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發現瘟疫之後,一連多日,江晏林都在外幫著晏又鈞防疫。


    徐靖懷見過這種疫症,便毫不吝嗇的說明如何防疫。


    此次瘟疫來勢洶洶,竟有勢不可擋之際,盡管晏又鈞一直組織防疫,可短短數日,竟就死了幾十號人。


    徽州人心大亂,晏又鈞急得到處跑,廣尋良醫開方子,可惜未果。


    最後他便親自去濟藥堂與醫術高超的呂大夫商討疫情。


    江晏林得知呂大夫有良方,便也跟了過去。


    至於徐靖懷…他經曆過疫症,江晏林便把他也拉去了。


    不過二人是悄悄去的。江晏林知道江荀因為尋藥的事兒和呂大夫有點誤會和過節。


    如今江荀為了支持防疫,正在用金錢支持晏又鈞,滿世界的打點。


    雖然都是為了治疫,但她這時候要說去見呂大夫,真不知道江荀會不會嘔死。


    到了濟藥堂,遲遲不見呂大夫,一行人在前廳苦苦等待。


    徐靖懷見晏又鈞焦灼的模樣,竟還好心的過去安慰:“您放心,這是時疫,隻要熬過了這個秋天,一切都會好轉。”


    他曾親身經曆,所以心裏有底。疫情消散,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會子呂大夫姍姍來遲,一出場便直說重點,不過嘴裏卻是無奈埋怨:“我前日說了,以蒼術末、紅棗,共搗為丸如彈子大,不時燒之,可免時疫不染。可今日這些藥材就被哄搶而光,倒是惹得人心惶惶。”


    他雙手一攤,有些懊惱。一時不知該如何批判眾人的行為。


    晏又鈞倒是承諾,藥材一事無需擔心,他都會解決。


    緊接著便問道最重要的問題:“呂大夫,這防疫是有法子了。可這些日子患上疫症的全都死了,沒一個痊愈的,不知您有沒有法子治?”


    呂大夫:“確是有了,我正給一病人用著,觀其症狀,這幾日確有好轉。以麻黃,椒各五分,烏頭三分,細辛、術、防風、桔梗、桂、幹薑各一分,搗,篩,平旦酒服,此方辟毒諸惡氣,想來是治得了。”


    眾人聞言大喜。


    有的治就好!


    晏又鈞更是掩藏不住的驚喜,當即拍手稱快,“那太好了!若方子上有什麽藥材短缺的,我這就派人去買來!”


    呂大夫打心底還是很敬佩晏又鈞這個知府的,於是說話很是客氣。


    這會子提起疫情,也是自豪的拍板打包票,“大人放心,我濟藥堂幾十年來的生意可不是白做的,藥材從未短缺,如今倒也正能派上用場。”


    如此一來,此次瘟疫定能順利解決!


    晏又鈞心裏石頭稍稍降下,真誠的拱手道謝,“呂大夫深明大義,在下替徽州百姓謝過先生。”


    呂大夫見狀急忙扶他,“大人言重了,是鄙人謝過您才是。先前小人無狀,衝撞了令郎,還謝您不計前嫌,在這緊要關頭如此信任我,呂某真是,無以言表…”


    “先生哪裏的話?那等小事怎可與此事衡量?您是徽州的恩人。”


    “某,受之有愧…”


    這二人你來我往,皆是誇揚對方。


    江晏林見這話頭沒完沒了,便主動打斷,恭敬問道:“呂大夫,若是痊愈,那紅疹疤痕可有的消散?”


    呂大夫瞧問話的是江晏林,一時想到了江荀,霎時有些堵得慌。心道這丫頭怕是疾病毀容留下了陰影,這個關頭最在意的竟是這個!


    他想著江晏林也是無辜,於是情緒便平和許多,正色迴道:


    “疫病毒性太強,就算好了那疤痕也會嵌入皮肉。我隻一個緩解的房子,用川芎、蒼術、白芷、零陵香各等分,煎水沐浴三次,以泄其汗,散去毒素,但隻可緩解,不能根治。”


    不能根治?


    江晏林歎了口氣,想著這疫症來勢洶洶,需得繼續認真防範了。


    正當諸人有些惋惜症狀無解時,一旁默默站著的男子突然出聲。


    此聲音溫潤如玉,磁性悅耳,不疾不徐,娓娓道來,“牡丹五分,皂莢五分,細辛、幹薑、附子各三分,肉桂二分,珍珠四分,躑躅四分,下篩,納米粉中,塗粉於身,可緩解紅疹潰爛。”


    徐靖懷平淡的說出一粉身藥方,一下驚呆了眾人。


    可他卻並無惶恐之色,反倒更加平和。麵對眾人疑惑,緩緩解釋道:


    “這是一個雲遊老道給的房子。十三年前,隴右時疫,我父親不幸染上,是服了各種方子扛過來的,隻是痊愈後渾身疤痕,之後便是用此方子大大好轉的。”


    隴右?父親?


    江晏林看他睜眼說瞎話,絲毫不心虛的模樣,一時愣住。


    看來自己還是太嫩了,仍需修煉!


    他這麽一解釋,解了諸人疑惑。


    這些年不是沒有疫症發生過,是以沒有人去深究十三年前的隴右是否有此一事。


    呂大夫聽了他的話,眼神發光,大喜過望:“這方子是妙。徐公子,可是幫了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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