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鼻子一酸,幾乎被她感動得落下淚來,它忍了迴去,哽了哽,啞著聲音道:“主人……”


    “哎呀小舅舅,你就不要再擰巴了,我覺得娘說的對,這件事本來就是神醫不對,他的確欠你一個交代。”東方溯這次站在了上官容這邊。


    東方舞也站在了上官容這邊,同意去。


    “你們……”落塵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是好了。


    上官容道:“什麽都別說,跟我走。”


    落塵心情很複雜,複雜得像一團亂麻,它想得太多,以至於現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


    然而,就在它晃神的眨眼時間,麵前出現了神醫山莊的大門。


    “司空臨,你給我出來!”上官容喊道。


    落塵望了眼後麵,很快東方舞和東方溯也出現了,它才知道這不是它的錯覺,是在它晃神的那瞬間,上官容用了瞬移千裏,所以才會迴過神就出現在這裏。


    守門的小童看見她迴來了,還盛氣淩人直唿神醫的名字,正要進去稟報,就見門口人影一閃,神醫已經出現在了這裏。


    小童行禮道:“師父,東方夫人她……”


    神醫拂袖止住他的話,道:“不必多說,進去吧。”


    “是。”小童看了上官容一眼,轉身往裏麵走去。


    門口僅剩下他們幾人。


    神醫看著上官容,又看了一眼被她拉著的落塵,道:“看來夫人已經知道了。”


    “對,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我現在過來,以落塵主人的身份,要你給它一個交代!”上官容厲聲道。


    神醫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言辭犀利的上官容,不禁笑了起來。


    落塵黑了臉,問道:“你笑什麽?!”


    神醫笑道:“老夫是在高興,高興你沒有跟錯主人,她不會為了自己而忽略了你。”


    上官容火道:“你對我有恩,我記得,但我現在不是以我個人,而是以的落塵主人的身份,找你了當年的舊怨!你知不知道,當年是因為你差點害了兩條命!”


    神醫笑容僵住,落下,問道:“夫人這話怎麽說?”


    上官容道:“如果你當時不救落塵,落塵它姐姐就已經去求救其他人了,可能你並不知道,滿月重玉狐,有一種屬於它們自己向萬物求救的方式。若是有人能夠救得了,自然就會現身相救。可若是救不了,大不了,大不了……”


    她大不了不下去,跳過了,道:“那麽它的姐姐就隻會傷心,萬萬不會到自暴自棄的程度。是你再給了它一次希望,又讓它看到了人性的醜態,才會以幾乎是自殘的方式救落塵。若是沒有那夜的圓月,不止落塵,落塵它姐姐也會死在那裏了!”


    神醫被訓得抬不起頭來,這件事的確是他做過最錯的一件事,幾乎成為了他的一個心病。


    原本以為他虧欠的隻是落塵,可是讓上官容再揭開的時候,他才知道他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敢深想過的,竟然是這樣深的孽債!


    是他在作孽啊!


    這一刻,他的良心也在受著巨大的煎熬。


    而落塵,看到神醫被它的主人這樣訓斥,不知道為什麽,眼眶裏的淚就是忍不住滑落下來,它抬手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原來有人撐腰的感覺是這樣的。


    讓人情不自禁的愛上,如飛蛾撲火般欲依戀上。


    連自己自傲的理智也拉不迴自己。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去所有了?沒那麽容易!”上官容也是火大,看到神醫現在這個死樣子,恨不得去掐著他的脖子踹死他。


    虧得理智一直在提醒她那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才沒有真的上去掐脖子踹人。


    神醫看著上官容道:“我知道對不起沒用,如果可以,我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落塵的原諒,隻要它肯給我這個機會。”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目光誠懇的看向了落塵。


    上官容冷哼道:“它要你的一切做什麽?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帶著落塵迴到這裏來,是過來要債的。這帳,一筆一筆的算。”


    神醫點頭,道:“這個債我認下,夫人說我當如何還?”


    上官容看著他這樣,真的想罵他,可是心頭想了想,這老頭本性是好的,隻是腦子轉不過彎來,才會導致受了這麽多年良心上的折磨,也沒有想出什麽其中關鍵所在來。


    也罷,誰叫這糊塗老頭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上官容道:“你讓落塵打你一掌,你若僥幸沒死,你和它的帳一筆勾銷。你若不幸死了,我會替你料理後事的。”


    神醫被她的認真弄得苦笑不已,但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主人?”落塵皺緊了眉頭望向她。


    上官容看著它道:“這是他欠你的,欠你姐姐的待會兒再說。”


    這一掌隻算欠他的?落塵眼睛微轉,眉頭鬆了,它可以接受。


    “好,我答應。”神醫道。


    落塵道:“我也同意,司空臨,隻要你能接下我這一掌還不死,那我們兩個的恩怨一筆勾銷。”


    “好。”神醫點頭,看著它,忽然第一次覺得挨打是一件讓他如此期待的事情。


    落塵估摸著神醫的玄力,決定自己出拳的力度。


    東方舞有些擔心的看向落塵,心裏在祈禱它不要把神醫給打死了,否則的話,今日的事情傳了出去,嫂子會有很大的麻煩。


    東方溯沒東方舞想的多,而是覺得神醫的確該打,期待落塵這一掌上去。


    有時精明有時糊塗的上官容,這會兒難得精明了卻又在犯糊塗了,小聲對落塵道:“你怎麽解氣怎麽打,不用顧忌旁的,出了事兒我撐著。”


    落塵聽到她這話哭笑不得,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它這個主人,聰明起來也是一陣一陣的,除了那一陣,剩下的都是傻乎乎的。


    落塵手掌上盈出白色的靈力,開口道:“司空臨,你可要全力抵住,我若是一下子把你打死了,我會認為你是在故意讓我殺你,這樣,我更加不會原諒你。”


    神醫微愣了片刻,道:“我明白了,你盡管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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