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裏,延安侯府大宴賓客,孫夫人渾身的富貴氣派,笑語晏晏地招唿客人,久未露麵的延安候——江汪海居然也露麵了,公母倆端坐在主位上,主人的風範端的十足。


    汪江海三縷長髯,麵目周正,是個很英俊的中年男人,隻是眉目間不經意流露出鬱結之色,給他增添了歲月的質感,更加吸引女人的目光。


    能被孫夫人看上,和他的好相貌不無關係,可是有得就有失,江家因為孫夫人的關係,一躍成為大夏朝的頂級權貴,可也娶迴家一個祖宗,孫夫人一手遮天,誰都不敢忤逆與她,個中滋味不為人道也!


    滿堂賓客,鹽商居多,還有很多朝廷的官員,大多是四五品的中層官員,還有一些閑散勳貴,不過座位比較靠後,不大受重視。


    三大鹽商,錢家的錢子奉,周家的周淮安,高家的高固安,三大家主親自到場,給孫夫人捧場。


    錢子奉舉杯道:“夫人真乃女中豪傑,錢通天下一開張,業績斐然,短短一個多月,每日的流水高達十幾萬兩銀子,利潤又高,諸位可都是躺著把錢給賺了呀!


    諸位,共同舉杯,多謝夫人為大家開辟的新財路,跟著夫人走,錢財嘩嘩的流進門呢!”


    難得他這號粗鄙之人能想出這樣順溜的拍馬屁的話來,底下人忍俊不禁。


    不過眾人共同舉杯,道:“多謝夫人!”


    孫夫人也有些好笑,這錢子奉還真是會拍馬屁,不過她喜歡,一口喝幹酒水,亮了亮杯底,再次引來眾人的喝彩聲。


    角落裏的勳貴小聲嘀咕道:“不過是撿了人家鎮國王妃的牙慧,有什麽好得意的?這人要是不要臉皮了,還真是天下無敵了呢!”


    同伴道:“可不是嗎?可惜了鎮國王妃,以後的日子難過了呢,匯通天下不知道能開多久呢,王府一家的勢力,能敵得過這麽多鹽商和勳貴重臣的嗎?


    當初她就不該吃獨食,平白為人家做了嫁衣!”


    “有什麽法子呢?王府也不敢這麽高調,否則皇上那一關就過不了,咱們就是想投個分子,人家也不收呀,隻好抱著孫夫人的大腿喝點兒湯了!”


    “就是,就這還拖了好多關係才擠進來呢,這年頭沒關係真不行,孫夫人這次肯定掙個滿盆滿缽!”


    很多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鎮國王那邊一直沒表態,王妃又領著朝廷的差事不在京都,孫夫人等人籌措滿誌,就等著看匯通天下怎麽死呢!


    有了匯通天下打開的局麵,百姓們了解了錢莊的運作,省下很多力氣,加上吸收的門路很廣,一開張就生意興隆,怪不得這幫人得意非常。


    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被沈清菀扶植起來的子錢家們的日子就難過了,錢通天下一開門,馬上把他們手裏的客戶給搶個幹淨,利息低,審核寬鬆,這是不給他們留活路了,一幫人唉聲歎氣,都想著另謀出路。


    吳三省也沒法子,王妃不在京都,想找人也找不到呀,孫夫人身後是皇後,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和皇後競爭,人家一句話就能摁死他們,跟本不在一個層麵上,一點兒勝算都沒有。


    吳三省愁眉苦臉,難道這碗飯真的吃不下去了嗎?實在不行,求王妃交給自家做豆腐的手藝,改行做豆腐好了,好歹能養活一大家子人。


    管家拿著一封信進來,道:“老爺,有人送了一封信來,說是給您指點迷津來了,您看看!”


    吳三省很是意外,打開一看,豁然起身,眼睛越來越亮,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一掃之前的頹廢絕望,道:“趕緊去,召集所有人來家裏開會,發財的機會來了,誰不來是他的損失啊!”


    管家有些不解,這剛散會,又要開會,誰送的信呀?這麽管用,馬上吩咐人去請大家過來了。


    子錢家們看著容光煥發的吳三省,都很納悶,拱手問道:“吳爺,莫非想出以對的法子來了?趕緊給大家說說唄,大家可都是茶飯不思,睡覺都睡不安生,這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呢!”


    吳三省揮舞著手裏的信,道:“王妃來信了,都挨個兒看看,王妃真是菩薩心腸,居然還記著咱們這些卑賤的小人物,遇上這樣的貴人,幾世積攢的福氣呢,事了之後我要去給菩薩塑金身,多做善事!”


    眾人喜形於色,挨個兒看著來信,沈清菀自然忘不了最初幫助自己的這幫人,同樣的辦法教會他們,同時也是造勢,人越多,孫夫人越是難以翻身。


    沈清菀安排好一係列的事情,等大部隊到來,瞧瞧住進州府安排好的行宮,替換下雲琅,神不知鬼不覺,當然也是蕭敬配合的好。


    袁罡等她安頓好,正要告辭,沈清菀喊住他,吩咐道:“涿州這邊也有匯通天下的分店,你明兒個讓將士們去貸銀子,就說是給家裏過年用的,三五十兩的很容易貸出來的,直接讓錢莊送到將士們的家裏去,算是本宮給將士們過年的福利了,有需要往迴寄的銀子,也存進去,讓他們一塊兒送迴去,別吝嗇那點兒利息!”


    袁罡想不大明白,都是窮苦出身,貸款對他們來講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何況大家都不差錢,王府的薪水比一般士兵要高,還不克扣,發放的也及時,何必去背負債務呢?


    沈清菀沒和他解釋那麽多,“按照本宮說的去做就行了,不過存錢的票據都給我拿來,我有用呢!”


    袁罡很忠誠地執行她的命令,甚至是強製性的讓將士們去貸款,理由都懶得找。


    將士們難免有怨言,隻有孟闊機靈,得知是王妃的吩咐,二話不說,直接貸了一百兩,錢莊那邊還不大放心,他又掏出五十兩,大咧咧道:“都給老子寄迴老家去,要不是年底家裏翻修房子,老子會差錢?幾個月的薪水就還清了呢,不貸老子去別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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