽多學問,我如何不行了?”朱鳳英表達了不滿。


    朱璉才不慣著她,走上前去抱住孩子,小心地接了過來。


    雖是第一次抱孩子,動作還是比較規範的。和乳娘的姿勢相差無幾,隻是心裏有幾分緊張。


    “娘娘,這新生的娃娃不會動,隻要你不撒手,就不怕掉下來,無需緊張的。”乳娘笑道。


    “嗯,就是心裏不由自主地慌。”朱璉道。


    她倒是不掩飾自己的緊張,畢竟沒什麽經驗嘛。


    “等抱的次數多就好了。”乳娘道。


    “不錯。”應和中,趙桓跨進了後院,


    朱璉把孩子送還給乳娘,親手替他去了甲。


    更衣畢,趙桓重新出來,抱住了孩子,問道:“這小家夥可還好?”


    朱璉道:“請楚郎中看了,身體很好,隻是哭的狠了,嗓子有些不好,不過休養兩天就好了。”


    “天不絕其命,是故入了東宮,必然是福大命大的家夥。”趙桓笑道。


    “姐夫,不如就叫他天福,因為是你撿迴來的,便賜姓趙,如何?”朱鳳英果斷抓住機會插話,要把小家夥的命名權給搶了。


    “這個名……”


    趙桓尚未說完,隻感覺手臂上突然冒出一股溫熱。


    低頭看時,小家夥包裹一片濕漉漉。


    “剛抱過來就給了本宮一個下馬威,厲害!”趙桓啞然失笑。


    “童子尿哎,據說驅邪避災呢。”朱鳳英笑道。


    “說不定是在表示謝意。”趙福金也說道。


    趙桓撇了撇嘴,把孩子送還乳娘,讓迴去換尿布。


    “姐夫,趙天福這個名字如何?”朱鳳英再次問道。


    “不如何!”趙桓果斷否決了小姨子的熱切心情,道:“水上來,天家養,便叫趙沃吧,”


    “也好。”朱璉頂了太子。


    倒不是說這個名字有多好,而是無條件頂自家男人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顯然,太子妃的賢惠,堪稱天下楷模。


    頂了一次,朱璉又道:“郎君,衣袖濕了好大一片,且換身衣裳吧。”


    趙桓聞了聞,發現沒什麽味道,便搖了搖頭,道:“天氣炎熱,無傷寒之隱憂,便不換了。”


    童子尿幹淨清澈,也沒什麽騷臭的味道,換不換其實關係不大。


    “但是郎君要入宮麵聖,不換衣服怕是有失禮之嫌疑。”朱璉從另一個角度勸說。


    “無妨,待吾寫了奏折方才入宮,早就幹了,再則事出有因,即便父皇看出些許異常,定然也不會見責。”趙桓道。


    “既如此,妾身便給郎君磨墨。”朱璉道。


    窗外花紅柳綠,鶯雀飛舞,桌旁美人侍立,紅袖添香,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趙桓心中暢快,奏折也寫的順暢,可謂一氣嗬成,文不加點,把要建立慈幼局的事寫了出來。


    其主要內容,確定了慈幼局的經濟來源乃是撥付官田,其職責乃是收養孤兒,不拘男女,隻要年未滿十六,皆當收養,對於初生兒,應置乳母喂養。


    其中孤兒,身家清白之無子女者可來領養。


    慈幼局內應置學社,由當地官學派駐教授傳授知識。


    當然,隻是簡單的識字算數,並不要考進士。


    朝堂之外識字率不高,但凡識字算數的,找個輕鬆的糊口差事其實不難。


    當然,若有可造之材,亦可進入官學繼續深造。


    正在檢查奏折是否有誤時,趙桓突然感覺天色黑了一些。


    抬頭看向天空時,趙桓肅然而起。


    蒼穹之上,原本圓圓的太陽,現在居然黑了一絲絲。


    日食!


    鐺鐺鐺~


    突然有銅鑼聲從宮外傳來,隨之還有熙熙攘攘的唿喊叫喚。


    “天狗食日哪,大家出來保護太陽啊。”


    “一起來,趕走天狗。”


    “街坊們,不要慌,同心協力趕走天狗。”


    能夠透過重重高牆傳進東宮,可見街道上的沸騰。


    “郎君,日食了。”朱璉道。


    “日食了。”趙桓也很鄭重。


    這是危險,也是機會,全看怎麽操作。


    日食,大兇,乃是上天的警告,必然有人要倒黴。


    上次日食,蔡京下台,至今還在家養老。


    為了討好趙佶謀求複職,蔡京搞了商鼎出來。


    本來有望重新出任輔政的,結果被他的好兒子蔡攸給弄黃了。


    大概,蔡京也在慶幸有個好兒子。


    不然剛剛複職就又來了一次日食,怕是趙佶也要懷疑蔡京了。


    都說日食乃是天象,其實於世界無關,為何偏偏你剛複職,日食又來了?


    百口莫辯啊!


    當然,趙桓是絕對不會替蔡京操心的,隻考慮了片刻,趙桓放下慈幼局的奏章,從書架上取出了厚厚的文本。


    “郎君,你這是?”朱璉問道。


    趙桓拍了拍了文冊,道:“日食,乃是兇兆,此時天下各處皆安,唯有高俅大戰濟州。


    軍紀渙散,民不聊生,民怨沸騰,是故上天預警。


    正好借此機會彈劾高俅,不求把他下獄論罪,隻求嚴肅軍紀,懲罰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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