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就是不信呢?”


    “我當然不信,沒有馬能跑贏威震天下!”


    “我的大汗可以!”


    “你拿出證據來啊!”


    “你為什麽就是不信呢?”


    ……………


    楚河:“這是特麽無限循環啊。”


    看著朱宓密和張擎在這據理力爭,楚河一陣蛋疼。


    這朱家兄弟真是兩個極端。


    老大處事油滑,諂媚討好,精通人情世故,知道什麽地方上一步,什麽地方退一步。


    反觀老二朱宓密,爭的臉紅脖子粗,一看他涉世未深。


    進入a區本就違規,他們還指望張擎保守秘密呢。


    那匹“大汗”依然在假寐。


    但楚河發現,每次二人提到“威震天下”時,“大汗”總會有些特殊反應。


    眼皮的輕微顫抖,尾巴搖動,亦或者脖子往下沉了沉。


    這匹馬不會是在裝睡吧?


    楚河摸著下巴,心中萬般遲疑。


    “你拿出證據來啊!”


    你一言我一語,二人依然重複循環。


    “唉,算了,我也不指望你相信。”


    張擎突然放棄,隨手拿了個小板凳坐下來,後背靠著馬廄的玻璃門,抬手給自己灌了一口啤酒。


    後背與冰涼的玻璃門接觸,發出一聲悶響。


    那匹“大汗”的蹄子抬了一下,移了五公分,誰都沒有注意到。


    “額…”


    朱宓密愣住了。


    “走吧走吧,這a區該看的你們都看過了,一會三點鍾還要來護工,趁著沒到趕緊出去吧,別讓人發現了。”張擎瞥了一眼表。


    “那我們走了?你少喝點。”朱宓密問道。


    “去吧去吧。”張擎擺了擺手。


    一行人麵麵相覷,陸續轉頭離開。


    楚河停在原地,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擎和那匹馬。


    馬房最深處,一匹假寐的馬,和一個喝啤酒的頹廢大叔。


    和諧嗎?


    不見得。


    突兀嗎?


    也沒有。


    楚河無法形容。


    待到九人全部離開,馬房徹底靜了下來。


    不知過去多久,這裏又響起一道,深深的歎息。


    ……………


    九人轉眼來到b區,這裏是冠軍馬和退役職業馬的區域,像楚河這樣的黑金會員有權限進來,算是安全區域。


    “話說迴來,威震天下到底是什麽?”楚河問道。


    “楚先生你連威震天下都不知道?”朱宓密有些吃驚。


    作為一個賽馬會會員,甚至一個香江人,都應該對這個名字耳熟能詳。


    “我加入賽馬會沒多久,還得請小兄弟解惑。”楚河微微一笑。


    “威震天下,那可說來話長了。”


    “長話短說?”


    “那也行。”


    威震天下,是一匹馬的名字。


    這匹馬來曆不明,總之不是騎師學校給的,也不是馬會給的。


    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鷹國純血馬,跑起來卻不一般,有人說它是野馬。


    駕駛它的是一位名叫陳天祿的馬師。


    威震天下的傳奇,就是從沙田賽馬場開始的。


    香江杯七連冠,世界公開賽出場必贏,馬會首個承認的全勝傳奇馬,服役生涯未嚐敗績。


    “威震天下,真的是威震天下。”朱宓密感歎,一語雙關。


    “不僅如此,威震天下也是全世界公認的,巔峰期最長的一匹馬。”


    朱旻明補充道:“一般來說,馬十六歲之後就叫老齡馬,但是威震天下服役到了十九歲。”


    “真是傳奇。”


    楚河咂咂嘴。


    從這些描述,就能直觀映射出一個時代。


    “我弟弟,他也是威震天下和陳天祿的粉絲。”朱旻明拍了拍其肩膀。


    “原來如此。”楚河點點頭。


    怪不得朱宓密剛才和張擎據理力爭。


    任誰也不信這樣一匹馬會輸。


    “所以說,威震天下現在在哪?”楚河問道。


    “退役了。”


    “退役了?”


    “對。”


    “威震天下十六歲的時候,直接消失了一年,所有人都以為是他老了,想退役了,但大家都沒想到,一年後陳天祿帶著威震天下迴來,照樣打遍天下無敵手,一共跑了八十七場,無一敗績。”朱旻明說道。


    “那為什麽要退役?”楚河問道。


    “不知道,所有人都以為威震天下進入了巔峰狀態,但三年前陳天祿突然宣布退役。”朱旻明說道。


    “三年前?”楚河皺起眉頭。


    張擎好像說,大汗就是在三年前打敗了威震天下。


    冥冥之中,楚河覺得這兩件事有聯係。


    “那…張擎呢?這人什麽來頭。”楚河問道。


    這次朱旻明也不了解,隻能將目光投向朱宓密。


    “他更說來話長了。”朱宓密撓了撓頭。


    “張擎是馬會裏的一個特例,除了是一名馬師外,他也是馬會的黑金會員,身份無比尊貴,但具體怎樣成為的黑金會員,為什麽他是黑金會員,沒人知道。”


    “他有兩匹馬,一匹叫黑傑克,一匹就是剛才你看到的大汗。”


    “黑傑克也是一匹冠軍馬,拿過三次香江杯,但在幾年前突然暴斃。”


    “那段時間後,張擎消失了一段時間,迴來後就帶來了大汗,從此…再也沒拿過冠軍,名次永遠第二,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但就是排在第二,所以大家都說他是萬年老二。”朱宓密結束了敘述。


    “這麽說來,這張擎也是個傳奇人物啊。”楚河想了想道。


    “比起陳天祿差遠了。”朱宓密對張擎抱走同事兼對手的尊重,但對其為人嗤之以鼻。


    這不屑,來源於張擎的不思進取,朱宓密覺得他有種混吃等死的感覺,完全沒有進取精神。


    讓朱宓密印象深刻的,就是有一次賽後,朱宓密問張擎,為什麽不爭個第一?


    張擎的迴答是這樣的。


    “第一也是比賽,第二也是比賽,都拿馬會的獎金,為什麽要和別人搶呢?”


    是。


    第一也是比賽,第二也是比賽。


    但朱宓密認為,作為一名馬師,就應該將冠軍作為目標,並為目標時刻努力。


    “陳天祿,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啊。”朱旻明歎了一口氣。


    一個時代的落幕,往往引人唏噓。


    陳天祿與威震天下,張擎與大汗的故事,並沒有給楚河帶來太多感慨。


    他覺得,二人二馬的故事,有些些許的共同點,就像兩條線相交一般,尤其是一些時間點。


    無論如何,馬房深處,男人靠在馬廄前喝酒的那一幕,在楚河心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聊這個不聊這個。”朱旻明擺了擺手。


    “楚先生,我們去跑馬吧?”朱旻明說道。


    “跑馬?”


    “對,玩玩,業餘的。”


    “那當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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