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人都明白了沈清菀的意思,不是想不到決絕陰損的招數,而是心裏起了惻隱之心,蔡公公有些羞愧,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柯定傑下去安排人散播謠言去了,自作主張加了今天的事兒,雖是妾室,韓王也做的不地道,在他們兄弟間釘下一根釘子也是好的,王妃心善,這些醃臢事兒就讓他來做好了。


    沈清菀吩咐孟闊:“讓兄弟們好好修整,年前暫時沒什麽安排,有家室的迴家看看,沒家眷的留在客棧幫忙,閑不住的可以去白土山莊那邊做工,掙點兒工錢,宮掌櫃那邊是有多少人要多少人,迴去吧,這次你自作主張,差點兒壞了本宮的事兒,原本還想賞你的,現在就算了,功過相抵了!沒意見吧?”


    孟闊趕緊抱拳行禮道:“王妃仁慈,屬下感謝還來不及呢,怎麽敢有意見?屬下代所有的兄弟們謝謝王妃了!”


    沈清菀擺擺手:“你們為王爺出生入死,這是本宮應做的,下去吧,有事兒隻管來王府找我,總要教每個兄弟都能生活下去!”


    孟闊感激不盡地退下了,隻有王妃是真的為他們這些丘八著想,那些朝廷的官員,總是把他們當累贅,恨不得甩的遠遠的。


    沈清菀這邊安頓好了,打道迴府,秦王那邊還是一片狂風暴雨,秦王妃滿臉悲憤,這簡直是無妄之災,他給個小妾那麽大的權利,自己都不能管教,現在出事兒了,反倒怪在自己頭上了,她委屈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王爺可真是冤枉死臣妾了,自打秦美人進府,您就不準臣妾插手她的事兒,走的時候又撥給她那麽多人手,她豈會把臣妾放在眼裏?


    現在出事了,王爺當倒是怪罪起臣妾來了,臣妾都沒地兒喊冤去。


    這賤人仗著王爺的寵愛,在府裏作威作福的,現在又自作孽,還學會偷人了,所以王爺也長點兒教訓,別隻看臉,什麽髒的臭的都往府裏收。”


    秦王被王妃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怒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道:“這賤人手裏有本王想要的東西,才會對她縱容一些,沒想到她野心這麽大,吃著碗裏的還想占著鍋裏的,吃裏扒外的賤人,這事兒到此打住,直接賣到窯子裏,定要讓她受盡屈辱再去死!”


    秦珊珊已經被嬤嬤掐人中給掐醒了,瑟縮在一旁不敢吭聲,聽秦王對她這麽狠,真的被嚇住了,猛然抬起頭,爬到秦王腳下,抱著他的腿苦苦哀求:“王爺,奴婢知錯了,奴婢是有一些私心,但也是想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留點兒資本,求你讓奴婢把孩子生下來,它也是你的孩子呀!”


    她原以為秦王會對孩子有些憐憫,卻沒料到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孩子,秦王又是一肚子的火,抬腳踹在她的心口,冷冷道:“天知道你肚子裏懷的是誰的孩子呢?本王的孩子是誰都能生下來的嗎?一個孽種,生下來給本王添堵的嗎?”


    秦珊珊被踹的吐出一口血來,詛咒發誓道:“這孩子真的是王爺的,就是那天在莊子裏奴婢伺候王爺珠胎暗結,王爺也是知道的,怎麽可能不是您的呀?”


    秦王妃看她還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有些憐憫地看著她道:“皇家是注重子嗣,但也不是誰都都能生的,生母低賤,孩子也好不到哪裏去,與其生下來受苦,還不如重新投胎的好。


    這還是在宮外,宮裏每年處理掉的宮女不知道有多少,生母沒有足夠的娘家支撐,沒有皇上的寵愛,想生下孩子簡直是癡心妄想!


    不過賣到窯子裏也是不妥的,總歸是王爺寵幸過的女人,不好讓別有心思的人占了便宜,臣妾給她求個恩典,給她個痛快好了!”


    秦王也覺得有道理,“一切交給王妃安排,王妃先出去一下,我有幾句話問這個賤人!”


    秦珊珊心裏一陣絕望,目光呆滯,她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休想活下去了,她想不明白,怎麽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秦王抬起她的臉,問道:“那批物資是不是被韓王得了去?都有多少?老實交代,本王賞你個全屍,否則你應該清楚後果的!”


    秦珊珊眼裏恢複一些神采,“是找到了,隻是韓王說沒多少值錢的東西,得不償失,今天他也是來問我這件事兒的,可我真的不知道,這種事兒藏還來不及呢,豈會留下證據來?”


    “不可能,既是用作大事用的,豈會如此?你莫不是還想著騙本王?”


    秦珊珊心裏想著,反正自己必死無疑,不如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的好,皇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目光閃爍著道:“韓王是這麽說的,直說武器弓弩居多,金銀珠寶沒多少,不過奴婢以為他是怕奴婢分了去,當初說好了一人一半的。”


    秦王沉思片刻,也覺得有道理,諷刺一笑:“真搞不懂你怎麽想的,與虎謀皮豈是那麽容易的?本本分分地幫本王做事兒,哪兒會落在如此地步?又不是沒有給你人手!”


    秦珊珊哭得極為淒慘,心裏也是後悔不已,“王爺那點兒人手根本不夠用,風聲一走漏,山上幾千號人,隻能給然別人撿個便宜。


    韓王雇傭了的人最多,勢力最大,奴婢又想給自己留下私房錢,和孩子也過得好一些,這才和韓王合作的,真的從未想過和他有什麽的,王爺一定要相信奴婢,要不然奴婢死都不會瞑目的!”


    “有沒有什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本王的小妾和弟弟私會在一起,本王的臉麵已經丟盡了,別說老四沒有對你動心思,本王可是親眼看到他拉你手了,本王要是再不出麵,你們這對狗男女還不定做出什麽醜事兒來呢!”


    秦珊珊臉上一片灰白,徹底絕望了,韓王是說了一些曖昧的話,許諾她在秦王府過得不順心,他會去和王爺說,把她要出來,在京都買個小院子,把她當外室養,不用看人臉色過活,那麽一瞬間,她是心動的!


    秦王看她居然露出向往之色,心裏一陣厭惡,在她心裏老四就比自己好,這麽想跟著他?


    想問的都知道了,秦王多一眼都不想看她,走出房間讓秦王妃去處置,這個肮髒的地方,他是一分鍾都不想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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