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絳朱國年曆三百五十二年,青冥國入侵,兩國談判達成附屬之約,三日後,絳朱國二皇子趙河玨做事果決、有勇有為,順應眾人唿籲,登基上位,稱號絳宇帝。其母妃蔣欣蓉冊封為興佳太後。同胞幺妹趙荷秀出嫁與青冥國於蒼徵籙為妃。其兄趙河軒被封為乾王,不久帶著自己的部下遷移到南邊駐紮自己的領地。其異母兄弟姐妹除了四皇子趙河楓、九公主趙荷彩失蹤不詳,皆獨出皇宮自有別府。


    絳朱國和青冥國協約之後開啟共盛之舉,表麵一片繁華,然金玉之下的內裏有多少敗絮參差。先是青冥國正式駐紮絳朱國,編排外掌勢力,其國君在絳朱國的權力僅次於趙河玨,一項又又一項的苛嚴政策讓百姓們愈發踹不過氣,而後他們不斷要求絳朱國的勞力和物力,無償共享絳朱國的資源,使得百姓們的自足生活都受到了影響。趙河玨對於這些充耳不聞,嚴厲聲明國家不養沒用的廢物,對不按規定繳納的百姓施行驅放,在身心的雙重壓力下,百姓們的生產能力確實顯著提高,但這些遠遠不滿足於趙河玨和蒼徵籙的需要,於是他們將主意打到東邊方向的霧蜀國。次年,在做好部署後,絳朱國和青冥國連合向霧蜀國正式宣戰,理由是“擴張”。


    國內一片動蕩,窮兇之人趁機崛起,趙河軒又公然叛亂,自此,全國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和平難再。當日推舉趙河玨上位的老臣幹將垂頭悔恨,有羞愧於先帝而自縊,有辭官遠走他鄉,漸漸的,再也沒有上奏勸阻趙河玨的人,也使得趙河玨行事更加妄為。指得慶幸的是,國力強大的霧蜀國雖然被多次攻打,卻總以防守之勢,這般忍讓的態度雖然助長了趙河玨和蒼徵籙的氣焰。卻也讓百姓們鬆了口氣,若是霧蜀國也進攻絳朱國,那日子該怎麽活啊。


    垂暮之年的老人哀歎著,喝盡杯中微涼的茶水。然後搜刮中囊中的銅板,半天沒有找出最後一枚,白啟按住他的手,道:“老人家,算了。最近的日子不好過,你還來光顧我的生意,我已經很慶幸了。”


    那位老人緊皺的眉頭輕微鬆動,再次歎息,“白老板,你不說你近來好幾次都少收了我們的錢呢,”他看向同坐的幾個朋友,道:“你們再找找,還有沒有。”


    幾個人拍了拍身上,為難地看著他。


    白啟連忙道:“說不用了就不用了。”他把錢塞迴老人的手裏,“現在這個時候,茶水能值幾個錢啊,你們把錢收好吧,花在該花的事上。”


    老人想了想,把錢收好,道:“白老板,我們這幾家準備搬離主城了,你有沒有什麽打算。”


    白啟道:“我啊,開這茶館那麽多年了。不想動了。”


    “哎,不是我說,白老板你怎麽想不通呢,現在有錢喝茶的人越來越少了。你的茶館日後怕是撐不住了,倒不如快些找個好地方安定下來。”


    “嗬……能吃頓飽飯我就知足了,別說我了,你們打算搬去哪?”


    “大概會往西城,雖說環境差了些,但總比這好。不用提醒吊膽。”


    老人的同伴接著道:“我這一家打算往北邊去,穿過沙漠洲,到清河鎮。”


    清河鎮緊挨著樊景天的編外營地,是這一年造起的,受到編外營地的保護,隔絕了戰爭,是個能安定一時的地方。


    白啟收拾茶杯的手頓了下,道:“最近聽到很多人說要去那。”


    老人道:“樊將軍若是在朝中,興許還能為百姓們說會話,唉……可惜了先帝對沈家那般……”


    旁邊人急忙道道:“小聲點。”


    老人搖頭,看向他,“我這條老命都狗喘成這樣,早點結束也好。”


    “老張,別想不開,咬咬牙吧。”旁人拍拍他的肩。


    有人突然道:“你們說,先帝的其他皇子做皇帝會如何?”


    其他幾人聞言,警惕地看了下附近,拉著白啟低下頭,小聲道:“為什麽說這個!”


    “當初都說二皇子才華橫溢,是個做皇帝的好人選,現在想想,失蹤的四皇子和五皇子也許都比他好呢!”


    白啟挑眉道:“為何?”


    “且不說那個好脾氣聞名的四皇子,你看那個五皇子雖然默默無為,卻從沒傳出過大惡大壞,先前說的叛國之事在青冥國進城之時就自動推翻了,而現在的皇上不但沒有為他平反更沒有說去尋找他,這說明什麽?他們倆關係並不好!也許當初就是因為五皇子內心通透,看清了當今皇上的為人,所以不和他親近。”


    白啟點點頭,緩慢道:“你這般說法,似乎很有道理。”


    那人繼續道:“估計這皇宮裏的六公主也是有問題的吧!”


    “怎麽突然提到六公主?”白啟和其他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人壓低了聲音:“不滿大家,我的侄子是在皇宮當侍衛的,沈老婦人辭世的那天,他也在場,說是她身邊還有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似乎和沈老夫人的關係非一般。”


    “你的意思是……那兩人是五皇子和六公主?”


    “難說哦……你看,沈老夫人是六公主的姥姥,老人家死得那般慘烈,她卻從未露麵,這是為何呢?”


    “說起來,”白啟摸了摸鼻子,說起另一件事打斷了這個話題,“之前經常和你們一起來的年輕人呢?”


    “那小子啊,早幾個月前參軍了,年紀好,身子壯,一下被推到了前麵,不知道是死是活,他的老娘每天到城門等消息。”


    “這樣啊……”白啟歎息道:“可惜了。”


    “哎……”幾個老人拉聳著肩膀,漸漸無言,不一會便離開了茶館。


    白啟見附近行人匆匆,便失了開門的心情,擺手讓夥計關上了門。當他迴到硯台前神色一凝,驟然嚴肅,隨即抬起手在紙上快速地書寫了起來,停筆後再三審視自己寫的內容,確認沒有什麽問題後卷成紙條塞進竹筆係在鴿子的腳邊。


    鴿子蒲扇著翅膀,動作如跳脫之魚。在白啟放手之後,盡情飛翔在空中,漸漸消失了身影。它越過主城不如以往繁華的街道、越過草木稀荒的山林之間、越過聚多離少的難民之區……越飛越遠,直至北城之境。近乎翅膀僵硬,飄搖著灰白的身軀穿過荒漠,它飛得越來越低,將要砸落在地上,一雙蒼白的手接住了它。


    手的主人輕輕撫摸著竭力的它。柔聲道:“拂兒,辛苦了。”


    鴿子弱弱地甩甩頭,蹭了幾下。


    趙河清將竹筒取下,然後把它遞給了旁邊的人,“好好照顧它。”


    信上說的是絳朱國近日的狀況,不過每日劇下,就和前幾封信件內容一樣。


    趙河清將信撕碎從手裏放開,讓之隨風飄散,目光凝神前方微微出神。視線中出現一個人,纖瘦的身影在原地稍作停留。然後走到了他的身邊,“哥。”


    他笑了笑,抬起手捋了捋對方的頭發,“不練習弓箭了嗎?”


    趙荷蕎搖搖頭,主動攬上趙河清的手臂,一年多的時間裏她變了很多,當初青蒼的膚色現在是豐潤的月牙白,身子雖然還是瘦卻結實了很多,個子也抽長了,她扶著趙河清走動。一點違和感也沒有。


    趙河清如今反而如當初的趙荷蕎,變成了病秧子,都是牢獄之災留下的後遺,不僅不能動武。連行動也是無力,走路輕飄飄的,儼然一個文弱書生。他的身上還帶著消不去的疤痕,臉上的最為明顯,雖然樊景天找來很多藥,那塊深紅帶白的印子就是去不掉。


    清河鎮街道玩鬧的孩童看到他像往常般嘲笑道:“醜八怪!”


    趙荷蕎皺眉。正準備上前,有人先她一步到了那幾個小孩身邊,嚎唿一聲,把幾個小孩嚇走了。


    “小帥。”趙荷蕎憑這個背影就知道是誰了。


    小帥笑嘻嘻地迴過頭,將臉上的鬼怪麵具拿下,走到趙河清的另一身側,道:“清哥哥,蕎姐姐。”


    趙河清點頭道:“你去北城探到什麽?”


    “別提了,”小帥垂喪著頭,“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沈家別苑的家丁,他說官兵帶人查封之前沈爺爺就不見了。”


    “那葉靈呢?”


    小帥搖頭道:“葉靈姐姐帶著人去找他,後麵也沒了消息。”


    趙荷蕎望向趙河清:“哥,外公他們會去哪呢,其他地方也沒有任何消息啊。”


    趙河清拉住她的手,“還有樊叔叔那,我們等等。”


    “……恩。”


    小帥見兩人沉浸在憂慮的情緒中不知說些什麽,無聊地望旁邊望,瞥到遠處的人影,隨即眼睛亮了一下,“蕎姐姐,好像是他們迴來了。”


    趙河清和趙荷蕎連忙望去,果真看到樊景天帶頭的隊伍徐徐走來。


    樊景天也看見他們了,馬上跳下了馬車,走到兩兄妹麵前,然後道:“你們怎麽在這?”


    趙河清道:“算算日子,白啟要傳消息過來,我就過來一趟。”


    樊景天臉沉了下,“收信讓他們來就好。”


    “樊叔叔,”趙荷蕎主動挨到他旁邊,笑道:“我哥每天待在屋裏都要憋壞了,剛好出來走走。”


    “哎,你們啊……”


    趙荷蕎看了下樊景天隨從的隊伍,視線收迴,眼中帶著期待,“樊叔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樊景天摟住了,背後被輕拍了幾下,耳邊傳來樊景天微虛的聲音,“我們迴營裏說。”


    她轉頭和趙河清眼神交流片刻,隨即道:“恩。”


    樊景天和他們迴到營地,就立刻召集了謝蹦那群人和營裏信得過的要將,聚在寬敞的大帳裏,在眾人沉默的凝視中鄭重道:“我要告訴大家兩件事。”


    他有意地望向趙河清和趙荷蕎,“第一件,沈家太傅已經仙逝了。”


    趙荷蕎腳踉蹌一下,然後靠在趙河清身上,其他人臉上都是震驚、惋惜和哀歎,隻見樊景天下一刻叫人遞來一個盒子,他輕輕接過,然後捧到兩兄妹麵前,道:“這是他的骨灰。”


    趙荷蕎呆呆地看著盒子,沒有說話。


    “外公他是怎麽死的?”趙河清抱緊盒子。


    “我們在一個尼姑庵找到了風靈,她現在叫靜安。”


    “……她怎麽說?”


    “當時你們外公的神誌愈發迷糊,到後來難以用藥物控製的程度,突然有一天亂跑失蹤了,葉靈循著蹤跡找了很久,終於在一個河邊發現他,那時他已經幾日未食,還未等到葉靈帶去見大夫就虛脫而死了。之後葉靈很內疚,正逢沈家凋零,於是她帶著他的骨灰到了尼姑庵出家,每日念經……”


    趙荷蕎歎氣,“她真傻,不是她的錯啊……”


    趙河清調整了一下姿勢,一手攜著盒子,另一手將趙荷蕎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


    樊景天繼續道:“葉靈還說,他老人家死前說了個字,‘河’,應該是念叨你們了吧。”


    趙荷蕎眨眨泛紅的眼睛,沒忍住淚水,嘩啦一下浸濕了趙河清的衣服。


    樊景天看著她,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趙河清道:“樊叔叔,第二件事是什麽?”


    “第二件事……”樊景天轉過頭,刻意避開趙荷蕎的眼神,看向其他人道:“我路上碰到了蘭子君。”


    在場的人沒幾個認識蘭子君的,聽到這個名字不由疑惑。


    小帥倒是一下反應過來了,“蘭姐姐她現在如何,為什麽不帶她迴來,衛哥哥也在嗎?”


    樊景天搖搖頭,“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和她的師兄在一起。”


    “師兄?”就連趙河清和趙荷蕎也心生奇怪,完全沒聽過這種事,隨即想想,他們確實和蘭子君不算深交的關係,她的很多事他們又怎能知道。


    “蘭姐姐的師兄是誰啊?”小帥皺眉問道。


    “當時他遠遠站著,沒太注意看。”


    “那麽,蘭姑娘和你說的第二件事有什麽關係。”趙河清抓住了重點。


    樊景天眼神閃爍了一下,搭著小帥的肩膀走到謝蹦那夥兄弟麵前,“第二件事正是蘭子君告訴我的,她說,鄭家的公子已經死了。”


    “鄭家的公子?”謝蹦一字一頓地念著這句話。


    寒飛燕捧著肚子挨緊他,小聲道:“齊飛……”


    其他弟兄已經明白過來樊景天的意思,臉上控製不住地出現悲傷。


    鄭家公子,和他們有關係也隻有那鄭澤信了。


    他死了……他們的老大死了。(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荷盼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暮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暮伶並收藏重生之荷盼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