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此去千裏迢迢,定要保重身體,莫要貪食熬夜,以防傷身。”


    朱璉一邊說,一邊把一件件衣服放進箱子裏。


    “娘子放心,有三兩個月定然迴轉,不會耽誤太久。”趙桓道。


    看她開始疊冬衣時,趙桓道:“不必冬衣,用不上!”


    “有備無患,萬一事情不順,遷延日久至冬,雖是可以臨時采辦,如何有東宮的合身?”


    朱璉不理,一件又一件地把衣服塞進紅木箱子裏去。


    直到兩個六尺箱子塞得滿滿當當,方才罷手。


    對於她的關切,趙桓默默接受了。


    待收拾完畢,趙桓道:“吾走後,東宮事物盡數由你處理,文事不絕問羅從彥,武事不絕問……”


    “問我!”朱鳳英搶道。


    本來她想隨著姐夫南下的,奈何太子不許,實在讓她喪氣。


    現在聽到趙桓吩咐她擅長的事,便果斷接了過來。


    雖然是胡亂表現,倒是衝淡了夫妻倆的離愁別緒。


    趙桓笑道:“宮中那麽多人,當放則放,莫要累著自己。”


    “郎君也是。”朱璉道。


    又說了幾句閑話,劉子翼進來,道:“稟殿下,車船準備完畢,隨時可以開撥。”


    “善!”趙桓點頭,道:“即刻出發。”


    “諾。”劉子翼應下。


    “郎君~”


    太子妃忍不住撲進太子懷裏,泣不成聲。


    趙桓輕撫她的後背,安慰道:“好了,以後有機會,帶你隨行。”


    “哼~明明這次可以帶我隨行,偏生得等到下次,亦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馬月去!”朱鳳英抱怨道。


    好吧,離別傷情徹底沒了。


    來到校場,已經有五十人馬並十輛大車嚴陣以待。


    “殿下。”羅從彥迎過來,道:“此去事物繁雜,儲君亦未有經驗,當謹言慎行,免得為小人構陷。首要,還是保證東宮安危!”


    趙桓道:“先生放心,有陳朝老和劉子翼查漏補缺,定不致有閃失。”


    “這兩個天縱奇才不假,然而畢竟無治事經驗,一切還要儲君做主。”羅從彥道。


    “嗯,凡事定三思而後行。”趙桓補充道。


    “殿下,江南水災,流民必多,隻有五十親衛怕有不妥。”周侗又道。


    “無妨,江南承平,且水災不久,想來不會有變亂。


    便有流民聚集,以雲清、伯奮、李成勇武,亦可應付。”趙桓道。


    尋常草寇無組織無紀律,打打順風仗還行,想動太子,沒有三五千人想也別想。


    “再則,劉子羽監押糧草在後,若有危機,定能趕來支援。


    另外親軍司調撥了五百親衛隨行,吾亦遣範瓊部領隨行,定然無礙。”趙桓又道。


    “儲君,寧願慢一日,莫要搶一時,安全第一。”周侗又囑咐道。


    東宮唯一的核心是趙桓,沒了他,立刻煙消雲散。


    因此,羅從彥和周侗再三囑托趙桓注意安全。


    左右這次不會被扣黑鍋,大不了一事無成,也不能被人所趁。


    趙桓應下,道:“親衛訓練,還要教頭多多操心,莫要怠慢了。”


    “待儲君迴轉,定然大為不同!”周侗信心滿滿地說道。


    新加入的三百親衛底子都不錯,又有原來三百親衛協助訓練,進展很快。


    等有三兩個月,差不多是趙桓迴來的時候,肯定初具規模。


    趙桓自然不會懷疑,又看向羅從彥,道:“活字印刷術乃是首要,先生多加督促,盡早完成。”


    “儲君放心。”羅從彥應下。


    其實這些事不需要多加吩咐,眾人心中都有數。


    閑話兩句,趙桓看向整裝待發的眾人,喝令道:“張伯奮,領軍出發!”


    “喏!”張伯奮領命出列,喝道:“眾軍,出發!”


    唰~


    五十親衛同時轉身,邁步向外走去。


    有東宮車夫驅趕騾子,拉著糧草隨後出發。


    此行,以張伯奮為親衛主將,周雲清、李成副之,領親衛五十護持左右。


    範瓊會部領五百馬步軍護衛外圍,以備不測。


    至於東宮第一能打的劉子羽,會帶兵一百,將拖後出發監押一萬石賑災糧。


    隨行的文吏,將有陳朝老和劉子翼充任。


    一個是政和五年進士,一個是曆史證明過的,且在東宮表現不差,自然不會有問題。


    出了東宮,沿寬敞街道直行,一直到了汴水河畔。


    “大哥。”趙福金遠遠地叫道。


    “五姐,你如何來了?”趙桓問道。


    “娘娘知你定然今日起行,便讓我給你送了行裝來。”


    說著,趙福金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套衣服遞了過來,道:“此乃娘娘親手縫製,隻盼大哥平安歸來。”


    趙桓接過,道:“多謝小娘,待吾歸來再去拜謝。”


    接了衣服,趙桓又道:“吾南下,歸期不定,二姐定然憋悶的很,五姐有暇,不妨入東宮居住,如何?”


    “誰稀罕得和她瘋。”趙福金撇嘴道。


    早上趙桓入宮上朝時,朱鳳英非要拉著趙福金練武,公主不愛,因此起了爭執。


    不想,朱鳳英不小心失手扯壞了趙福金的寶貝書籍。


    “那瘋丫頭,實在氣殺個人,今天無論如何不和她說話,我自去陪嫂嫂。”趙福金氣唿唿地說道。


    趙桓對此笑而不語。


    太子可以打賭,若是趙福金去了能夠不同朱鳳英說話,他敢不做太子了。


    閑話間,親衛們已經把糧草行李裝船完畢。


    一共十條大船,乃是胡越緊急雇傭的。


    開封南下千裏迢迢,走水路能夠節約越多時間,而且人也輕鬆。


    因為船隻不甚顛簸,且比車子寬敞,要舒服許多。


    速度也快。


    船隻換人休息本身卻不息,可以日夜一直持續航行。


    算下來,一天行進四百裏毫無問題。


    朝廷設立的驛站,加急奏報的傳遞不過也就這個速度,還是以許多馬匹接力才能辦到。


    至於六百裏和八百裏加急,那不止馬匹跑死,信使也夠嗆能夠活下來。


    因此,當然要走水路。


    從汴水往東南走,一直到達泗州城入淮河,在沿運河下長江,便是江南。


    可以說,隻要不暈船,趕路還是很安逸的。


    目送趙福金離開後,趙桓上船,喝令出發。


    心情激動。


    這可是太子第一次離開東京,感覺真的十分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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