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告訴我說載空城的人得了一種怪病,我有些擔心你。”林水寒如實說道,而羅沐漓聞言心裏一喜,但是表麵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噢,我也聽說了,你放心吧,我沒事。”


    “你也聽說了!聽誰說?”南空淺不解的問,羅沐漓瞪了他一眼,“這載空城這麽多人,你管我聽誰說!反正我就是知道。”


    “那你來白府幹嘛啊?”


    “我聽說載空城裏最先得病的人是這個白老爺,所以就來看看咯!”


    “這你也能打聽得到,可以啊羅沐漓,你一個絳紗閣大小姐,來一趟北蠻,成包打聽的了?”南空淺萬分吃驚,對著她胡亂比劃著,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胡說八道什麽!”羅沐漓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繼續敲著白府的大門,而林水寒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有些話想說,可是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哎,你確定白凝夕不是白府的大小姐嗎,萬一等會兒開門了直接認親怎麽辦?”南空淺似乎想到了這件事情,有些驚恐而又不確定的將林水寒拉到了一邊小聲詢問。


    “怎麽可能?”林水寒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都說了,凝夕和白府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是用渡笙鏡看到了,凝夕的家根本就不是白府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白凝夕身上確實有很多秘密,但是我們現在在幹嘛?你不是說要找出白凝夕消失的真相,結果呢?”


    “我……”林水寒無話可說,他抬眸,看了一眼羅沐漓,又想了想南空淺說的話,凝夕對他而言,已成過去,現在的沐漓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再因為凝夕的事情,而和沐漓之前有任何無必要的誤會,畢竟在他心裏,無論凝夕和沐漓,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於是他堅定的開口對南空淺說:“凝夕的事情,還是先放一邊吧,現在沐漓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再說了,我們現在既然來到了白府,那去看看白老爺也無妨啊,說不定還能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在作祟呢!”說罷他便走到了羅沐漓的身邊,和她一起敲著白府的大門。


    “你……!”南空淺無言以對,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林水寒究竟在想什麽,便也不再說話,百無聊賴的靠在門口的柱子上,靜靜的等待著裏麵的人來開門。


    羅沐漓敲了一會兒便有些累了,手也酸了,“這白府不會沒人吧!”鸞素也有些累了,跟著羅沐漓一起休息,“要不我們走吧!”南空淺也等不下去了,站在這裏幹等也沒用,還不如迴去呢!


    “再試試吧。”林水寒還不想放棄,就在他說完話之後,大門忽然被打開了,裏頭走出來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子,看似和藹可親,可是眉宇之間卻有著一種不通人情的冷漠,隻見她冷著臉,看著林水寒等人,上下掃視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是誰?來白府做什麽?”


    聲音既冷漠又威嚴。


    南空淺不禁被這人的語氣嚇到,站在一旁愣愣地看著她不敢出聲,而羅沐漓和林水寒也是微微一怔,隨即他上前開口,“夫人,抱歉打擾了,是這樣的,我們是麒麟門的弟子,聽說貴府老爺前陣子染上了一種怪病,一睡不醒,所以特地來拜訪,想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那夫人點了點頭,神情明顯緩和了些,沒有剛才那麽冰冷了,“那你們隨我進來吧。”說罷,她便轉身走進了府中,而林水寒沒想到這人如此隨意,居然連一句話都不多問,直接就讓他們進府了,這實在有些奇怪!


    羅沐漓一聽那夫人的話立刻就邁開步伐打算進府,經過林水寒身邊的時候看見他愣在原地,便戳了他一下,“發什麽呆啊,走吧。”林水寒看了她一眼,然後和南空淺一起也走了進去。


    白府很大,光是前院就和南空淺家的前院差不多,隻不過前院裏一片空曠,什麽都沒有,連擺設的盆栽都不見得一盆,一眼望去除了環繞的房間,空無一物,“你們白府這麽大,怎麽這麽寒酸啊?”


    南空淺不禁出聲譏笑道,結果那夫人聞言迴過頭來,眼神猶如利劍一般犀利,她眉色沉重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因為這裏的人,都睡了。”話音一落,眾人腳步一頓,臉上的表情都不約而同的僵住,而那夫人從他們身上收迴了自己的視線,然後轉身走進了大廳。


    “她、她剛剛說什麽?”南空淺一臉驚愕,鸞素也是驚訝狀,急忙將四周環視一圈,發現確實沒看到什麽人,“我的天哪!小姐,這也太恐怖了!”她急忙縮著身子躲在了羅沐漓的身後,“這也太瘮得慌了,小姐,我們還是走吧!”


    “走什麽,如果白府的人都睡著了,那她為什麽沒事?你不覺得奇怪嗎?”羅沐漓先是嗬斥了鸞素的膽小,而後看著林水寒問道,他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而且這個人,看上去溫婉可親,可是說起話來又十分冰冷漠然,確實有點奇怪。”


    “不會這裏的事情,都是她搞出來的吧!”南空淺胡思亂想還十分入戲,一臉驚恐的將自己縮在了林水寒身後,而且還伸手為他和林水寒布下了結界,“我跟你說到時候我們也染上這病一睡不醒就完了,所以還是先防範於未然比較好。”


    “隨機應變吧。”林水寒沉沉的歎了口氣,不理會南空淺的所作所為,然後率先走進了大廳,其他人見勢也都紛紛跟了上去。


    大廳裏也是空蕩蕩的,除了幾張桌子和椅子,便再無一物了,桌上連茶杯都沒有,而且,甚至還落了一些灰塵,他們幾個人一進去屋裏,一股飛塵之氣便撲麵而來。


    “對不起啊,因為他們都睡了,所以,這裏很久都沒有打掃過了。”那夫人在正廳的正中間坐著,一副主人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水寒他們,略帶些歉意的笑了笑,這一笑讓林水寒他們又是一愣,而後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


    “他們,睡了多久了?”林水寒剛一坐下,就小心翼翼的出聲詢問。


    而羅沐漓則是開始打量起這個夫人來,她的身上,她穿的十分簡單樸素,一點都沒有大戶人家的華麗服飾,一身素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而她的頭發高高挽起,一看便是已出嫁之人,她的眼眸微微低垂,眼神中似有一種無能為力的傷感,她的神情雖漠然無色,但是又透著無力而又絕望的心情。


    “從上上個月開始,白老爺最先睡去,接著是管家,而後是一連串的丫鬟和小廝,到現在,就是這樣了。”那夫人抬眸看著林水寒迴答道。


    “白老爺?”羅沐漓聽到這個她這麽稱唿他有些驚訝,“難道你不是白府的夫人嗎?”


    那人搖了搖頭,“我是她的妹妹,我叫阮沁。”


    “阮夫人,那白夫人現在在何處?”林水寒連忙出聲詢問,眼神也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難道這白府,就隻剩你一人了嗎?”


    阮沁頓了頓,而後沉重的道:“這白府,已經沒人了。”


    “什麽意思?”羅沐漓眉頭一蹙,阮沁緩緩道:“白府裏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下了,除了我姐姐,當時我一聽說這個消息,就立馬從我家來到了白府,本想來陪著我姐姐,順便叫大夫過來看一看,可是後來,連我家的人……也都一一睡去了,到最後,就隻剩下我跟我姐姐了。”


    “那白夫人現在在哪?”林水寒又問,阮沁緩緩的搖了搖頭,“前不久,剛剛去世……”她的聲音很輕,有一種微風拂過的感覺,可是那話裏又帶著一絲憂傷,讓聞者也不禁低頭感傷。


    “怎麽會這樣?”南空淺愕然,“夫人難不成,也是得了那種病嗎?”


    “不是。”阮沁搖頭,“我姐姐,是真的去世了,自從我姐夫一睡不醒之後,她便日日夜夜的守在我姐夫的榻前,不吃不喝心力交瘁,就病倒了,她臨死前還跟我說,要我好好看著白府,不要等姐夫醒來的時候發現白府有任何變化,前天,她剛剛下葬,因為家裏人都醒不來,所以,便簡單的舉行了儀式,並沒有對外聲張。”


    阮沁平靜的開口,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很久,南空淺坐在一旁,臉色忽然有些難受,他微微的扶住了自己的腦袋,將手撐在了桌子上。


    “原來是這樣,夫人,請節哀。”林水寒淡淡開口,她微微點了點頭,‘恩’了一聲,然後便不再說話了,林水寒隻覺得氣氛有些悲涼,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問下去。


    反倒是羅沐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對大廳打量了一圈,又將視線放到了阮沁的身上,說:“那夫人,可否讓我們去看看白老爺和其他昏睡的人?我們想從他們身上找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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