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繼續,大殿上再次恢複一片和諧,好像之前的齷齪從未發生過似的,想在朝堂上混,這點兒城府都沒有也走不到今天。


    淑妃不時瞅瞅沈清菀,居然露出羨慕的神色來,看看人家,活的多威風,頭次覺得女人也能這樣厲害!


    沈清菀察覺到她在看自己,衝她呲牙一笑,露出兩顆尖利的小虎牙,嚇得淑妃趕緊扭過頭去,以前輸給她不算冤枉,打定主意以後繞著她走,惹不起躲得起。


    這邊的風波很快傳到女眷那邊,女眷們眼裏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都十分懊惱沒有看到這麽精彩的一幕。


    當她們得知沈清菀要這邊所有人當陪嫁,都氣的不輕,她可夠陰險的,拉著所有人陪綁,朝廷也是要臉麵的,能答應就才怪?


    沈宰輔的老夫人哈哈大笑:“那就是個皮猴兒,滑不溜手,想占她的便宜,可要做好崩掉牙的準備,蠻夷就是蠻夷,綱常倫理都不顧,朝廷的人都是屬狗的,人家拋下一塊肉骨頭就巴巴的上鉤了,沒幾個拿的出手人才了!”


    又聰明的人迴過神來,問道:“老夫人的意思莫非是大宛國並不是真心想換,糊弄咱們呢?”


    老夫人道:“再美的美人也不值三州之地,你覺得世上會有這樣傻的男人嗎?說不定他們圖謀的是王妃手裏的東西,老身可聽說,大宛人沒少打聽烈酒的事兒!”


    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衝著釀酒的買賣來的,隻要娶了王妃,釀酒的技術可不就到手了嗎?


    “呸,這些大宛人真是陰險,這是要斷了咱的財路呢,萬萬不能讓他們得逞,迴家得和老爺說一聲,王妃可是大家的財神呀!”


    “楊夫人說的對,沒了王妃的酒曲,釀酒作坊不是沒用了嗎?我家幾個莊子今年的收益都翻了好幾翻,那些佃戶的日子也好過很多呢,這可都是王妃的功勞!”


    隻有利益才是最牢靠的,這些人都不遺餘力的要留下沈清菀,誰再敢提讓她和親的事兒,都敢找上門去和他們拚命。


    洪媛看她們紛紛譴責耶律錄旗,忍不住道:“小王子不是那種人,肯定是王妃勾引人家的!”


    有夫人斜睨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兒道:“誰勾引人家還不一定呢?這就向著人家說話了,可惜呀,妾有情郎無意呢!”


    “就是,洪夫人還是早點兒給閨女找人家嫁掉吧,可別鬧出什麽醜事兒來,連累的洪家的名聲,別的閨女也嫁不了好人家!”


    “都說女生外向,可也得人家領情才是呀,上趕著可不是買賣!”


    洪夫人氣的夠嗆,又恨女兒不懂事兒,可還得維護她,“好歹阿媛也喊你們一聲嬸子伯娘的,她年輕不懂事兒,你們不幫著教導一二,還去壞了她的名聲,你們做長輩的心裏就落忍?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人家小王子怎麽就認準她了呢?以前沒有釀酒這會子買賣,也為她死了不少人呢,阿媛說的也沒錯,嘴上積點兒德,做得了初一可別怪人家做十五,好像誰家沒閨女似的!”


    兵部尚書聖眷正隆,眾位夫人也不好太過得罪她,這才消停一些。


    又 宦官過來,到了小姐們表演的時候了,請她們做好準備。


    小姐們都興奮不已,能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展現才藝,對她們的閨譽有著很大的幫助,將來也能嫁個好人家。


    第一個出場的是吏部尚書的嫡女,一曲《春花秋月》彈得非常好,很多大臣都紛紛點頭,讚揚她的水平高超,吏部尚書老臉樂開了花,拱手謙虛地和大家道謝。


    國子監祭酒家地千金當場作畫,選的就是麵前禦花園的美景,旁白處提了一首《秋風吟》,也引來陣陣讚美聲,也給祭酒家長臉了。


    最後上場的居然是洪尚書那個嫁不出去的小姐,她拎著一把劍,英姿颯爽,雖不是絕美的相貌,可也算是清秀,眉宇間的英氣顯得格外精神,沈清菀覺得她沒傳言的那麽不堪,隻是行為有些異類,不符合大夏朝的審美,才會嫁不出去的。


    洪媛抱拳行了武士禮,朗聲道:“小女子給諸公表演舞劍,請諸公欣賞!”


    說完看了耶律錄旗一眼,眼底有著深深的愛慕,深吸一口氣,挽個劍花兒,引來一陣叫好聲。


    行家一出手,就隻有沒有,看得出洪媛下了苦功的,一把寶劍舞的密不透風,沈清菀都忍不住為她叫個好兒。


    元靖羽卻撇撇嘴:“這都值得你叫好?花架子而已,真的遇到對手,會輸的很慘!”


    說話間,一個丫鬟端著一盆水,猛地衝她潑了上去,女眷那邊都緊張地驚叫出聲。


    洪媛手裏地劍舞的越發激烈,停下來之後,眾人一看,身上一滴水都沒沾上,沈清菀率先鼓起掌來,為她喝彩。


    洪媛唿吸粗重,舞劍可是很好費力氣的,拱手做個四方稽,謝過大家的掌聲。


    元靖羽好笑地看著興奮地妻子,“別忘了她可跟你不對付,這麽賣力人家也不領情呀!”


    沈清菀道:“我隻是欣賞她的本事,就憑這份本事,天橋底下賣藝也餓不死!”


    她這腦子總是跟別人想的不一樣,洪尚書的女兒去那些下九流的地方賣藝,那畫麵簡直不敢想,洪尚書能大義滅親。


    原本應該她退場,諸葛侍講的千金還要表演水袖舞,已經做好準備了,她卻看向沈清菀那一邊,大聲道:“久聞鎮國王妃才藝無雙,隻是一向藏拙,今日可否當著諸公的麵展現一二,小女鬥膽懇請王妃賞臉!”


    沈清菀沒想到她居然會攀扯上自己,才藝無雙?她可真夠抬舉自己的!


    她這是自作主張,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她的身上。


    安守貴急得想上去把她拉下來,這女子膽子太大了,攪黃了兩國的宴會,他也沒好果子吃。


    沈清菀尷尬地笑了笑,“洪小姐嚴重了,本宮未曾藏拙,才藝平平,還是讓給年輕小姑娘吧,本宮老了,不打擾諸位的雅興了!”


    元靖羽咳嗽一聲,不過十八歲,虧她有臉說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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