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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荷彩有時挺乖的,碰到一些事的時候性子倔,勸多了反而適得其反。”她想起最近生的事,特別是朱昌那次,搖搖頭。


    “我們不能一直照顧著她,她總要學會真正地長大,學會自己去處理那些事。”


    所以,碰些釘子是必要的,當然,關鍵時刻,他們還是會幫她的。


    說著,趙荷蕎促狹道:“若不是我知道你將荷彩當成自己的親妹子,早就該吃醋的。”


    “你不會的。”鄭則信肯定道。


    趙荷蕎挑眉,“你怎知?”


    “因為,知我如你。”鄭則信眨眨眼,第一次在趙荷蕎出現輕佻樣,曾經,不管什麽時候,他都不會在任何人麵前做出這種表情。


    趙荷蕎眼睛中色彩異動,好似現了新事物,“我竟不知道,則信你還有這麽一麵。”


    鄭則信笑笑。


    他們正巧將一車貨物捆綁好,貝拉就來找趙荷蕎了,說是要折疊布料之物,這應是女子擅長做的,連趙荷彩也被叫去了。


    望著那些女人熱鬧的背影,鄭則信嘴角上挑。


    想到和趙荷蕎剛才談起的事,浮起一絲情緒,當局者迷嗎,前世的自己執著於夢幻的美好,錯過了多少,好在可以重來,衝散迷霧,抓住了真正的幸福。


    目光隨意移動,突然瞥見一處黑影,他站住腳步定神,看清了向這邊走來的影衛,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沒了易容,但指不定讓他們察覺到什麽。


    於是他做了決定,他快走到女人們聚在一起的地方,拉起趙荷蕎在她耳邊說了句話,然後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了。


    趙荷蕎麵不改色地繼續和貝拉她們聊了幾句,突然臉色微變,歉意道:“貝拉姐姐,我肚子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想先去一旁休息一下。”


    貝拉對通用語不算太熟,但看趙荷蕎的神色和動作什麽都明白過來了,擔憂道:“快去休息,我讓醫人幫你看看。”


    趙荷蕎止住她準備喚人的動作。同時靠在趙荷彩身上,“沒什麽大礙,我妹妹照常給我按按就行了。”她拉起趙荷彩的手,對方默契地在她的肚子輕撫輕按。


    接著她們再不多說,往一旁走去。朝著鄭則信剛走去的方向。


    趙荷彩低聲問道:“六姐,怎麽了?”


    “別迴頭,”趙荷蕎按著趙荷彩的手,以防她做出驚訝的表現,“有人追來了。”


    此時鄭則信從一個小沙丘露出臉,“這邊。”


    臨時匆忙,他來不及和圖塔打招唿,偷偷收了一些幹糧和水並牽出了一隻駱駝。


    見人到了,他直接將她們抱上駱駝,“我們快走!”


    正牽起韁繩走了兩步。一人擋在了他們麵前。


    “鄭言兄弟,就這麽走掉,太不講情麵了吧。”


    鄭則信先是看他身旁沒有其他人,鬆了口氣,說道:“圖塔兄,並非是有意,隻是情況特殊,我們必須先走一步,你的大恩,來日必報。”


    圖塔抱胸。沒有讓開之意,“先說說,你們和那些穿黑衣服的人是什麽關係?”


    “他們,與我們有瓜葛。”鄭則信不想解釋過多。便簡單地說了一句,他再次做了個禮,懇切道:“圖塔兄,你隻當沒看到我們,就會相安無事,再拖下去。就連累你們。”


    “看來,你們是和他們有過節的……”圖塔摸摸下巴,望向三人身後的方向。


    鄭則信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就看到影衛已經走進他們,有幾人率先用輕功飛來,出招姿勢明顯。


    他迅將鞭子給趙荷蕎,用力一拍駱駝,接著接住了影衛揮過來的拳頭。


    趙荷蕎抓緊韁繩,並未迴頭,同時對趙荷彩說道:“荷彩,別迴頭。”


    那些影衛一開始隻是懷疑,如果在看到她們的臉後,行動可不會猶豫。


    駱駝跑了起來,踏出了好幾波塵土,擋住了人們的視線,有幾個影衛想要先去追,偏偏都被鄭則信擋了下來。


    此刻鄭則信真的要感謝那個假冒的九公主,即使他是失憶的,也找來很多武學書籍和指導師傅讓他提升,不然他的身手隻停不長。麵對都是高手的影衛的,他可能都要招架不住了。


    圖塔見他們沒有預兆就動起了手,猶豫著要不要幫鄭則信,有個影衛大聲說道:“勸你們不要多事,我們是青冥國皇帝的人!”


    影衛們突然掏出了武器,使得赤手空拳的鄭則信吃了點苦頭。


    鄭則信一個翻身,臉正對圖塔,見對方手有晃動,掙紮著是不是要動作,他彎起嘴角,用口型說了句:謝謝,不用幫忙。


    他做了個下劈,讓兩個影衛互對相倒,然後抓住其中一個用力往前按,在前麵有幾個人遲疑時,躍起身一記猛踢,手撐在影衛的身上,用腳將一把跌落的短刀夾住往上拋,在刀身飛躍間,他跳起來,精確地抓住刀柄,順勢一刀漂亮的弧線,讓好幾個影衛的手臂和肩膀都受了傷,他們握住武器的手也有了鬆動。


    鄭則信緊接著旋轉幾圈,動作又快有準,每一個周身經過一人,空著的手拿住對方握武器的手朝旁人嵌去,在他站穩時,就有六個影衛倒地。


    僅剩四人,麵麵相覷後,接著出手,鄭則信麵對他們總共十人的時候都不懼怕,何況都解決幾個了。他抓住一個人,以後背撞去,朝著其他三人,配著手裏短刀,一下夾擊,在迴身時,短刀微轉,連著四人的鮮血,一條紅線飛出。


    圖塔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切,在鄭則信走進他時,下意識後退。


    鄭則信隻是說了句“抱歉”便動身離開了。


    商隊其他察覺動靜往這邊走來,看到地上的屍體,好幾個女人大聲尖叫,圖塔頭疼地扶額,“這都是什麽事啊,”隨即對他們嚴肅說道:“我們趕快上路,這些人和鄭言他們,就當從沒看到過。”


    鄭言……怕是名字都是假的吧。


    圖塔苦笑。


    商隊所有人隱隱察覺到什麽。但都知道不要過問的好,與危險相關的事,還是埋在心裏吧,正如圖塔說的。他們從沒遇到那些人。商隊還如以往平靜。


    趙荷蕎和趙荷彩騎著駱駝跑出十幾裏,到了一片沙坡,風也越來越大了,坡上流沙細細,被風吹起幾片波瀾。駱駝的蹄子陷在裏麵,度慢了很多,突然一腳沒踩穩,順著沙坡往下滑了幾步,她們意識不備,身子大傾斜,眼見就要掉下去。


    一隻寬厚結實的手扯住駱駝脖子旁的韁圈,帶著它轉了個方向,大力拉出幾步,讓坐在駱駝的趙荷蕎和趙荷彩到下的方向往返導了導。穩住了平衡。


    鄭則信摸摸駱駝安撫了一下,對迴過神的趙荷蕎和趙荷彩道:“沒事了。”


    將視線從他身上新添的傷口上收迴,趙荷蕎道:“解決了?”


    “恩。”鄭則信牽著駱駝往前走,用後腦對著她們,“我們盡快到青冥國,和炎煬軍人馬取得聯係。”


    也許他可以不用添那麽多傷口,但為了能快點解決追趕人,動作必須狠決,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傷口是必要的。


    趙荷蕎並不是想對他說下次保護好自己,而是想著日後要派人給他做一件實用的薄甲輕衣。


    雖然第一批影衛後沒有人追上來了,他們也不敢在路上再有耽擱,晚上的時候他們道了城郭。急急忙忙換了馬車又繼續趕路了。


    趙荷蕎和趙荷彩累得在馬車上睡著了,路有顛簸,也沒有驚醒她們,鄭則信趕著馬車,徹夜未眠。


    趙荷彩因為肚子餓醒了過來,看到天色已是純白。她掀開簾子,對鄭則信道:“則信哥哥,我們這是到哪了?”


    鄭則信一夜未進水,聲音有些幹啞,“已經過了外城,快到驛站了。”旁邊伸來一隻白皙的手,上麵拿著水壺,連蓋子都打開了,他接過,一口氣猛灌好幾口。


    趙荷蕎在趙荷彩起身後也醒來了,拿上食物和水,幹脆坐在鄭則信的旁邊。


    他看了她一樣,繼續目光投向前方,不時啃咬嘴邊遞來的饅頭。他眼睛浮腫帶著血絲,顯得十分疲憊。她緊貼著這個微涼的身體,希望能傳去溫暖,同時迴頭對趙荷彩做了個噤聲動作。她不想她們再說些什麽讓他分神了。


    驛站是個消息要道,來往的人魚蛇混雜,既容易藏匿也容易引起注意,這樣一個極端之地,即使冒著風險,也要派人部署在這的,否則,消息傳輸少了一段,任何行動都滿意展開。


    趙荷蕎在馬車上做了記好,讓鄭則信在走過幾裏後,在一個胡同裏停下。


    等了一會就有人找到他們。


    來人作馬夫打扮,身後牽著幾匹馬,擋在胡同口。他一見到趙荷蕎,就跪下行了個禮,“屬下袁華,見過蕎姑娘。”


    整個炎陽軍和各地眼線探子哪怕有沒見過趙荷蕎的,也早已通過畫像悉知她,她的臉就是身份象征,當然為了辨明真偽,還要看信物的。


    袁華一眼就看到趙荷蕎脖子上的玉佩,於是果斷行禮。


    她將玉佩收進領子裏,對袁華解釋了鄭則信和趙菏彩的身份,接著把隨青冥國前鋒軍出行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袁華聽完點頭,“屬下這就將消息匯出去,”接著,他說起最近各處炎陽軍的動態。


    趙河清那邊,已經和霧蜀國結成聯盟,近日向青冥國出兵,配合被謝小帥他們救出的蒼徵浩一起,同時,蒼徵籙親信管役的家屬已經基本解救,內亂的苗頭已經點燃。


    樊景天率領的炎陽軍支隊已經攻破絳朱國三個城池,不日直逼皇宮。


    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展,趙荷蕎聽著卻隱隱不安,不止是她,鄭則信多少見識過趙河玨,不相信他會這麽容易處在劣勢。


    袁華看出他們的疑慮,解釋道:“的確,在絳朱國內有人提前就做好準備,趙河玨的軍官將士皆有匱乏之象,看似是現在我們這邊的。”


    “沒有證實前,不要妄下定斷。”


    “是,清公子和樊將軍也是這麽想的,隻是至今差不到那些人的身份。”


    趙荷蕎垂眉,將腦中信息整理,總覺得忽略了什麽,卻老是抓不到點。


    “袁華,先安排我們和小帥他們匯合,”說這話的是鄭則信,他知道現下他們都無法糾結出頭,還是親眼所見、親自證實的好,他聽趙荷蕎說過,荷笙此人的神奇之處,早想接觸,說不定也能從她身上知道些什麽。


    他這一下,也提醒了趙荷蕎,對,去找荷笙,至少她背後的連曉生石宮門是世上最厲害的消息網。


    她應了一聲,讓袁華盡快安排。


    袁華為他們換了一輛更寬敞得馬車,隨行有護衛和宮女,三人做了易容,對外宣稱,探親。


    謝小帥從知道鄭則信歸來的消息後,老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荷笙攔著,他就混進出行的前鋒軍隊中了。趙荷蕎臨行的叮囑是他衝動下的最後一個冷靜板,按捺住內心的慌亂和急切,他指揮著所有潛伏夥伴加快行動,追求度而忽略了低調,引起了蒼徵籙的注意。他們得以解救蒼徵籙手下被指控的家屬,卻也兼顧不了墓碑室和礦場的情況。


    原本的計劃因為他的魯莽收到了影響,好在荷笙借助了練曉生石宮門的力量,造出了他們失手的假象,偷偷換了蒼徵籙手下的大批人馬,暫時壓製住了對方的追緊,得以有下一步行動的空隙。


    而趙河清聯盟霧蜀國往青冥國來和鄭則信帶著趙荷蕎她們逃離的消息稍微轉移了蒼徵籙的視線,趁此機會,謝小帥、荷笙帶人夜襲礦場。


    蒼徵浩原本在和蒼徵籙鬥爭落敗後還抱著東山再起之意,在長時間的奴役和藥物控製下,日益沒了希望,未到三十歲的他麵容青蒼,膚色蠟黃,略有枯槁,半垂的眼皮擋住眼中的大片顏色,暗淡無光,曾經修長白皙的手粗糲幹燥,帶著洗不掉的黑垢,配上粗麻舊衣,哪裏還看得出曾經的高貴身份,更何況他在礦場內做著和其他犯人或者工人無異的事情,除了跟他一起來這的家眷,誰還真正在意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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