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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澤義將鄭涼海小心得扶上榻,目光微垂,似有千言萬語。趙荷蕎從後麵看到他鬢角散出的煩絲,想到鄭澤義也算是家中能擔事的堂堂男子,偏遇到這樣的困境無能為力,所以定然是各種自責。


    她輕輕地挪動了一下腳步,示意身邊的衛餘淵和霜靈一起離開,好讓這對先於他人清醒的父子兩好好說會話。


    鄭澤義意識到趙荷蕎幾人要走,連忙開口:“等一下。”還沒等她們說什麽就緊接著做了個讓人意外的舉動。


    他猛然跪下,用力磕了幾個響頭,其聲劇烈,其動悍地,在這寬大僅有幾人的屋子顯得十分突兀又扯動人心。他不顧額上流出的血液,眼神複雜地看著趙荷蕎,咬破的嘴唇半響後開啟,帶著萬分情緒,壓抑道:“……謝謝。”


    這區區的謝謝正如鄭涼海先前表達過的,言語簡單卻情深意切,在旁人眼裏再自然不過,可這趙荷蕎這會聽到張澤義說卻半天沒有反應。


    原本她應該讓他站起來,說諸如不用謝、好好保重之類的話,可此時此刻,她卻失了常態。


    站在最近的衛餘淵覺得不對勁,於是轉頭望了下趙荷蕎,隻見她的表情很不自然,同時鄭澤義神態上多了幾分愧疚,他不由奇怪,這兩人發生了什麽。


    衛餘淵自然不知道,趙荷蕎在河岸邊到底發生了什麽,就連趙荷蕎也不知道,當時在場的鄭澤義是有幾分清醒、又看到了什麽。他在服下藥不久就開始有意識了,雖然身體很虛,但能聽、能看、能說,他還未被帶遠,就對趙荷蕎的處境明白了個大概,他想要去阻止,隨即身畔圍上了一個溫暖又令人感到寒涼的擁抱,他無論怎麽掙紮,就是不能往前去。鼻息漸漸清晰,他嗅到了周身的味道,那是熟悉的檀木香,主城用的人不多,剛好自己的母親就是其中用的人,他嘲諷一笑,香更濃,是因為愧疚嗎?


    看到那群人走進趙荷蕎,鄭澤義放棄了掙紮,空有無奈的心情,喉嚨鈍痛,好不容易能出聲了,他對身後的人說道:“為什麽?”他沒有看她,是因為無法麵對。


    他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當能自己動了的時候已經迴到鄭家了,看到有人給鄭家的人喂藥,他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小心跟蹤,直到聽到鄭涼海的信息。


    在扶著鄭涼海走動的時候,他時刻傾聽身後趙荷蕎的腳步聲,腦海中的片段不斷地提醒他,他們整個鄭家欠了她什麽。好不容易邁出腳步去感謝她了,卻還是因為她的一個眼神無地自容。


    那許若婉怎麽是那樣的人,他當初真是有眼無珠!不僅是他,還有他那個大哥,若不是他們讓她有機可乘,她哪會那麽容易做這些事。


    對於溫氏的背叛,鄭澤義寧肯相信是受到許若婉的威脅,隻有這樣,他還能認為這不完全是她的錯。


    趙荷蕎不知道他內心所想,隻是從他的神態裏明白了什麽,接連著想到了那件事,頓時腦海放空,身體也忍不住顫抖。


    “小姐?”霜靈擔心道


    鄭涼海也察覺到不對勁,問道:“六公主,怎麽了?”


    趙荷蕎聽到公主兩個字腦中一蕩,連忙低頭看看鄭澤義又轉頭看看鄭涼海,然後快速道:“告辭。”


    鄭澤義又開始磕頭,“多謝公主對鄭家救命之恩,永生難忘。”


    趙荷蕎腳步頓住,頭也不迴,淡淡道:“起來吧。”


    “公主且慢,”出聲的是鄭涼海,“義兒應該知道些什麽,微臣覺得公主還是聽聽好。”


    “恩。”趙荷蕎迴過身,眼神飄忽,她從鄭澤義旁邊繞過,權當沒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義兒,你起來吧,”鄭涼海雖然覺得有些什麽事,但眼前又更重要的事,於是提醒鄭澤義要有個狀態。


    “是。”鄭澤義站起來,隨手擦擦額上的血跡,然後道:“……那天我們像往常般吃飯,然後一個個接著倒下,我隻記得母親看我們的眼神很奇怪。”


    “那個時候就我和溫氏沒事,”鄭涼海接著鄭澤義的話,“我當時沒有懷疑她,準備出門找人幫忙,結果她攔著我問我要掌管死士的令牌,我當然不會給她,隨後她說出的話讓我寒心了……”


    鄭澤義聞言也麵露痛色。


    鄭涼海苦笑道:“她說,如果我不交出來,全家都沒命了。”


    “……”


    “我當下就問誰指使她的,她不肯說,我打了她,還告訴死士是害人的工具,無亂如何我是不會交,她馬上撲到我懷裏失聲大哭,我以為她已經明白準備問誰人指使,突然腦中混沌,接下來就沒意識了。”


    “溫氏人呢?”趙荷蕎已經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對這件事提出疑問。


    那個看似一般的貴婦人,能有多大能耐,成為其中的關鍵人物,現在又在何方?


    鄭澤義眼睛閃爍,眼睛閉目片刻,道:“是她帶我迴來的。”


    “所以說,她是那邊的人?”趙荷蕎這話一說完,鄭家這一老一少張口不知如何言,她了悟地點頭,隨即道:“那我們先不打擾了,你們先整頓下家裏吧。”溫氏那邊再派人找找行蹤吧,現下還有其他事不能耽擱。


    “公主!”鄭涼海突然叫住她。


    “鄭侯還有事?”


    “信兒就拜托公主了。”


    趙荷蕎抿嘴笑笑,苦澀自知。


    很多東西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迴到別苑時已經夜晚,她叫人打來洗澡用的水,出聲地輕拍水中倒影,然後吩咐霜靈在門口守著。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解開衣衫,然後僵著身子進入了水裏,在適應溫度後,才垂首看看自己的身體,果然,那些痕跡還在,鎖骨、手臂、腰間有許多難看的淤青,她厭惡地鳧水水拍打著自己的身體,用力地去戳這些痕跡,看到它們被浮起的紅印蓋過了,還不滿意,隻希望它們徹底消失。


    霜靈聽到房內聲音,輕輕敲門道:“小姐怎麽了?”


    趙荷蕎突然大聲道:“不要進來!”


    霜靈嚇了一跳,連忙小心翼翼道:“是……小姐有吩咐就說一聲,霜靈一直在這。”xh.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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