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白文龍看了一眼周圍人的傷口,又側頭出去略微對麵的高樓大廈和光點,向著那裏隨便打了一梭子作為掩護。


    隨後,他收迴槍背靠著雕像換彈。


    “不是說特麽很安全嗎?!”白文龍大吼道。


    砰砰砰!


    槍聲依然在響,連綿不絕,來自對麵。


    這時小隊成員們都找到了掩體,但並沒有阻礙對麵的敵人不斷向著牆體單薄的地方開槍。


    此時眾人都驚魂未定,聽到白文龍的問題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的楚河正在用紗布摁住自己的傷口。


    他也被打了一槍,正中右肩,傷口源源不斷的流血,如果不是青狐撲倒他,他應該被正中眉心。


    [隱形防彈衣:已作用]


    目前,他的隱形防彈衣已經被打沒了,包括免死金牌和幸運光環在內的三樣保命東西少了一樣。


    “青狐分析的沒毛病啊,這個時候前麵打的火熱,亨利家族的軍隊已經撤退,詹姆斯家族的軍隊不知所蹤,前麵三大家族的軍隊全都要抵擋我們的人馬,怎麽可能分出人手來這裏??”鍾海百思不得其解。


    聞言,楚河一愣。


    三大家族?


    萊肯家族,威廉家族,多倫多家族?


    等等,多倫多家族?


    “我知道了!”


    楚河瞳孔猛然放大:“你們少算了一支隊伍!”


    “少算了一支隊伍??不是說沒有第三方介入嗎?”鍾海皺眉。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楚河。


    楚河深唿吸幾口氣,心底湧上一股冰涼。


    隻見他麵色凝重,一字一頓的說道:


    “厄·多倫多的刺殺小隊!”


    聞言,大家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而楚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之前在大殿,他就從勒布朗·詹姆斯那裏得到了厄·多倫多從家族總部調來刺殺小隊的消息。


    一路上的顛沛流離,他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未曾想這支隊伍劍走偏鋒,竟然一直守在教堂外麵。


    對麵已經出現的狙擊手不超過五個,但這隻隊伍至少有百人以上。


    這說明他們早已找到了各自的最佳狙擊位置,就在教堂外麵守株待兔!


    一支主導刺殺小隊,怎麽可能像其他軍隊一樣硬碰硬呢……


    “怪我!”


    楚河狠狠的一拍腦袋。


    這時,對麵的敵人的狙擊槍打穿了暗門,子彈正中鍾海的左肩。


    “啊!”


    他痛唿一聲,臥倒在地。


    “再往後退!先包紮!”


    蹲在雕像後麵的白文龍向後揮了揮手。


    守在暗門裏的隊伍繼續向後退去,直到進入一片黑暗中對麵狙擊手打不到的地方。


    砰!


    又是一槍,打在楚河身前的石碑上,塵土飛揚,石碑的邊緣被打的缺了一塊。


    楚河嚇了一大跳,但也被這一槍打醒了。


    他將對這隻刺殺小隊的了解和眾人解釋了一遍。


    “嘶!”


    眾人聽後倒吸一口涼氣。


    事情,變得棘手了!


    與此同時,楚河也在查看局勢。


    地麵上躺著三具屍體,眉心中槍,怒目圓睜,已經失去生命氣息了。


    槍法極好,一槍斃命,更驗證了楚河的猜想。


    這些素不相識的洪門精英保護了他一路,將他接出教堂,現在卻死於楚河的疏忽。


    楚河覺得很愧疚。


    “青…”


    楚河正打算轉過頭去,卻發現青狐已經躺在地上,胸膛不斷起伏。


    青狐被一槍打在左側胸膛,一槍打在小腹。


    傷口汩汩流血,將地麵和石碑染成一片血紅。


    “唿,唿,唿。”


    他不斷喘氣,嘴裏咳出血來。


    見狀,楚河連忙拿出一摞紗布為他捂住胸口。


    但鮮血像是開啟的高壓水閥一般,根本不見頹勢。


    再這樣下去,他會因失血過多而死的。


    “青狐撐住,深唿吸。”


    楚河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青狐是為他擋了一槍,而且是本該正中眉心的一槍,此時卻打在了他的左胸——致命的位置!


    “咳咳。”


    青狐又咳嗽兩聲,想說什麽但是說不出。


    “楚坐堂!青狐!想想辦法啊!再這樣下去就三麵受敵了。”白文龍大吼道。


    他轉過頭,卻看見青狐倒在地上,楚河正為他捂住傷口。


    白文龍瞬間頭大。


    難搞!


    他們現在的位置非常尷尬,前有狼後有虎,旁邊還卡著戰場邊緣,不出幾分鍾就會被包圍起來。


    “莫非今天就要命喪於此?”


    正在包紮的鍾海喘著粗氣。


    “你說特麽什麽豬話?我來之前可是去求了平安符,據說靈得很。”白文龍迴懟道。


    但現在隊伍裏幾乎都負了傷,戰鬥力瞬間減半。


    而此時,另一邊的楚河也聽到了鍾海這句話,心中不免有些悲涼。


    青狐正不斷張著嘴,像是想說些什麽但是沒有力氣,隻能聽到微弱且模糊不清的字音。


    “楚…”


    “什麽?”


    楚河俯下身子,將耳朵貼近他的嘴巴。


    “楚坐堂,我可能要死了。”青狐雙眼直視著天空,眸中看不到神色,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已經喪失血色。


    “不會的不會的。”楚河安慰道。


    可……也僅限於安慰。


    小腹處的中彈還好,傷不致命,隻是大大加快了流血速度。


    但左胸的中彈才是最可怕的。


    從青狐還活著來看,應該沒打中心髒。


    但心髒周圍全都是粗大且血流急促的血管,照這麽下去遲早會失血過度而死。


    青狐!危在旦夕!


    哪怕是醫聖張仲景神醫華佗在世也無力迴天了。


    更別提楚河,他雖然空有一身醫術,也無法處理這種致命傷。


    “我……我……”


    青狐的雙唇已經成了慘白。


    “你什麽?”


    楚河又湊近一點。


    “我有點話想帶給我爸。”青狐說道。


    “行,你說,我要是今天能出去,一定親自去看望令尊。”楚河一手捂住青狐的傷口,一手握著他顫抖的手保證道。


    “你在洪門檔案……查不到我爸。”青狐搖搖頭。


    楚河皺起眉頭。


    每個洪門成員都有詳細的機密檔案,所有信息都寫的一清二楚,以紙質形式保存在一個秘密地點,知道的人屈指可數,怎麽可能查不到?


    但青狐還在繼續說話,楚河不想耽誤他的時間。


    他那沒有神色的眸子動了一下,身體仿佛一下子有了力氣握緊楚河的手。


    “我爸……叫……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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