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走出包間,還有種做夢似的感覺,看著送他出來的蔡公公,拿出一碇銀子塞在他袖子裏,諂媚道:“不敢勞駕公公相送,這點兒小意思還想公公在王妃麵前多多美言幾句,日後另有厚報!”


    蔡公公也不客氣,收下他的銀子,道:“王妃不許咱家隨便收人家的銀子,不過為了安你的心,咱家今兒就收了。


    好好給王妃辦差,王妃虧待不了你們,如果能得了王妃的賞識,還愁沒有好日子過嗎?你看王府裏的姚婆,死了丈夫,帶著四五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有了王妃提拔,不過一年的功夫,孩子們都上了學堂,家裏三進的宅子蓋了起來,丫鬟婆子都用上了,走到哪兒都有人尊稱一聲姚嬤嬤,麵子裏子都有了,她就是你的榜樣!”


    吳三省眼睛亮的驚人,姚婆的事兒誰人不知,在京都那是人人羨慕的對象,多少人巴結她,隻求能在王府找個差事做,那些大管事更是對她客氣有加,逢年過節的節禮都收到手軟,隻求她在酒曲緊張的時候優先供應自家,如果也能像她那樣,吳三省就是折壽十年也心甘情願。


    他像打了雞血似的,興衝衝趕迴家去,吆喝著下人給那些子錢家下帖子,有大事兒商議。


    沈清菀相信吳三省知道該怎麽做,相信不用多長時間,就會有大筆的銀子流入錢莊。


    迴到王府,聽到隔壁的蘅蕪苑一陣喧囂,朧月居然這麽快就迴來了?她還以為元靖羽不迴來,她就一直在國公府住著呢!


    她迴不迴來和自己沒多大關係,沈清菀很快就拋在腦後,關心起長公主那件事兒,柯定傑那邊應該有消息傳來了。


    她喜歡的這個舉人姓唐,單名一個詠字,表字延初,家裏遠在涿州,隔著上千裏地,耕讀世家,在家鄉也算是有頭有臉,但是在京都就不夠看了,京都護城河裏的王八都比他尊貴。


    他也有幾分才氣,又擅長吟詩,要不然也不會那麽容易就獲得長公主的芳心,完全被他詩詞裏的意境給打動了。


    加上他也確實長得不錯,又會哄女人開心,饒是長公主閱男無數,還是紮進他的坑了跳不出了!


    沈清菀很是無語,這些後宅的女人怎麽都這麽膚淺?怎麽就敢憑著一首詩詞或是一首曲子,就覺得他是好人了呢?


    想想司馬相如一曲《鳳求凰》都能拐的卓文姬和他私奔,長公主因為一首詩詞和他打的火熱也是可以理解的。


    唐延初的家鄉離得太遠,詳細消息一時間傳不迴來,這隻是他在京都的情況,今年朝廷大考的時候落榜了,留在京都備考,看樣子不打算迴家鄉去了。


    沈清菀歎口氣,對蔡公公說道:“這個唐詠今年都二十多歲了,家境也算不錯,應該已經娶妻生子了,也就長公主會相信他的鬼話,說起來他也算是個人才,去人家家裏做客,把人家母親給勾搭倒手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蔡公公道:“那您打算怎麽辦?要不要告訴遲少爺那邊?這種事兒一個不好就裏外不是人,小心被遲少爺記恨您呐!”


    沈清菀冷哼一聲:“我都能查的這麽清楚,想必遲懋早就知道了,若是不早點兒解決,這個姓唐的怕是性命難保,很多事兒有一就有二,已經弄死一個戲子了,再弄死一個舉人也不是多大的事兒!


    姓唐的估計覺得自己有功名在身,遲懋不敢把他怎麽樣?卻不知道在人家眼裏,他這個舉人比螞蟻大不了多少!


    你去給遲少爺帶個話,讓他別急著動手,我會勸勸他母親的,陷入愛情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講的,他們母子相依為命,因此鬧翻了,將來的日子過的更苦!”


    蔡公公領命親自去辦了,雲煙在她身邊伺候,隻剩下她們主仆的時候,說話就隨意很多,“長公主那麽威風,日子過的還能苦啊!”


    沈清菀軟軟地靠在椅子上歇著,出門一趟有點兒累,喝口茶道:“你看宮裏那些貴人,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可是有幾個是真正開心的?


    長公主夫君早逝,留下這麽一個孩子,孤獨寂寞是難免的,你以為那漫漫長夜是那麽容易熬的嗎?又沒人約束,日子久了找幾個麵首伺候也是在所難免的!


    遲懋被世人的流言蜚語所困,對長公主難免有怨恨,本是最親近的兩個人,弄的形同陌路,也說不上誰的錯!”


    雲煙有些不理解,兩人都沒錯,那麽該怎麽解決呀?眨巴著眼睛等著沈清菀給自己解惑,可惜沈清菀有些困了,靠在椅子上就要打盹了!


    她趕緊扶著沈清菀下去歇息,有小丫鬟進來稟報:“朧月郡主在外求見王妃呢,讓她進來嗎?”


    雲煙服侍沈清菀歇息,招唿小丫鬟一起走出去,來到院子外麵,和朧月行禮,恭敬道:“還望郡主恕罪,王妃剛剛歇息,隻能請郡主隨後再來,要不等王妃醒了,奴婢去迴稟郡主也行!”


    朧月看了看天色:“這才什麽時辰?不早不晚的,睡得哪門子覺啊?她不會是不想見我找的借口吧?”


    雲煙嘴角直抽抽,你以為自己是誰呀?能讓王妃避而不見?太高看自己了!


    朧月猶豫片刻,最終怏怏不樂地迴自己院子了。


    元靖羽傍晚時分也迴到王府,直接來到主院,洗漱之後來看沈清菀,結果她還在睡,於是擠到床上,和她一起睡。


    他最近也習慣了沈清菀隨時會睡著的小毛病,笑著調侃她像一隻貓似的,越來越懶了!


    沈清菀笑笑不說話。


    朧月得知元靖羽迴來了,再次來到主院,卻被雲煙再次攔在外麵:“郡主,王爺和王妃都在歇息,還沒有醒來,奴婢不好去打擾呢!”


    朧月的火氣徹底壓不住了,太陽都落山了,他們還在睡,糊弄鬼呢?


    於是她大聲喊道:“表哥,你在裏麵嗎?我知道你迴來了,母親親手做了你愛吃的點心,我給你送來了!”


    雲煙急的直跺腳,王妃最不喜歡別人打擾她睡覺了,郡主也太放肆了!王爺一迴來,就不把王妃放在眼裏了!


    元靖羽本就沒睡熟,聽她喊叫趕緊看了沈清菀一眼,她皺著眉頭滿臉不悅,心裏有些惱怒,坐上輪椅走出房間。


    朧月大喜,推開雲煙就跑了過去,沒等她開口,元靖羽那手指放在嘴邊,做出禁止喧嘩的動作,率先走出院子,朧月隻好緊跟著。


    直到走出主院的範圍,確定打擾不到沈清菀,他才冷冷瞪著朧月,訓斥道:“你在主院外麵大喊大叫什麽?有點兒規矩沒有?舅母就是這麽教導你的嗎?”


    朧月滿臉委屈,眼裏閃著淚珠,“表哥,我想見你嘛,那些丫鬟居然攔著不讓,我才會大聲喊你的,借口也不找個好一點兒的,太陽都下山了,你們倆都在睡覺,說出去誰信呀?這樣的丫鬟就該打發給人牙子賣掉才好!”


    元靖羽道:“清菀的丫鬟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主管教了?她說的也沒錯,我趕了一天的路,剛進府,休息一下不應該的嗎?


    清菀為了王府勞心勞力,經常整夜不眠不休,好容易睡著,還得和你請示不成?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沒心沒肺,萬事不理嗎?”


    朧月自知理虧,低垂著頭辯解道:“我有管理中饋的呀?怎麽就萬事不理了呢?說的我好想很沒用似的!”


    元靖羽斜睨著她,“那好,我問你,庫房裏現在有多少匹綢緞,多少匹麻布,綢緞都是分著幾個種類,明天是國子監祭酒林大人的壽辰,他是我的啟蒙老師,應該送什麽禮物?你都清楚嗎?”


    朧月啞然,“我也是剛剛迴府,沒人和我講呀!”


    “你也知道自己掌握中饋,出門那麽久,迴來不是應該先過問府裏的事物嗎?那些管事婆子哪裏知道你什麽時候有空?還好意思在我這兒抱怨,知道為什麽清菀那麽容易就放手讓你去管中饋了嗎?因為她知道你做不好,遲早還得還迴去,看來還是高看你了,這才幾天,就沒管好,態度還這麽惡劣,趁早還給她好了,省的出事兒了還得給你收拾爛攤子!”


    朧月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這能怪她嗎?都沒人教她怎麽管理中饋,她怎麽知道該怎麽辦?


    沈清菀果然陰險,在這裏擺了自己一道,朧月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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