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守貴也很委屈,原本就是慢性藥,需要時間發作,誰還能一直等著讓人家抓不成?


    這話對著皇後也沒法解釋,隻好問道:“這事兒挺奇怪的,王府裏養著大夫呢,還來請禦醫,不是舍近求遠嗎?


    還有就是為什麽不是王妃來求?而是郡主動用您給的牌子?其中會不會有詐?”


    皇後想了一會兒,沒有任何頭緒,隻好道:“真是會添亂,明兒就是皇上的壽辰了,本宮哪兒有那麽多時間管這攤子爛事兒?


    你陪著禦醫走一趟,敲打一下沈清菀,看看她是怎麽管的內宅?”


    安守貴心中叫苦,王妃可不是好相與的人,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敲打她呀?


    隻好去走個過場,帶著禦醫來到王府,此時朧月已經疼得快失去意識了。


    眼不見心不煩,沈清菀讓蔡公公招唿安守貴,麵兒都沒露,安守貴何時被人這麽慢待?可是對方是鎮國王妃,他可不敢擺坤寧宮大總管的譜兒。


    蔡公公陪著他在朧月院子裏喝茶,該說的話安守貴還是得說:“蔡公公現在可是王妃身邊的紅人呢,咱家有一事不解,還請公公不吝賜教!”


    “可不敢讓安公公這麽客氣,有話您問就是,咱家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蔡公公恭敬客氣,氣度不輸他半分。


    “朧月郡主這一胎可是王府的頭胎,關係到王府的子嗣後代,非同小可,如此危機,王爺和王妃為何連麵兒都不見?”


    蔡公公歎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您也知道,郡主對王妃怨念極深,王妃當然派了府裏的楊大夫來診治,可是郡主執意不肯吃楊大夫的藥,非要進宮請禦醫,我家王妃能有什麽法子?


    說起這事兒,咱家也很好奇,為何郡主對皇後娘娘這麽信任?生死關頭隻相信皇後,這其中莫非有什麽內情不成?”


    安守貴心中打個突,好你個狡猾的死太監,真會給咱家挖坑兒!


    他也不想想,自己個兒也是個死太監呢!


    “當初國公夫人走的時候,托付娘娘照顧郡主,郡主自然是相信娘娘的,隻是王妃也太小心眼兒了,總歸是王府的子嗣,郡主又是千嬌萬寵的貴女,受不得委屈,她作為王妃,就不能多擔待一些?還 讓娘娘出麵,傳出去還以為她苛待郡主呢!”


    蔡公公臉色一冷:“我家王妃也是大家千金,又是被王爺捧在手心兒上的,更受不得委屈,郡主不相信王妃,王妃也沒有熱臉貼人冷屁股的道理!”


    兩人打著機鋒,皮笑肉不笑的,聽得旁邊伺候的下人臉頰直抽抽,都說太監陰毒,可算是見識到了,一句話一個坑,坑死人不償命呀!


    禦醫診治完出來,搖搖頭道:“拖得太久了,神仙也難救,隻能保住大人無礙,隻是這藥很奇怪,以前宮裏有位貴人好像就是這種症狀,像是中了毒,公公可要好好查一下!”


    什麽叫豬一般的隊友,安公公徹底領教了,瞪了他一眼:“不該說的少說幾句,治好了趕緊迴宮,娘娘還等著咱家伺候呢!”


    蔡公公笑嗬嗬遞上一個豐厚的錢包:“辛苦禦醫了,敢問您大名?改日我家王爺親自給您道謝!”


    孩子沒留住,道的哪門子謝?禦醫意識到自己惹禍了,哪兒敢多嘴,趕緊跟著安公公走了。


    朧月喝了藥,孩子也掉下來了,一團未成形的血肉,精力耗盡,沉沉睡了過去。


    沈清菀唏噓不已,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誰倒了八輩子黴托生到她的肚子裏!


    蔡公公稟告了禦醫的話,讓她對明天的壽宴更有把握了,這次把皇後給拉下馬,先卸了永昌帝一條胳膊再說。


    次日是永昌帝的壽宴,群臣都要出席,為了給皇上準備賀禮,京都裏的文玩鋪子都漲價不少,很是賺了一筆。


    沈清菀提著一個紅色的木桶,上麵蓋著蓋子,係著喜慶的綢帶,跟著元靖羽進宮了。


    元靖羽好奇地掀開蓋子,看清楚裏麵的禮物,不知作何表情才好。


    沈清菀煞有介事道:“別小瞧這份禮物,我敢打賭,滿朝勳貴大臣,沒人比得上它珍貴,皇上肯定會喜歡的!”


    “知道你鬼主意多,你高興就好!”元靖羽寵溺道。


    沈清菀咧嘴一笑,帶著少女的嬌憨和歡喜,清麗的麵容格外的耀眼。


    元靖羽忍不住抱著她,感慨道:“清菀,我什麽都不求,隻求每天能看到你開心的笑,我就滿足了,等這事兒結束,咱們找個風景好的地方,過咱們的小日子去,勾心鬥角的日子誰愛過誰過去!”


    “嗯,我都聽你的,相信你一定會保護好我們母子倆的,咱們生多多的孩子,熱熱鬧鬧地過完這一輩子!


    你有仇家沒,要不要生個女兒禍害他全家!”


    元靖羽不樂意了:“我的女兒才不會那麽蠢呢,肯定是最貼心的小棉襖,有你這麽好的娘,誰娶了她是他家祖上積德!”


    夫妻倆一路鬥嘴,說說笑笑到了宮裏。


    這還是沈清菀從邊境迴來,第一次進宮,無數道目光投在她身上。


    淺紅色的妝花褙子,乳白色繡纏枝花的百褶裙,紅寶石的赤金頭麵,雍容中帶著淡然從容,臉頰紅潤,雙眸瀲灩,氣色極好,未語先笑,很難讓人討厭她。


    元靖羽更是小心扶著他,那副溫柔小意的模樣,羨煞旁人,讓冷麵英雄折腰,更能顯示出沈清菀的魅力無邊。


    他們並肩而行,其實不合禮數,男尊女卑,沈清菀應該落後他半步才對。


    負責糾察禮儀的官兒看到他們聯袂走來,眉頭緊皺,滿臉糾結,要不要上前嗬斥他們?


    元靖羽無意識似的瞅了他一眼,他馬上做出決定,生命誠可貴,剛娶進門的小妾伺候的不夠舒坦嗎?幹嘛去觸這煞神王爺的黴頭?


    壽宴設在萬壽殿那邊,人影幢幢,朝臣們各自打著招唿,按照品階高低落座。


    男女分席,中間有屏風隔開。


    不過皇家眾人不用如此了,前麵幾張桌子專門為他們準備的,按照輩分高低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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