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有什麽最新發現,一定要和我們警隊聯係。”


    “一定一定。”


    雷占龍將楚河送到警局門口,目送著他離開。


    楚河原本打算先去吃個早飯,順便把黃誌揚等人叫迴來商議,誰知……


    警局大門內,一行身穿警服的人正向著警局外走去,與雷占龍的方向截然相反。


    經偵科副隊長景頌恩指著楚河的背影,對隊長陸生福問道:“老大,那好像就是楚河吧?”


    陸生福打開自己手中的黑色文件夾,看了一眼夾在上麵的照片,旋即說道:“去看看。”


    一行人快步來到楚河對麵,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楚河正臉。


    果不其然。


    還真是他!


    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隻見楚河找到了警局門口的一家包子店,正在排隊等待。


    他已經打過電話給黃誌揚,幾人一會就到。


    “楚先生,我是香江警局經偵科一隊隊長陸生福,有樁案子希望你配合調查。”陸生福上前亮出了自己的證件。


    楚河:???


    經偵科的?


    剛才那個雷占龍好像是重案組的。


    看這個架勢……莫不是要二進宮?


    包子店門口人很多,不少排隊等待的人都向這邊看來。


    老板也不例外,手中動作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將店開在警局旁邊,他自然是知道陸生福的,這家夥剛剛才來買過十幾個包子,而且每天早晨都來。


    為了避嫌,楚河從隊列中脫身而出,領著一行警察走到一旁。


    “請問這是因為什麽?”楚河直言問道。


    “您和趙淮先生的遺囑糾紛問題。”


    ……………………………………………………………………


    雷占龍一行人將楚河送到門口,也就轉身迴到警局內,準備繼續工作。


    可沒走幾步,就看到一眾經偵科的人圍著一個白色睡袍的男人向警局內部走去。


    “老大,那好像是楚河吧?”戚浩東眯著眼問道。


    雷占龍定睛一看:“還真是?!”


    “我們要去問問嗎?”戚浩東問道。


    “不問,人家經偵科的事情,我們還是要從案發現場找突破。”


    雷占龍雖然嘴上這麽說,心底還是準備一會去問問,找找突破。


    “這楚河也是挺可憐的,剛出去又進來了。”戚浩東看著楚河的背影小聲嘀咕道。


    楚河的經偵科的人一路帶到審訊室,終於在這裏見到了一個熟人。


    “趙先生。”


    楚河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隻見趙淮正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看著他。


    實際上,楚河已經不把趙淮當人看了。


    經偵科把他帶來的路上,他也想明白了。


    趙淮殺鄒明禮一定和淩悸留下的遺囑有關。


    為了錢殺自己大哥,衣冠禽獸啊。


    “楚先生,好久不見。”趙淮嘴角微微上揚。


    若是說十個小時前二人見麵的時候,還能親昵的直唿其名,維護表麵的和平。


    那現在這麽生疏的稱唿,可就是撕破臉皮了。


    楚河沒再說話,一屁股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這是一張三角桌,景頌恩坐在了另一邊,三人豁然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我直接進入正題。”


    景頌恩翻開一個文件夾,從中拿起兩張紙:“這是遺囑,一份是楚河和鄒明禮先生保存在司法部的複印件,另一份是趙淮先生剛剛遞交的。”


    楚河不用想也知道,趙淮那份是造假的。


    至於用了什麽手段,那就不得而知了。


    楚河大略掃了一眼趙淮的那份。


    兩份遺囑上有不少相同用字,從這些字看上去沒有差別。


    口吻,字跡,遺產分配的尺度,也都和淩悸一般無二。


    身為書法宗師的楚河,第一時間意識到:這份遺囑可以以假亂真!


    騙過司法鑒定簡直綽綽有餘。


    寫下這份遺囑的人,未必是書法宗師,但一定是個字跡模仿宗師!


    不過,有個疑點。


    [淩誌集團股份全部歸趙淮所有,不動產5%歸童濤所有,0.02%畢勝歸所有,其餘不動產歸趙淮所有]


    童濤,畢勝,這兩個人。


    童濤,玉瀾庭的管家,淩悸手下的天字第一號親信,是個慈祥的老人,為人處世溫文爾雅。


    畢勝,淩悸曾經的仆人之一,是趙淮安排的,淩悸去世後,畢勝繼續跟趙淮。


    隻是這麽微微一想,楚河就明白了趙淮這麽做的意願。


    楚河這段時間都住在玉瀾庭,和童濤打過不少次交道。


    童濤跟隨淩悸多年,兢兢業業,絕不可能背叛淩悸。


    所以,寫上童濤是趙淮的手段之一。


    童濤在這這裏的作用有兩個。


    一,煽情。


    二,間接性賄賂童濤。


    試想,司法鑒定的人看到這“5%歸童濤所有”。


    會以為淩悸念舊情的表現,感覺這份遺囑更真實,起碼比楚河的真是。


    童濤跟了淩悸一輩子,膝下無兒無女,如今拿到5%,無論是念及舊情還是養老金,都再正常不過。


    而間接性賄賂,這很好理解。


    倘若童濤為這筆巨額遺產心動,一定會用自己的證詞幫助趙淮。


    而畢勝的作用,一是煽情,二是替罪羊。


    煽情這一塊,和童濤是一個道理。


    其次,他也多半是趙淮的替罪羊。


    如果這份遺囑被證實造假,畢勝就會站出來說:我造的假,為的就是淩悸那點遺產。


    那趙淮又被摘出來了。


    趙淮此舉,可進可退。


    拿童濤當籌碼,拿畢勝當替罪羊。


    真是好算盤。


    “這次來呢,就是需要二位給個準信。”景頌恩說道:“二位隻需要迴答我一個問題就行。”


    “請講。”趙淮說道


    “確不確定,自己手上的遺囑是真的。”


    “確定!”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說完,二人對視一眼,眼神擦槍走火,硝煙彌漫。


    “好了,二位可以走了。”景頌恩將兩張遺囑放迴文件夾說道。


    楚河遲疑了一下,一馬當先離開了審訊室,一句話也沒給趙淮留下。


    外麵,黃誌揚一行人正在等待。


    楚河原本想讓他們保自己出來,但現在看來兩邊都沒有這個必要。


    楚河拍了拍黃誌揚的肩膀,一行人直接離開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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