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羽和司馬睿都沒想到皇上會親自來王府,要知道元靖羽身受重傷的時候都未曾來探望,隻是吩咐禦醫好生治療而已。


    司馬睿目中精光一閃:“看來皇上是來主動示好的,還不算太糊塗,王爺也順勢下台階好了,目前咱們都不適宜有大的動作。”


    元靖羽點點頭,自己推著輪椅去見他了,對皇上,說實話他也不願意鬧的太僵硬了,如果不是他對付沈清菀,元靖羽會忍耐到底的。


    到了前殿,永昌帝正背朝著手觀看牆上的《猛虎下山圖》,看的極其認真。


    元靖羽抱拳行禮道:“參見皇兄,皇兄微服來府,臣弟受寵若驚啊!”


    永昌帝身穿普通的天青色長衫,眉目慈愛,像個普通的富家翁,沒有一點兒皇上的霸氣,讓人感覺很親切。


    “九弟太客氣了,咱們兄弟不用沒那麽多計較,朕此次是來看望弟妹的,宮裏出了這樣的事情,朕心裏非常歉疚,大宛國狼子野心,為了達到目的誓不罷休,朕是始料不及呀,真沒有拿弟妹送人的意思,九弟可要相信朕才是!”永昌帝說的情真意切。


    元靖羽行九,在他沒有執掌軍機大權的時候,永昌帝一直喊他“九第”的,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客套了,很少這樣稱唿他。


    一句“九弟”讓元靖羽臉色緩和很多,道:“臣弟相信皇兄就是了,大宛國欺人太甚,臣弟懇請皇兄,隻需給臣弟十萬兵馬,臣弟定會掃平整個大宛,一雪前恥!”


    永昌帝坐在椅子上,道:“九弟就像這下山猛虎一樣,威猛無雙,可是朕也有朕的難處,一個朝廷可不是隻靠打戰能治理好的,這麽些年,朝廷就沒有修生養息,一直不斷征伐,國庫裏已經入不敷出了,打戰打的可不止是人手,打的是錢糧呀!


    這次算朕對不住你了,三年生息,隻要給朕三年時間,朕定會幫你出了這口惡氣!”


    元靖羽隻好道:“臣弟莽撞了,一切單憑皇兄安排!”


    元靖羽的恭順讓永昌帝鬆了口氣,接著道:“上次咱們商議的裁軍的事兒,還要九弟多費心,軍費已經占了賦稅的六成之多,各州府這兩年又有頻繁的災害,沒有安生的時候,朝廷的壓力也很大,一個不小就會引來災民造反,之前打下來的地盤再次陷入混亂,一切努力可都白費了!”


    這次永昌帝來就是兩個目的,一是給元靖羽低頭,消除他心裏的不甘,二是繼續裁軍大計,隻有裁軍成功,他自有無數的法子來對付這個難纏的弟弟。


    元靖羽雙頰緊繃,朝廷是鐵了心要裁軍的,他不想和朝廷撕破臉,就隻能答應,還要安頓好這些將士們。


    要是十萬八萬也就罷了,可足足五十多萬,看稱開過以來最大的一次整頓軍伍,他心裏也很不安。


    “既然皇兄對臣弟寄予厚望,臣弟願為朝廷經曆而為,隻是退伍的補助,希望皇兄能大力支持,不能讓將士們流了血還要流淚!”元靖羽沉聲說道。


    永昌帝麵露笑意:“那是自然,都是朕的臣民,總要給他們一口飯吃的,你不是說了讓楚王幫你嗎?朕準了,有什麽跑腿兒的活兒,都讓他去做就好,你也好輕省一些,畢竟雙腿不便!


    哎,九弟對元家的江山奉獻頗多,朕沒有保護好你,害你遭此大難,實在是心中有愧,將來也無顏麵對先皇呀!”


    說完還擠出兩滴眼淚來,元靖羽大義淩然道:“皇兄不必如此,保護元家的江山是每個皇家子弟的責任,臣弟心甘情願,將來麵對父皇,臣弟也問心無愧!”


    一個無顏麵對先皇,一個問心無愧,永昌帝臉上也有些訕訕的。


    好在永昌帝的目的達到了,臉皮子紅了紅也就過去了,身為皇帝,最擅長裝傻騙人了,臉厚心黑是最基本的素質。


    沈清菀聽說永昌帝來了王府,當然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知道元靖羽心善臉嫩,肯定不是老奸巨猾的老皇帝的對手,不放心也來到前殿。


    席公公候在外麵,看到她來趕緊行禮:“老奴見過王妃,皇上有命,王妃來了可直接覲見,不用稟告!”


    沈清菀撇撇嘴,這是我家好不好?皇帝還真是霸道,到誰家誰家都成他的了,還真沒地方說理去了。


    所以當皇帝還是有好處的,看到什麽好東西都能據為己有,不要太滋潤。


    她也不客氣,直接走了進去,永昌帝看她進來,笑嗬嗬道:“弟妹免禮了,都是自家人,沒那麽多禮數的,這次朕來也是給你陪個不是,皇後管理後宮太失職了,朕一定好好訓斥她!”


    沈清菀行禮道:“皇嫂也不容易的,皇上也別太苛責她了,弟媳受點兒驚嚇算不了什麽,就怕有**亂後宮,傳出去可不好聽的呀,皇上不得不重視,事關皇族血脈,天知道後宮還有多少隱患呢!”


    永昌帝嘴角抽搐,這個弟妹真是得理不饒人,這是詛咒朕戴綠帽子呢!


    “弟妹說的有理,朕會徹查的!天色不早了,朕就告辭了,呆的久了那些禦史言官又該上折子找朕的麻煩了!”


    好男不跟女鬥,永昌帝絕定溜之大吉,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


    沈清菀關切道:“按理說臣妾應該留皇上用了膳再走的,可是府裏飲食粗糙,怕是不和皇上胃口,也就不強留皇上了。


    哎!自打我家王爺受傷之後,府裏那麽多張嘴,還有救助那些活不下去的軍屬,也不怕皇上笑話,臣妾和王爺每餐也不過三菜一湯,好省下來給那些無依無靠的軍屬,他們孤兒寡母的,真的好可憐呢!”


    說完作勢摸摸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永昌帝。


    永昌帝擺擺手,“久聞弟妹心善,朕受教了,這樣好了,從朕的內庫裏撥出十萬兩銀子來,總不能讓弟妹節衣縮食,傳出去朕的臉上也無光!”


    沈清菀喜盈於色,再次行禮:“臣妾謝過皇上了,皇上愛名如子,堪稱一代聖君,大夏朝定會繁榮昌盛,開創從未有過的盛世景象!”


    永昌帝趕緊走人了,她這樣子恭維,天知道打什麽主意,莫非十萬兩銀子還不滿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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