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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香的輕煙環舞在雅致閨閣中,木質的擺設都染上了薄薄的香氣,一切都那麽安然,少女青絲披散,雕花的骨梳穿插在其中猶如浮處流水,一順到底直到盡頭,再而反複,拿著梳子的手豐盈有力帶著些許繭子透露出滄桑和勞動的痕跡,它的動作小心而流暢,沒有讓發絲的主人感到任何不適。


    前方的梳妝鏡裏映著蒼白清麗的容顏,弦月眉微微皺起,透露著本人不安定的情緒。


    楊姑姑隻管動手,盡量不作其它聲音,生怕打擾了趙荷蕎的思緒。周圍的宮女也默契退開了些,守在門邊,維持著這份寧靜。


    偏偏有人突然闖進,打破了這一切。


    “趙荷蕎!”響亮的女聲人未到已遠遠傳來。


    宮女們一個激靈馬上站齊到門外,擋住那匆匆而來的氣勢。


    “三公主吉祥!”


    “給我讓開!”


    趙荷媛雙手靜置在身側,掩在長長的衣袖之中,她沒做什麽動作,光一個眼神就讓那些宮女嚇到了。


    都是些年紀輕輕的姑娘,平時都呆在西祠宮,鮮少接觸趙荷媛,這麽個碰麵不禁有些發抖。


    楊姑姑臉色不太好,為這幾個丫頭的反應很不認同,這是五皇子和六公主的地盤,對於三公主的到來根本不用擔心和害怕。


    她平靜而不亢地行了個禮,“三公主吉祥,請問來找六公主有何事?”


    趙荷媛冷笑道:“讓開!”


    楊姑姑並沒有被對方的氣勢震道,身形毫無轉移,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對方無理,她們沒必要退縮。


    “趙荷蕎,你養的好狗!”趙荷媛見此諷刺道,“連我都敢擋!”她推開幾步蓄勢待發,雖然自己的手不利落,卻還有活動自如的腳,賞這這些人幾下又何妨!


    楊姑姑皺眉,仍無退卻之意,幾個宮女也來了膽氣,圍在旁邊。


    這個時候趙荷蕎出現了,她還是披著頭發的狀態,臉上有些疲憊,“楊姑姑你們退下吧。”


    “這……”楊姑姑麵露擔憂,這強悍的三公主發起飆來很可怕。


    “沒事,三皇姐不會對我做什麽的。”


    她正有話和趙荷媛說。而且對方的手現在受著傷做不了什麽。


    趙荷媛聽到這句話不由皺起眉頭,覺得趙荷蕎在諷刺自己。


    淡定的少女無視飛來的冷眼,再次說道讓楊姑姑她們離開。


    楊姑姑和幾個宮女隻好點頭答應,卻在那兩人進屋後,故意打開著門,就是警惕著萬一發生什麽馬上趕過來。


    趙荷媛一腳把門踢上,轉而靠近趙荷蕎,怒道:“趙荷蕎,你為什麽對我那樣!”


    趙荷蕎麵不改色,坐在桌邊,倒了一杯茶遞了開,作出邀請手勢:“三皇姐,稍安勿躁,聽我說。”


    對方猶豫片刻,深吸口氣然後坐下,想聽聽她作何解釋。


    “我說,害三皇姐那人不是我,三皇姐可相信?”


    “不是你?不是你的話,你為什麽看到我被人那樣就置之不理,而且那些人看到你後不去追你反而對我加大了用刑的力量!不是同夥是什麽!”


    “三皇姐,首先,我沒有對你置之不理,你當時應該瞧到了,我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光我一人怎麽救你,自然去找人幫忙,至於那些人的反應,你不覺得太刻意了嗎,我若是那個害你的人,會那麽輕易暴露嗎?”她一一說明,希望對方能聽明白。


    趙荷媛順著她所說的想下去,覺得這事卻有蹊蹺,當時自己腦子痛得不清醒,很容易惦記上當場看到的熟人,所以接下來一直認定趙荷蕎就是害自己的人。


    趙荷蕎見對方目光閃爍,顯然是聽進去了,接著說道:“三皇姐,知道我當時為什麽會恰巧在那嗎?”


    又一個關鍵的疑問點!


    趙荷媛連忙問道:“為什麽!”


    “當時有人說父皇要見我,就在帶我去的路上,那個人不見了,而我發現了你。”趙荷蕎字字清晰,“這絕非偶然。”


    “那個人是誰?”


    “一個假扮梁公公的人。”


    “那算什麽,”趙荷媛皺眉道:“你不知道對方身份?”


    “恩……”


    在趙荷媛擺出厭惡表情之前,趙荷蕎又補了一句,“但對方既然知道在皇宮裏能請得動我的人除了我哥就是父皇,那麽這個人一定很熟悉我甚至還有你。”


    所以趙荷媛的反應都在那人的估算之內。


    “你是說是我們身邊的人。”


    “沒錯。”


    “我憑什麽相信你,也許這也是你混淆視聽呢?”


    趙荷蕎聳肩,滿不在乎,“三皇姐你可以不相信我,你也可以不相信你身邊的人。畢竟能否挑撥你我的關係,也在你一念之間,那人算得很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荷媛不由認真思考身邊之人的可疑性,當即腦海中浮出一個人影。


    趙荷蕎見她臉色變化,就知道她是想到誰了。


    “這件事我會去確定,若是真和你有關,哼!”


    “我隻能說,希望你下次來的時候不是抱著惡意。”


    趙荷媛連告別也不作,去也匆匆,正如來時一樣。


    看著搖擺的木門,趙荷蕎略微惋惜,剛才竟沒有從趙荷媛嘴裏聽到任何人的名字。


    “三皇妹!”


    趙荷媛迴頭,陰沉的臉立刻變得順和,“三皇兄。”


    趙河良一襲青綠長袍,墨發梳得一絲不苟,劍眉鷹眼,高挺鼻梁,薄唇似笑非笑,他見趙荷媛有些不自然,疑惑道:“你怎麽了?”


    “沒、沒怎麽,就是被東西砸到了手。”她雖然平時和趙河良走得近,但有些事是不會對他說的。


    “你的手受傷了?”趙河良歎息道:“怎麽那麽不小心,剛好我最近有個小玩意,看來你是用不著了?”


    說到玩意,趙荷媛就想到他以往送的整人罰人的東西,不由好奇道:“是什麽?”


    “也不是什麽,就是一個吹針筒。”


    “是怎樣的?”


    “兩寸長,大約笛子那般寬,,裏麵一次可以裝二十針,每一吹就能發出一根遠到二十米距離的針,而且速度很快。”


    趙荷媛眼睛發亮道:“三皇兄,給我吧,我想要!”


    “你確定?可是你的手……”


    “沒關係,不一定是我親自吹,三皇兄,你就給我吧。”


    趙河良似笑非笑,“你最近想對付誰?”


    “沒誰啊……就是好玩,”趙荷媛隻有對趙河良的時候會撒嬌,“三皇兄,你就給我嘛!”


    “好啦好啦,晚會給你送過去。”


    “對了,三皇兄,上次你給的那種癢粉沒有了,再順道給我送些。”


    趙河良聞言一下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你是想這兩樣混著用?”


    那種癢粉要是侵入體內,可是難以忍受的,非要抓破全身不可。


    趙荷媛俏皮地吐吐舌頭,全然不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什麽。


    趙河良讚同地笑笑。


    怪不得他倆那麽親近,果然是知己啊。xh.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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