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等一行十幾個人,在陳丹陽帶領下,走了條捷徑,穿過賽馬場外圍的道路,來到了俱樂部麵前。


    當然,這一係列操作,都是駕駛車輛的。


    畢竟整個賽馬場太大了,入口到俱樂部都有兩公裏左右。


    一路上,陳丹陽搭了楚河的順風車,看著勞斯萊斯庫裏南的內飾,心拔涼拔涼的。


    紙醉金迷,到處都是鑲金鍍銀。


    陳丹陽越發感覺法拉利不香了。


    “您現在看到的,這一整棟大樓,全都是俱樂部範圍。”


    陳丹陽指著大樓給楚河介紹道。


    “什麽洗浴spa,餐飲酒吧,購物參觀,健身嘮嗑,隻要是外麵能找到的服務,我們俱樂部裏一個不落下。”陳丹陽說道。


    這是一棟富有設計感的大樓。


    像是許多圓盤堆疊到一起,互相連接,互相受力,堆疊方式非常不整齊。


    乍一看,還有點像寶馬的四缸發動機大樓,但沒有四缸大樓那麽整齊,也沒有那麽高。


    這棟大樓一共有九層,每層都有不同的功能,附近樹林掩映,景色宜人。


    “隻要您樂意,一天都可以待在俱樂部裏,早晨起來,現在落地窗前拉開窗簾,迎接城門河第一縷陽光,去喝杯藍山咖啡,再鍛煉會身體,跑跑馬,中午吃頓大餐,晚上享受桑拿服務,放鬆放鬆,再搞點下午茶,美好的一天如此簡單。”


    看陳丹陽說的這麽流利,楚河覺得他應該對很多人說過類似的話。


    “您不是還沒吃午飯嗎?我們這的廚師,完全不比米其林三星的差。”


    陳丹陽一路將楚河領到餐廳。


    此時正是飯點。


    陳丹陽本就是想迴家陪夫人吃個飯,這才離開賽馬場,可沒想到剛出門遇到了楚河,這計劃算是落空了。


    餐廳裏坐滿了人,偶爾響起一些喧鬧聲,周圍環境不失典雅,處處充斥著英式風格,還有侍者拉著不知名的小提琴。


    有的食客非常眼熟,楚河覺得應該是在蘇富比拍賣行見過。


    楚河發現一個定律。


    賭場的人往往不討論賭術,洗浴會所的人往往不討論其他技師,餐廳裏的人往往不討論菜。


    就像馬會俱樂部的人不討論馬。


    楚河豎著耳朵聽,也沒聽到什麽重要的內幕消息,聊的淨是些風牛馬不相及的東西。


    他們向餐廳深處走去。


    “西湖醋魚?”


    楚河偶然瞥見一道菜。


    “你們這還做江浙菜呢?”


    聽名字就知道,西湖醋魚屬於浙省杭城,是浙省十大名菜之一。


    西湖醋魚通常選用草魚等原料烹製而成,燒好後,將其澆上一層平滑油亮的糖醋,使胸鰭豎起,魚肉嫩美,帶有蟹味,鮮嫩酸甜。


    按理說,賽馬會位於香江,最常見的應該是粵菜和西餐。


    “隻要會員提出要求,我們都能辦到。”陳丹陽說道。


    “不錯不錯。”楚河覺得有點意思。


    一行人找到一處地方坐下。


    楚河一行人正好八個,坐了張圓桌,楚河坐主賓,陳丹陽坐主陪。


    一位女侍者走了過來:“先生您要吃點什麽?”


    “這沒什麽菜單,您想吃什麽,直接吩咐下去就行。”陳丹陽說道。


    “蘇菜吧,我也不怎麽挑,後廚有什麽食材就做什麽。”楚河想了想說道。


    “那好。”


    陳丹陽立馬對旁邊的侍者低聲吩咐了一兩句。


    前後不出二十分鍾,一桌菜就上齊了。


    三套鴨,水晶肴蹄,黃燜栗子雞,蘇式醬肉,肉釀生麩,文思豆腐…


    楚河隨口嚐了道三套鴨,眼睛頓時亮了:“可以,有那味了。”


    三套鴨屬於淮揚菜,選用優質鴨子燜製而成,以鹹鮮味為正宗,酥鬆脫骨而不失其形。


    “那是那是,這道菜專門請了蘇省的師傅,親手製作。”陳丹陽連聲應和。


    整整21道菜,全都是考驗功力的菜,尤其是文思豆腐,霸王別姬等菜。


    飯桌上,楚河也裝作無意間向陳丹陽打聽情況。


    “陳先生,你作為馬會工作人員,應該知道不少內幕吧。”


    楚河夾了一塊醬肉放進陳丹陽碗裏,隨後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這第一場賽馬,你覺得哪位會贏的比賽?”


    此言一出,可真叫陳丹陽為難。


    倘若讓他說一匹馬,結果那匹馬輸了,那楚河不得找上他?


    “您不要怪我打馬虎眼,這事真說不定。”


    陳丹陽苦笑著擺了擺手:“馬場局勢,瞬息萬變,馬他本身就是動物,和人不是一條心,且不說他用不用全力跑,哪怕昨天少吃一口草料,都有可能導致明天落於下乘。”


    說到一半,他看出楚河不想聽這些廢話,於是急忙改了口。


    “要我說,就是三連冠的巴比倫彈頭。”


    陳丹陽說道:“三連冠,正值巔峰狀態,就是賠率有點低。”


    “多少賠率?”


    “1比1.2。”


    “那是挺低的。”楚河點點頭。


    都三連冠了。


    壓低賠率是必然的。


    想投他賺錢,那是癡心妄想。


    但是三連冠在手,想要再奪下一個冠軍,那不是輕而易舉嗎?


    係統給的任務要求是贏,而不是賺錢。


    “您問我這些,真是為難我了。”陳丹陽開了一瓶紅酒,給楚河倒上,一邊倒一邊說:


    “我本身也不負責賽事這一塊,那些同事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您要是真想心裏有個底,我倒是有條明路。”


    “哦?”


    楚河將紅酒杯放到一旁,注視著陳丹陽:“請講。”


    “您身邊這些會員。”


    陳丹陽指了指整個餐廳:“他們精於此道,有的成為會員都三十多年了,比我入職時間都長,有的曾經還是職業馬師,亦或者職業養馬人,問他們,十有八九,比問我靠譜多了。”


    此言一出,楚河微眯雙眼,環視一周。


    這話…倒也沒錯。


    這些會員都是馬場常客。


    喜歡馬的人,喜歡投注的富豪,退役馬師,養馬人,各種馬匹用具的供應商,甚至現役馬師。


    倘若真打聽出什麽有用的消息,想贏還不是易如反掌?


    不過…


    這俱樂部裏沒什麽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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